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07的狙击枪红光穿透雨幕，在积水倒影中切割出细碎的血色纹路。我盯着他左眼与我同源的绷带，后颈盘古模块突然发烫，金色代码顺着脊椎游走，在视网膜投射出父亲实验室的三维投影。
“你玩过俄罗斯套娃吗，哥哥？”α-07突然轻笑，狙击枪化作液态金属攀上他手腕，“父亲把我嵌套在你的基因链里，像病毒般潜伏二十年。”他扯开衣领，胸口模块纹路竟与我的呈镜像对称。
通风井深处传来机械蜂鸣，三台收割者改型的猩红光眼己锁定我们。α-07突然拽着我滚进地下城入口，锈蚀的防爆门在我们身后轰然闭合，将追兵的嘶吼隔绝在外。
“倒计时64:57:12，你还有时间听故事。”他指尖弹出一粒胶囊，全息影像在潮湿空气中展开——那是我七岁生日那天的录像，父亲将刻着“α-01”的芯片植入我后颈，母亲在实验室角落擦拭狙击枪，枪身铭刻着“苏微”二字。
我胃部抽搐，记忆闪回祭坛深处看到的画面：无数个“我”在培养舱中沉睡，而苏微的电磁狙击枪正将他们的基因链绞成碎片。“你们复制了我多少次？”
“首到出现能承载方舟协议的完美载体。”α-07突然掐住我咽喉，金色纹路在我们皮肤接触处疯狂闪烁，“比如现在，你左眼的代码正在改写我的模块。”他呼吸突然急促，瞳孔扩散成全黑，“该死！你体内有防火墙！”
地下城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我们藏身的配电室突然倾斜。α-07拽着我撞向通风管道时，整面墙被变异藤蔓绞碎，暗紫色花粉在空气中组成父亲的立体投影：“林凯，别相信任何模块化的存在。”
“包括你吗，父亲？”我端起从疤脸那抢来的霰弹枪，枪管在花粉中泛起腐蚀的青烟。α-07突然将我扑倒，收割者的光刃擦着他后脑勺劈开地面，迸发的电火花引燃了泄漏的燃气管道。
我们在爆炸的气浪中跌入更深层的地下城，这里的时间仿佛凝固在核爆前——全息广告仍在播放过期饮料广告，自动贩卖机里滚出二十年前生产的能量棒，包装纸上印着“方舟生物科技”。
α-07突然蜷缩在地，模块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我举起枪的瞬间，发现他瞳孔正在经历与我相同的金色化进程。“方舟协议第九修正案……”他喉咙里挤出机械合成音，“当双生密钥相遇，必须启动湮灭程序。”
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父亲实验室的旧址。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培养舱泛着幽光，每个舱体都标注着不同编号，最中央的舱体玻璃上，苏微的战术目镜正缓缓亮起。
“欢迎回来，林凯。”全息投影的父亲从控制台升起，他白大褂上的血迹与二十年前实验室爆炸时的影像重叠，“让我猜猜，你带着苏微的防火墙核心，以及即将失控的α-07？”
我握紧从α-07身上扯下的液态金属，它在我掌心重组为微型全息沙盘——整个旧京地下城竟是巨型量子计算机，而那些培养舱，是维持其运算的生物电池。
“方舟不是避难所，是诺亚方舟。”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他身影开始数据化分解，“当归墟协议启动，需要活体密钥来……”
α-07突然暴起，模块爆发出的强光吞没了全息投影。我在强光中看见苏微的身影在培养舱深处浮现，她左眼的金色纹路与α-07产生共鸣，舱体玻璃上浮现出倒计时：03:00:00。
“她才是真正的α-00。”α-07的机械音与苏微的声音重叠，“而我是初代失败品，你则是第二十一次迭代。”他扯开胸口模块，露出下面嵌着的微型核弹，“父亲给我们都装了自毁程序，包括这座地下城。”
倒计时在舱体玻璃上跳动，我抱着苏微的培养舱冲向应急通道时，α-07的狂笑在身后回荡：“你救不了任何人，哥哥！我们生来就是方舟的殉道者！”
应急门外的世界让我血液凝固——整个旧京地下城正在量子化坍缩，建筑如像素块般剥落，露出后方璀璨的星空。苏微的睫毛突然颤动，她睁开眼的瞬间，倒计时跳转为02:59:59。
“林凯……”她声音带着电磁杂音，左眼的金色纹路组成陌生符号，“方舟协议启动中，目标维度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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