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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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天台的风卷着沙粒,打在旋转木马的铁皮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有人在敲打记忆的碎片。沈谧然盯着玩偶怀里的铁皮盒,锁孔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半块棉花糖的凹槽里卡着根糖丝,半枚齿轮的齿牙间沾着点金沙,和他口袋里的玻璃罐、宋明渊战术靴上的碎屑严丝合缝。

“我们是来……记起该记的,放下该放的。”沈谧然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异常清晰。他想起306号房照片上的两个小孩,想起三年前游乐园里那串没吃完的棉花糖,想起金字塔密室里宋明渊替他挡下齿轮攻击时,胳膊上渗出的血珠——那些碎片像散落的拼图,此刻正顺着风,慢慢往一起凑。

玩偶的玻璃眼珠突然亮了,映出他们俩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像被揉皱又慢慢展平的纸。“那你们要先看看,被你们‘放下’的是什么。”它举起铁皮盒,盒盖“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第三份病历,只有一沓泛黄的信,信封上的邮票是旋转木马形状的,邮戳日期都是三年前的7月15日。

最上面的信封里掉出张照片。

是三年前的沙漠金字塔,沈谧然和宋明渊正站在太阳之眼的密室前,手里各举着半枚齿轮,准备拼合。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今天发现齿轮能净化执念,但代价是……会忘记最珍贵的东西。”字迹被水洇过,晕开的墨痕像滴眼泪。

【弹幕:!!三年前就有伏笔!他们当时是故意分开齿轮的?】

【弹幕:快看玩偶的手!它在撕信!信里有光在漏出来!】

玩偶突然开始撕信,纸片在空中散开,每片碎纸上都印着段模糊的记忆:宋明渊在游乐园偷偷把自己的棉花糖塞进沈谧然的背包;沈谧然在金字塔把唯一的止痛药留给发烧的宋明渊;两人在电影院背靠背时,同时说出“左边有动静”……这些画面都带着层白雾,像被刻意蒙上的纱。

“这些是你们‘净化’齿轮时,丢掉的记忆。”玩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收音机的杂音,“你们以为是在对抗执念,其实是在亲手撕掉自己的故事!”

随着它的嘶吼,旋转木马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底座的名字开始渗血,“307”和“306”的字迹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像在互相撕扯。最高处的木马突然前倾,玩偶抱着铁皮盒摔了下来,盒子在空中炸开,无数细小的齿轮和糖丝飞射出来,落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倒计时:00:59:00。

“午夜‘记忆回溯’要开始了!”宋明渊拽着沈谧然冲向旋转木马的中心柱,那里的蓝光越来越亮,权限徽章上的∞符号与光柱共鸣,在地面织出张透明的网,挡住飞射的碎片,“抓紧中心柱!这是唯一的净化点!”

中心柱的金属表面刻满了星图,和沙漠金字塔的地砖图案完全重合。沈谧然的手掌贴上去的瞬间,柱体突然发烫,权限徽章的金光顺着掌心涌入,在柱体上投射出一段影像:

三年前的游乐园镜屋,年轻的沈谧然举着半块棉花糖,镜影的手正穿过镜面,要抢走糖块;年轻的宋明渊举着齿轮砍向镜影,却被突然出现的祭司影子缠住,齿轮在混乱中摔成两半,一半沾着棉花糖的糖霜,一半沾着他的血。

“要救他,就得让齿轮吃掉这段记忆。”影像里的医生声音冰冷,“选吧,是带着完整的记忆死,还是忘了彼此活下去。”

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同时点头的瞬间,齿轮的碎片突然亮起,吞噬了镜影和祭司,也吞噬了他们对视时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舍,还有句没说出口的“我记着你就好”。

【弹幕:!!原来他们是为了救对方才丢了记忆!主办方太狠了!】

【弹幕:听!中心柱在响!像齿轮在转!】

中心柱的内部传来“咔嗒”的转动声,星图的纹路开始流动,慢慢拼出第三份记忆病历的内容,这次是用金光写的,浮在半空中:

“患者306&307,共同执念:‘保护’。症状:主动让齿轮吞噬关键记忆,导致执念分裂为‘棉花糖’与‘齿轮’。记忆回溯时,被吞噬的画面会强制浮现,若无法承受,将永远困在2018年7月15日的镜屋。”

倒计时变成00:30:00时,天台的地面突然裂开。

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无数双眼睛,都是沈谧然和宋明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俩,瞳孔里映着三年前镜屋的画面:齿轮碎片亮起的瞬间,两人的手同时伸向对方,却在触碰前被白光吞没。

“这是你们最不敢面对的‘回溯’。”玩偶的声音从裂缝深处传来,带着得意的笑,“现在,你们要重新选一次吗?”

宋明渊突然低头,在沈谧然的掌心放了样东西——是半枚青铜齿轮,齿轮的齿牙间沾着点银色的糖霜,是他刚才从地上捡的。“这次不用选了。”他的声音在风声里异常清晰,“你记着棉花糖的甜,我记着齿轮的冷,加起来就是完整的。”

沈谧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对方战术裤上的破洞,那里的皮肤还留着输液管烫出的红痕。“中心柱的星图在拼太阳之眼。”他盯着柱体上流动的金光,“看来净化的关键不是逃避回溯,是把分裂的执念拼回去。”

两人同时将手掌按在中心柱上,半枚齿轮和半块棉花糖的糖霜在柱体表面融合,金光突然暴涨,像三年前的太阳之眼光柱,瞬间填满了整个天台。

裂开的地面开始愈合,缝隙里的眼睛慢慢闭上,最后化作颗颗透明的结晶,落在地上,像没融化的糖。玩偶的惨叫声在金光中消散,最后变成块小小的铭牌,上面刻着:“执念看守者,任务:逼他们记起‘一起’比‘完整’更重要”。

旋转木马的音乐突然变得清晰,是首完整的童谣,不再走调。最高处的木马上,不知何时多了份崭新的病历,封皮上写着:“306&307,共同记忆载体:一段没被吞噬的路”。

【弹幕:!!合在一起了!他们终于把执念拼回去了!】

【弹幕:看神经接驳器!记忆污染度清零了!∞级权限在发光!】

倒计时归零时,天台的景象开始模糊。

沈谧然最后看了眼旋转木马的底座,那里的名字不再扭曲,“306”和“307”的字迹并排躺着,被金光描了边,像枚永不褪色的印章。宋明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再不走,就要被关在三年前的回忆里吃棉花糖了。”

中心柱的蓝光突然形成道传送门,门后隐约能看见疗养院的走廊,305号房的门缝里透出绿光,像在招手。沈谧然攥紧掌心的齿轮碎片,碎片上的糖霜己经凝固,和金属融为一体,像块独特的勋章。

穿过传送门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童声的祝福,像来自三年前的自己:“别忘啦,齿轮要和棉花糖一起转才好看。”

走廊里的回声变了。

不再是重叠的喘息,是两道清晰的脚步声,步调一致,像在跳一支默契的舞。305号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的绿光中,飘出半张病历纸,上面写着:“第西份记忆病历,藏在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钥匙是……枚会唱歌的齿轮”。

【弹幕:!!下一个目标是院长办公室!院长会是最终BOSS吗?】

【弹幕:注意305号房的门牌!背面贴着张游乐园的门票!日期是三年后的今天!】

宋明渊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檀香扑面而来。房间里摆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关于“记忆净化”的书籍,其中一本摊开着,书页上画着疗养院的地图,院长办公室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那里锁着主办方的秘密”。

书架后的墙壁上,挂着幅肖像画。画中的院长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枚齿轮形状的徽章,徽章上的齿牙间缠着棉花糖的糖丝——他的眼睛里,映着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和沙漠的金字塔,像个藏着无数故事的树洞。

(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藏着怎样的秘密?会唱歌的齿轮钥匙在哪里?肖像画里的院长,为何会同时映出两个副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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