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的名声传开后,不仅求医的人络绎不绝,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也开始在附近徘徊。这日午后,许仙正整理药材,一个伙计匆匆跑来,压低声音道:“许公子,城西码头的宁山在门外求见,说是……想拜您为师。”
宁山?许仙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人。他是码头有名的搬运工,天生神力,能单手举起半吨重的货箱,却因性情憨首,常被人欺负。前几日,有伙水匪骚扰商船,抢了商户的钱财还想掳走船家女,是宁山冲上去,一拳打死了匪首,结果被官府列为通缉犯,躲进了城外的破庙。
“让他进来吧。”许仙道。
片刻后,一个身高近丈的壮汉跟着伙计走进来。他穿着打满补丁的短褂,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见到许仙,局促地搓着手,脸涨得通红:“许……许公子,俺听说您收留受苦人,还教本事……”
他话没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喧哗打断。几个捕快正沿街盘查,嘴里喊着“通缉犯宁山就在这附近”。宁山脸色一白,转身就要躲进药柜后面。
“别怕。”许仙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平静,“你杀人是为护民,并非作恶。官府通缉你,是没查清缘由。”
他走到门口,对着捕快朗声道:“宁山在此求医,并非逃窜。前日水匪作恶,他是见义勇为,街坊邻里都能作证,还请官爷回去禀明,莫要错抓好人。”
捕快认得许仙是救了瘟疫的神医,虽有疑虑,却也不敢硬闯,只得悻悻离去。
宁山看着许仙的背影,眼眶一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是好人!俺宁山没读过书,只会一身蛮力,若您不嫌弃,俺愿随您习武,把蛮力变成正道的勇力,护着您和这医馆!”
许仙扶起他,见他眼神澄澈,虽憨首却透着赤诚,心中微动:“我姓许,你若愿留下,便改名叫‘许安’吧,取‘平安’之意。”他取出一本手抄的《龙象般若功》入门心法,“这是基础法门,你先练着,我会让杨教头指点你。”
许安捧着心法,如获至宝,连声道谢。他天生神力,又肯下苦功,三日后便能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出拳时带起的气流竟能吹灭丈外的烛火,让杨教头都赞不绝口:“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这边刚收下许安,傍晚时分,保安堂又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黑衣,背着一柄长剑,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少女,少女脸色青紫,嘴唇发黑,显然中了剧毒。“在下燕赤霞,求神医救救我妹妹!”他声音沙哑,眼中布满血丝,“她被毒蛇咬伤,城里的医官都束手无策,求您发发慈悲!”
许仙刚要上前,白素贞己从内堂走出,皱眉道:“是‘七步倒’蛇毒,寻常解药无效。”她不等众人反应,指尖弹出一缕白色妖力,轻轻点在少女眉心。妖力顺着经脉游走,很快从少女指尖逼出一缕黑血,血珠落地,竟将青砖蚀出个小洞。
“毒血己逼出大半,还需清余毒。”白素贞道。
许仙立刻凝聚文气,在黄纸上写下“清”字。字符化作一道清泉,缓缓流入少女口中。盏茶功夫,少女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下来。
燕赤霞见妹妹转危为安,激动得浑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在许仙面前,解下背上的长剑双手奉上:“许兄救命之恩,燕某无以为报!这条命今后就是您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许仙扶起他,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令牌上——那是块黑色令牌,刻着“除妖”二字,边缘还刻着半个狼头印记,显然与某个江湖势力有关。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许仙将长剑还给他,“若不嫌弃,可在医馆暂住,等令妹痊愈再做打算。”
燕赤霞眼中闪过感激,点头应下。他剑法高超,见识不凡,夜里守在医馆外,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成了保安堂的另一道屏障。
短短几日,保安堂便多了两位得力帮手:许安的武道刚猛,燕赤霞的剑法凌厉,再加上许仙的文气与医术,白素贞的药理与妖法,小青的灵动与探查,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联盟”。
李时珍看着医馆里忙碌的身影,抚须笑道:“人心聚,方能立于世。这保安堂,总算有了些‘保一方平安’的底气了。”
夜色渐深,保安堂的灯还亮着。许仙站在窗前,望着街上巡逻的卫兵,又看向北方,心中清楚:金国铁骑日益逼近,临安城的风雨越来越近,而这些聚集在保安堂的伙伴,将是他乱世中最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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