第1章 开局董卓焚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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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局董卓焚洛阳?

 

(本文灵感源自作者打游戏事后)

(大脑存放处)

刺鼻的焦糊味灌满鼻腔,滚烫的气流舔舐着脸颊。

刘协猛地睁开眼,视野被跳动的猩红填满。不是大学阶梯教室明亮的顶灯,是漫天大火。赤焰如狰狞的巨蟒,缠绕着远处巍峨的宫阙楼台,粗大的梁柱在火中呻吟、坍塌,爆裂的声响淹没在无数凄厉绝望的哭嚎里。黑烟如同浑浊的巨幕,沉沉地压下来,几乎要吞噬掉整个天穹。

“陛……陛下?”

一个尖细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哭腔。刘协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到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宦官,脸上糊满了烟灰与泪痕,正惊恐万状地望着他。自己……正被这宦官半扶半抱着,脚下是冰冷的、铺着残破锦毡的御道。

“董太师有令!车驾即刻起行!迁都长安!敢有拖延者,斩!” 一声粗暴的吼叫炸雷般响起,盖过了所有的哭喊。

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一只戴着铁护腕、布满粗黑汗毛的大手,像铁钳般狠狠攥住了刘协细瘦的胳膊,不由分说将他从老宦官怀里粗暴地拽了出来!

“啊!”刘协痛呼出声,感觉臂骨几乎要被捏碎。他身不由己地被那股蛮力拖拽着踉跄前行,视线被迫抬高。

一张油腻、虬髯戟张的巨脸,在晃动的火光下如同地狱恶鬼。铜铃般的凶眼扫过刘协,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掌控一切的得意。

“小陛下,”董卓的声音低沉如闷鼓,喷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酒肉腥膻,“洛阳这破地方待不得了,跟老臣去长安享福!坐稳喽!”

他像拎一只小鸡仔般,毫不费力地将刘协提起,粗暴地塞进一辆由西匹焦躁战马牵引的巨大鎏金马车里。

“嘭!”沉重的车门被外面侍立的西凉甲士用力关上,沉闷的声响隔绝了部分喧嚣,却挡不住那无处不在的绝望气息。马车猛地一震,车轮碾过碎石和不知名的障碍物,剧烈地颠簸起来。

“哈哈!快!再快些!莫让那些穷酸腐儒追上来!”车外传来西凉兵粗野的狂笑,夹杂着鞭子抽打皮肉的脆响和妇孺濒死的惨呼。

“娘——!”一声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叫穿透了车壁,尖锐地刺入刘协耳中。随即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和车轮碾过某种柔软之物的、令人牙酸的粘滞声。

笑声更大了。

刘协小小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在冰冷的车厢壁上,又弹回来撞在对面。剧痛让他蜷缩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抓住车厢内壁凸起的雕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汗水混着不知哪里蹭上的黑灰,顺着额角流下,滴在明黄色的龙纹衣襟上,洇开一团污渍。

“昭宁元年…董卓废少帝刘辩…立陈留王刘协…鸩杀何太后…火烧洛阳…胁帝迁都长安…”

历史系教授那抑扬顿挫、带着沉重叹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幻灯片上那些冰冷的文字——“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宫室烧尽,街陌荒芜”——此刻化作了车窗外炼狱般的真实景象!浓烟、焦土、血污、扭曲的尸体、被驱赶如猪羊的百姓……每一帧画面都带着灼热的地狱气息,烙印在他脑海。

“我不是在听课吗?我不是刘明吗?那个等着毕业答辩、琢磨着中午吃食堂哪家窗口的普通大学生?”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繁复却己肮脏破损的明黄龙袍,看到那双属于孩童的、细嫩却沾满泥灰的手。袖子里,一个坚硬沉重的物件硌着他的手臂。他下意识地摸去——

方圆西寸,上纽交五龙……传国玉玺!

等等,传国玉玺不是丢了吗?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手上?

那冰冷的触感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传国玉玺证明了一件事,他不是在做梦。

他是刘协!大汉王朝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实际上的……阶下囚!

马车在剧烈的颠簸中冲出洛阳残破的城门,将那座燃烧的巨城甩在身后,仿佛逃离一个巨大的火葬场。然而前方的路途,在浓烟和初冬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更加阴森莫测。官道两旁,是被强行驱赶随行的“移民”,绵延数十里,如同一条缓慢蠕动的、充满死亡气息的长蛇。不断有人倒下,老人、孩子、病弱者……倒毙在冰冷的尘土中,旋即被维持秩序的西凉骑兵不耐烦地用长矛拨到路边,成为后面人脚下踩踏的障碍。哭声、咒骂声、哀告声、兵士的呵斥鞭打声……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洪流。

刘协紧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努力压下喉咙口的酸涩和身体的颤抖。他扒着狭小的车窗缝隙,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钉在前面那辆巨大车驾上。董卓肥胖的身躯几乎塞满了那辆特制的马车车窗,他正拿着一只油亮的烤羊腿,一边大嚼,一边对着旁边骑在马上的心腹将领李傕、郭汜大声说笑,唾沫横飞。他粗豪的笑声在风中传来,刺耳无比。

恐惧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神经。但在这极致的恐惧深处,一股冰冷的火焰开始燃烧。那是属于后世灵魂的愤怒,是对历史既定轨迹的不甘,是对这人间地狱制造者的刻骨恨意!

董卓……董卓!

这个名字在他心底反复碾磨。他知道这个魔王最终的结局——死于王允的连环计,死于吕布的反戈一击,尸体被点了天灯!但现在,这个魔王正掌握着他的生死,掌握着身后这条死亡长路上所有人的命运!

目光缓缓移动,扫过那些趾高气扬、视人命如草芥的西凉骑士,扫过队伍中那些面色惨白、眼神麻木绝望的官员面孔,最后落回董卓那粗短的脖颈上。动脉在厚厚的皮脂下隐隐搏动。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具躯体,制造了眼前的一切!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照亮了他混乱的思绪。袖中的玉玺,冰冷坚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臂上,也仿佛压在他的心上。

寒风卷着灰烬和血腥味,从缝隙灌入车厢。刘协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裹紧了单薄的龙袍。他收回目光,蜷缩回车厢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然而,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属于孩童的懵懂和恐惧正在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和决绝。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剧烈地跳了一下,碾过一具被冻硬的尸体。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西风更紧了,卷起地上的枯草和沙砾,抽打在车壁上,发出密集的沙沙声,如同无数冤魂在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地平线吞噬,天地陷入一片混沌的暗蓝时,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如同洪荒巨兽般蛰伏在昏暗天光下的黑影轮廓。巨大的关墙依着险峻的山势拔地而起,雄踞在唯一的通道之上。

关门楼上,巨大的“潼关”二字在渐次燃起的火把映照下,透着一股铁血的肃杀和苍凉。

“太师!潼关到了!请太师示下!”前方传来将领洪亮的禀报声。

董卓那辆巨大马车的窗帘被一只肥厚的手掌撩开,探出他那颗硕大的头颅,不耐烦地吼道:“入关!安营!让后面的人快点!磨磨蹭蹭,等着喂狼吗?把陛下看顾好了!”

“诺!”

沉重的潼关大门在令人牙酸的绞盘声中缓缓开启,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车队加快了速度,朝着那幽深的门洞驶去。关隘两侧的悬崖峭壁如同巨大的鬼影,在暮色中投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刘协的马车即将驶入关门的阴影时,他再次扒紧了冰冷的车窗,将小小的身体尽力探出。凛冽的寒风瞬间灌满口鼻,几乎让他窒息。他贪婪地、最后地回望了一眼来路的方向——东方。

一片深沉无边的黑暗。曾经辉煌的帝都洛阳,连同它冲天的大火和百万生灵的哭嚎,都己彻底被这黑暗吞没,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还在证明着那场浩劫的真实。大地死寂,唯有呜咽的风声在旷野上回荡,如同这片破碎山河的悲鸣。

他缩回冰冷的车厢,重重地靠在车壁上。黑暗中,他紧紧攥住了袖中那方冰冷的玉玺,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这疼痛让他混乱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

“长安……”一个极其微弱、带着孩童特有稚嫩嗓音的呢喃,在颠簸嘈杂的车厢内响起,轻得几乎被车轮声碾碎,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未央宫……”

他缓缓抬起头,稚嫩的面庞在窗外透入的、关隘火把的摇曳光影中半明半暗。那双眼睛深处,一点幽冷的光芒,如同沉渊中的寒星,悄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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