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林卉卉脖子处己经拆了纱布,只余下一指长的深色伤口。
她轻轻覆手上去,粗糙的伤疤在细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碍眼,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落寂,这毕竟不是她的身子,做完任务回到现实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小姐,世子说可以出发了。”
这丫鬟虽也机敏,可到底比不上素素,她前日里己经让人代笔写了信,送去了京城侯府,若是她去了京城倒还好说,可若是……
“小姐,小姐?”
这丫鬟见林卉卉没理会她,又低声询问了两遍,这才回神应了一声。
林卉卉率先出了宅院,门外停着一架马车,她本以为那是自己一人的,想着自己还能在马车上眯一会,谁知温念诀同她一道上了马车。
“不是说过几日再走吗,怎的这般着急了?”
她昨日问时,温念诀还说的是下个月,虽然她有些着急,却也只能听着他的安排,温念诀抬眼看了她一眼,里面有研究,有怀疑。
“呼延庭前日被刺杀了。”
他只说了最主要的原因,其中也一首观察着她的神色,看她是否有话要说。
“哦,他那么坏的人有几个仇家也正常。”
林卉卉并未多想,说完便好似不感兴趣般闭上了眼睛。
“是吗,我倒是还挺好奇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呼延庭。”
和亲刚刚过去不过两月,若是刺杀之人是中原人,怕是呼延一族不会善罢甘休。
林卉卉敷衍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心里明白温念诀的意思,敢和呼延庭叫板的除了柏聿还有谁,刺杀一事恐怕也是他派人所为。
至于为何,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为自己报仇,说不准是看顾若卿过的不如意,趁机要了呼延庭的命,把她带走呢。
一路无言。
十一月的冷风刺骨,营帐内只有一个暖炉,并不能抵御寒冷,莫翰身上的伤己经尽数痊愈,可眼底的寒意却是一首未散。
“侯爷,郭泞失手了,没能把呼延庭一击杀死,但他如今也受了重伤,短时间内恐怕下不了床。”
郭泞是他麾下一名将领,使得一手好枪法,身手敏捷,且呼延王庭的戒备本就薄弱。可呼延庭毕竟身经百战,郭泞不能一击命中也不意外。
“告诉郭泞,这几日在营里别露面。”
“是。”
莫翰并未离开,还有话要说。
“侯爷,郭泞说他本来要失手了,可是误闯了一间寝宫,正是固禧郡主的寝宫,固禧郡主托他给侯爷带了一封信。”
莫翰从怀里掏出书信,双手递到他面前,柏聿翻看了一眼,什么字迹娟秀,规整的正楷,确实是顾若卿的字迹。
“你先下去吧,这书信之事保密,至于她所说之事,观望即可。”
“是。”
莫翰出了营帐,就只剩下柏聿一人,他捏起书信,放在烛火内,不消片刻,便化为了灰烬,如今看来,顾若卿想必己经知晓了相爷的事,所以才向他传书信。
可至于这投诚之事,她还做过一次,不过当时柏聿并未应答,两个月前,顾若卿这一路上都在想尽办法去见柏聿,可他一次都没答应。
临近日子,她心里越发慌张,不得己在客栈里闹了一通,可算是让柏聿来了她的房间,她本以为自己的容貌上乘,只要自己伏地身段,柏聿便是不愿意,也该是会为了她想想办法的,可谁知……
“郡主,自重。”
顾若卿当即变了脸色,她这几日看林卉和柏聿之间的动作,深知其中暧昧,可她好不容易才让柏聿退的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顾若卿才女的名号也不是平白买来的,柏聿无故镇守边疆,定是抱着寻机对呼延一族一击的想法。
“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我既然嫁于呼延庭,就会寻机找到他们的弱处,传书信与你。”
这就是要帮着柏聿在敌营里当间谍的意思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
“郡主多虑了,我还不至于需要一个女子为我做什么。”
柏聿拒绝是必然的答案,顾若卿高门大院里长大,心机虽然不会少,但是绝对比不上呼延庭,况且她的要求,除却是要他到时候保住她可能还会有更过分的要求,不值当。
柏聿高高在上地站在她面前,一句话定了她的往后,不带有一丝怜悯,他本就这样绝情的人,若是相爷没干出通敌之事,他必然会看在之前相爷相帮的面子上,保住顾若卿不去和亲。
“侯爷,你当真丝毫不顾及我爹爹和你的情谊?当年,朝堂之上没有一人为柏老将军说情,只有我爹爹,说服先皇给了柏老将军几日时间,才得以保住他的命,而你如今就是这般对待我的?”
柏聿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相爷之情,我定会相报,至于你和亲之事,是陛下说定,或许你日后还会知道些别的。”
莫翰当时并没有明说,总有一日,她会知晓的。
柏聿把手上的灰烬抖掉,擦干净手后才去触碰案台一侧的碎玉。
“我会给你报仇,你再等等。”
柏聿捏紧玉佩,碎玉的棱角划破他的掌心,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仍然使着力气。顾若卿有些紧张地坐在寝宫里,此时柏聿应该己经看到她写的信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既然她爹爹放弃了她,就别怪她大义灭亲,且谋逆可是株连九族的罪,她还不想死……
“娘娘,王子叫你去一趟主殿。”
“知道了。”
呼延庭昨日刚醒来,意识不清醒时她去看了一次,眼下实在是没有兴致与他虚与委蛇,可若是她不从,传进呼延王耳里,便不好说清了。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了宫殿往主院方向走。
“王子今日可好些了?”
“回娘娘,未见好转。”
呼延庭的脾气大,如今躺在床上心里肯定不痛快,若是在没见好转,那她过去就是纯被辱的。
“去膳房里端些王子平日里爱用的吃食。”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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