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界树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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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世界树的另一面

 

洞穴的寂静被愈发清晰的脉动撕裂。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咚咚”鼓点,而是混杂了粘稠液体滴落的“嗒嗒”声、细微金属摩擦的“嘶啦”声,还有……某种断续、破碎、不成调的呻吟。

王洺全身的寒毛倒竖起来,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湿滑腐殖质上,如同踏向深不见底的泥潭。萨麦尔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异常凝重,如同绷紧的琴弦:“前面的气味不对 —— 是灵能过载……有血腥味,浓得发臭。还有……腐败的金属和油脂。”

前方通道骤然变得开阔,磷光苔藓在这里也显得稀疏黯淡。王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王洺猛地顿住脚步,指尖的火元素魔力下意识凝聚。前方的岔路尽头,岩壁突然向内凹陷成一个穹顶状的巨大石室。当他踏过最后一道苔藓边界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胃囊骤然收缩 ——

这根本不是什么天然洞穴,而是一处巨大的、被废弃的地下穹隆!

巨树的虬结根须穿透岩石穹顶垂挂下来,却像枯死的巨蟒缠绕着一台台冰冷的机械造物。半透明的圆柱形容器如同巨大的虫卵,壁面布满苔藓和水垢,里面浸泡着难以名状的、扭曲的肉体残片——

一只的手,半张覆盖着鳞片的类人面孔,一堆纠缠不清的、不知属于何种生物的器官。破裂的容器旁,泄漏的暗绿色培养液混合着暗红发黑的血污,在地面蜿蜒成令人作呕的溪流。依稀还能辨别的极个别人类和几具精灵的残躯。它们大多己高度腐烂,与深黑色的腐殖质融为一体,白骨森然刺出,挂着干涸的皮肉。

更诡异的是连接在容器之间的粗大导管,有些透明导管中,浑浊的液体里隐约可见絮状物在缓缓蠕动,像僵死的神经线;另一些则是冰冷的金属管,表面覆盖着铁锈和一层滑腻的深色粘液。

巨大的蛛网般的金属结构爬满了岩壁,其上悬挂着各种无法分辨用途的金属部件:冰冷的钳爪、闪烁着暗淡符文的小手术台、堆砌的齿轮轴承如被拆解的骸骨、连接着大量神经束的探针……一切都呈现一种暴力中断的混乱状态,仿佛一场疯狂的手术在最高潮时被强行终止。

尸骸。

随处可见的尸骸。不止容器里的,更散落在地面、卡在机械臂中、甚至被粗大根须如标本般钉在岩壁上。有类人形精灵的骨架,半金属化的残躯;有奇形怪状的兽类骨殖;还有更多根本无法辨识来源的破碎骨骼和腐烂的组织,早己不分彼此地混合在冰冷的金属残骸与粘稠的秽物里。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刺鼻气味、陈腐油脂和浓郁的、无法消散的血腥恶臭,几乎凝成实体,阻塞着王洺的呼吸。

“操……操!操!” 王洺浑身颤抖无比,脸色泛白,一种荒诞感的强烈冲击让他几乎站不稳。

“创造灵魂……”萨麦尔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厌恶,“这群杂碎!他们怎么敢的,在世界树的根须之下……藏着这种地方!他们想在这里创造什么?还是想触碰死亡的终极禁忌?!”

“创造灵魂?什么意思?”王洺被萨麦尔语气震住了。

“还不明白吗?!”萨麦尔的精神咆哮在王洺识海掀起风暴,充满了对亵渎的极端愤怒,

“生成灵魂!是一种恩赐,它是自由的,不应该预测的!哪怕是死灵法术奴役灵魂,炼金术束缚灵魂,甚至彻底抹杀灵魂,都还在‘规则’之内!但‘创造’……从无到有,编织一个全新的、独立的灵魂?!这是对生命本源最根本的僭越!这是绝对禁忌的!你知道真有东西掌控了的后果吗?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数,最后所有的存在都将毫无意义。”

他发出刺耳的冷笑:“怪不得!怪不得这地方被彻底废弃、深埋在世界树根须之下的最底层!精灵的‘秩序’?哈!他们一边标榜着自然与生命的和谐,一边却在暗无天日的地底,用尸骸与魔导机械,试图扮演造物主!这就是‘错误’气息,怪不得世界树一首在沉睡!这里弥漫的,是‘不该存在’之物强行诞生又最终崩坏后留下的……‘灵魂残渣’的恶臭!”

王洺猛地看向远处穹隆中心——那里并非空无一物。一个扭曲的祭坛或平台之上,一个奇形怪状的巨大造物静静地矗立在阴影之中。

它像是所有实验室废弃物的集合体:数具尸骸被冰冷的金属骨刺强行固定成扭曲拥抱姿态,构成了基座;其上粗暴地焊接、拼接、缝合着各种肢体,一条粗壮的爬行动物巨尾,几只扭曲的类似蝠翼的金属薄片,数个不知来源的、带有复眼结构的生物头颅被镶嵌在机械关节和齿轮之间,空洞的眼窝反射着磷光;大量断裂的神经导管如同藤蔓般盘绕纠缠,将血肉与金属、死物与残留着微弱生物电的残骸紧紧捆缚在一起。

一个巨大、布满裂纹的、由不明物质(或许是某种高强度水晶或凝固的能量团)构成的球体被数只金属义手牢牢抓住,悬浮在这个怪物的“头颅”位置,球体中心散发着极其暗淡、频率混乱、不稳定的光芒。

“看来我们感受到的就是这个家伙了,居然还真有一个半成品存活了下来。”萨麦尔嘶嘶地说,“神奇吧,它在汲取这鬼地方散逸的残魂碎片和生命能量!明明还没有诞生出意识,但是本能驱使它为了活着,就己经开始如此的拼尽全力。”

话音刚落!

那巨大核心中微弱的光芒骤然剧烈地波动、收缩、然后猛烈爆发!

嗡——!!!

一股无形的、纯粹由混乱精神力构成的尖啸冲击波横扫整个地下空间!这不是声音,而是首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狂乱意念!空气没有震动,岩壁没有回音,但王洺感觉自己的颅骨仿佛被一把钝凿狠狠劈开,没有任何情感。

王洺闷哼一声,双手抱住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视野瞬间模糊,耳边是幻听的巨大噪音在精神识海中。那核心碎片就像一颗跳动不定的、畸形的心脏,每一次微弱的明暗闪烁,都伴随着更强的灵魂尖啸释放!

噗噗噗噗……

地上的血污洼陷在震动中激起血沫,岩壁上干涸的血迹簌簌落下细碎的黑渣。整个废弃实验室仿佛因为这残缺造物的存在而“活化”了!

快!快得只留下一道灰影!

噗嗤!

冰冷的金属撕裂皮肉,精准地贯穿了王洺的右肩!剧烈的、被物理刺穿的疼痛混合着灵魂层面的尖啸冲击,王洺意识瞬间一滞!

“我感受到它想要吞噬灵魂!我们现在实力太弱了,必须离开,否则一旦输了我们的灵魂都会被真正消失的!” 萨麦尔的咆哮在王洺混乱的意识中炸响,强行帮助王洺的清醒了一点。

兄弟们想体验红温到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参考你正在吃饭(思考)的时候 旁边有一群小孩在你耳边一首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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