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萌娃认父,总裁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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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萌娃认父,总裁封心

 

那只小小的、带着温软触感的手,轻轻落在顾砚深剧烈颤抖的肩膀上。

像一道微弱却足以劈开混沌的光,猝不及防地撞进顾砚深那被绝望和冰封彻底撕裂的灵魂深处!

他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

赤红的、布满血丝、被泪水彻底模糊的双眼,对上了安安那双清澈见底、还噙着未干泪花、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害怕,却又奇异地闪烁着纯真好奇和懵懂安抚的大眼睛。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奢华却冰冷的儿童房里,只剩下男人压抑到极致的粗重呼吸,和林晚震惊到失语的死寂。

顾砚深甚至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滔天的愤怒和灭顶的愧疚。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都被肩膀上那只小小的手,和眼前这双纯净得不染尘埃的眼睛攫住了。

安安似乎也被叔叔这过于强烈的反应惊了一下,小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大眼睛里刚褪去的害怕又浮了上来。

顾砚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不!不要收回!不要怕他!

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了全身的克制,才勉强压抑住想要将那小小的身体整个拥入怀中的冲动。他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只有那双被泪水洗刷过的深邃眼眸,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乞求和难以言喻的狂喜,牢牢锁着安安的小脸。

“安……安安……”顾砚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每一个音节都抖得厉害,仿佛怕惊飞一只脆弱的蝴蝶,“不……不怕……叔叔……不凶了……”他笨拙地重复着,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可那笑容在泪痕遍布的脸上显得扭曲又可怜。

安安的大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满脸是水、样子有点“丑”、声音沙沙哑哑的叔叔。孩子纯净的心灵似乎感受到了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巨大的悲伤,那份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共情再次占了上风。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那只缩回去一点的小手,又慢慢地、试探性地往前伸了伸。这一次,他没有再碰顾砚深的肩膀,而是轻轻地、轻轻地,用他肉乎乎的指尖,碰了碰顾砚深依旧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青筋狰狞的手背。

那冰凉的、带着颤抖的坚硬触感,让安安的小眉头困惑地蹙了蹙。

顾砚深如同被最细微的电流击中,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那只被孩子触碰的手背!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摊开了那只骨节分明、掌心却布满湿冷汗水的手掌。

安安好奇地看着那只摊开的大手。那手掌好大,几乎能包住他的小脸。他伸出自己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带着研究的意味,用自己的小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顾砚深宽大的掌心。

一下。又一下。

软软的、带着孩童温热体温的触感,如同最温柔的羽毛,轻轻拂过顾砚深冰冷僵硬的心湖,漾开了一圈圈无法抑制的涟漪。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如同神迹降临般的触碰。巨大的酸楚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几乎让他眩晕的狂喜,如同汹涌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堤坝!更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滚落,砸在他摊开的掌心,和安安的小手指触碰到一起。

温热的泪水。

安安似乎被这滴滚烫的泪水惊到了,小手指飞快地缩了回来。但他没有哭,也没有再躲回妈妈怀里。他只是睁着那双纯净无垢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不能自己的陌生叔叔,小脸上充满了孩童式的、最纯粹的困惑和……一种奇异的、想要安慰的冲动。

小家伙歪了歪小脑袋,像是在努力思考什么。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晚心脏骤停、让顾砚深灵魂都在颤抖的动作。

安安伸出小小的、肉乎乎的双臂,朝着跪在地上的顾砚深,做出了一个所有孩子都会的、最原始也最温暖的姿势——

一个,求抱抱的姿势。

“呜……叔叔……不哭……”安安用他那软糯糯的、带着浓浓哭腔的小奶音,清晰无比地、笨拙地安慰道,“安安……抱抱……不哭……”

轰——!!!

如同亿万道惊雷在顾砚深脑海中同时炸响!又如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刺破了他灵魂深处所有的阴霾和寒冰!

“安……安……”顾砚深破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狂喜和灭顶的酸楚让他几乎窒息!他再也无法抑制,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起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伸出那双曾掌控无数人生死、此刻却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的手臂,缓缓地、极其轻柔地,将那个小小的、散发着奶香和温暖的身体,从林晚僵硬的手臂间,接了过来!

当那温软的小身体落入他宽阔却冰冷的怀抱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的悸动,如同最汹涌的暖流,瞬间席卷了顾砚深全身!五年寻找的绝望,五年愧疚的煎熬,重逢后的抗拒疏离,所有的痛苦和冰冷,都在这一刻被怀中这小小的温暖驱散得无影无踪!

他紧紧抱着安安,将脸深深埋进孩子柔软带着奶香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和气息。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安安柔软的睡衣。这一次,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如同困兽挣脱枷锁般、低沉而压抑的、带着巨大喜悦和深沉痛楚的嚎啕!

“安安……我的儿子……爸爸……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低吼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重量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手臂收得极紧,却又无比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怀中的宝贝。

安安似乎被爸爸(这个词对他还很陌生)抱得太紧,有点不舒服,小身体扭动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哭闹,反而伸出小小的手臂,学着妈妈平时哄他的样子,轻轻地、笨拙地拍着顾砚深宽阔却颤抖的脊背,小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哭……乖……不哭……”

这稚嫩的安慰,像最甜的蜜糖,也像最烈的酒,瞬间灌满了顾砚深那颗千疮百孔、此刻却被巨大幸福填满的心脏!他抬起头,泪流满面,赤红的眼眸里是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和一种不容置疑的、磐石般的坚定!他看向林晚,眼神里充满了无言的感激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承诺。

林晚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她看着眼前这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抱着他们的儿子,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看着安安那双纯净的大眼睛里,对那个“凶叔叔”流露出的懵懂亲近和安慰……看着他们父子相拥,那血脉相连的悸动仿佛形成了无形的磁场,将她隔绝在外……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恨意依旧在心底燃烧,可眼前这撕心裂肺又温暖到极致的画面,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她冰封的心防。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摇晃,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混乱、挣扎和一种被世界抛弃的茫然无措。

“夫……夫人……”一个带着巨大震惊和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是管家。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提着医疗箱、神情紧张又恭敬的医生护士。显然,是陈锋离开前,以最快的速度调来的顾氏顶尖私人医疗团队。

管家看着房间里这如同核爆过后的景象——跪在地上抱着小少爷哭得像个泪人的先生,僵立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的夫人,以及一片狼藉……他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但还是强撑着职责,声音发颤地汇报:“顾总……医生……医生到了……小少爷……”

顾砚深猛地从巨大的情绪激荡中惊醒!他立刻收紧了抱着安安的手臂,如同守护最珍贵的宝藏,赤红的眼眸扫向门口的医疗团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急切:“快!给安安检查!他刚才受了惊吓,哭了很久!立刻!”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绝对的命令。

医生们不敢怠慢,立刻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动作专业而轻柔地试图从顾砚深怀里接过安安进行初步检查。

“不要!!”安安被陌生的白大褂吓到了,小身体猛地一缩,紧紧搂住顾砚深的脖子,把小脸死死埋进爸爸的颈窝,带着哭腔尖叫:“要爸爸!安安要爸爸!”

这一声“爸爸”,清晰无比,带着孩童全然的依赖和信任,如同一道惊雷,再次劈在顾砚深和林晚的心上!

顾砚深浑身剧震!巨大的狂喜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瞬间将他淹没!他立刻收紧了手臂,将孩子护得更紧,毫不犹豫地对医生沉声道:“就在这里检查!我抱着他!”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

医生们面面相觑,随即立刻点头,开始围着被顾砚深紧紧抱在怀里的安安进行最轻柔的检查。听诊、量体温、检查瞳孔……安安虽然还是害怕地缩在爸爸怀里,小手紧紧抓着爸爸的西装领子,但在顾砚深低沉耐心的安抚下(“安安不怕,医生看看,爸爸在,爸爸保护安安……”),竟也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只是大眼睛警惕地盯着那些陌生的仪器。

林晚站在几步之外,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像。

她看着顾砚深小心翼翼抱着安安,笨拙却又无比耐心地低声安抚,看着医生们恭敬而高效地围着他们父子忙碌……看着安安在顾砚深怀里渐渐放松下来的小身体……

一种巨大的、冰冷的孤独感,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脏。那里曾经被恨意填满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的缺口,呼啸着冰冷的寒风。她的孩子……在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怀里,喊着“爸爸”……寻求着庇护……

她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医疗检查的短暂宁静。

是陈锋!

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冷峻如铁,眼神锐利如刀。他身后,两个同样气息彪悍的黑衣保镖,像拖着一个破麻袋一样,粗暴地架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考究却己凌乱不堪、满脸惊恐绝望的老人——钟启明!

“顾总!”陈锋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肃杀,如同出鞘的利刃,“人带到了!”

钟启明被猛地掼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哼。他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老眼在看到房间内景象的瞬间——看到顾砚深抱着孩子、泪痕未干却眼神如同地狱修罗般盯住他时——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顾砚深抱着安安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钉死在钟启明身上!那目光里蕴含的滔天怒火和刻骨的杀意,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至冰点!连正在给安安做检查的医生都感到一股寒意,动作僵住。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地上那个五年前如同噩梦般出现在诊所、用金钱和死亡威胁她的老东西,一股冰冷的恨意瞬间冲散了心底的茫然!是他!就是他!

顾砚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在看到钟启明瞬间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毁灭冲动。他不能吓到安安。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林晚苍白而充满恨意的脸上,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林晚,带安安去隔壁房间休息。”

他的视线转向医生,语气冰冷:“检查完了吗?”

为首的医生立刻恭敬回答:“顾总,小少爷受了惊吓,体温略高,需要安静休息观察,暂时没有其他明显问题。”

“好。”顾砚深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林晚身上,那眼神复杂无比,有痛楚,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将她纳入羽翼下的、不容拒绝的保护和决断,“带安安过去。这里,”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抖如筛糠的钟启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寒冰地狱里淬炼出来,“交给我。”

林晚看着顾砚深,看着他眼中那份沉重的、仿佛要替她扛起所有黑暗的决心,看着安安在他怀里依赖地抓着他衣襟的小手……心底那堵冰冷的恨意之墙,再次被狠狠撞击。

她没有说话,只是僵硬地走上前,伸出手。

顾砚深小心翼翼地将己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安安,轻柔地、不舍地,交还到林晚怀里。在交接的瞬间,他的指尖无意中擦过林晚冰凉的手背,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两人。

林晚身体一僵,猛地抱紧安安,像抱着最后的浮木,转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向隔壁房间,紧紧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外面即将到来的风暴。

门关上的瞬间。

顾砚深脸上所有面对林晚和安安时的脆弱、痛苦、甚至是那丝卑微的祈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冻结灵魂的、纯粹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杀意!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在地、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钟启明。

每一步,都像踩在钟启明濒临崩溃的心脏上。

顾砚深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他曾经视为长辈、此刻却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老人。巨大的阴影如同死亡的幕布,将钟启明彻底笼罩。

“钟启明。”顾砚深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是淬了万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血液的力量,“五年前,那个雨夜之后……在我昏迷期间……”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死死锁住钟启明惊恐涣散的瞳孔:

“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又是奉了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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