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城外有一条清澈的大河-清溪河，河水源于远处深山，河流两边的堤岸上春季时绿茵一片，槐花飘香，向来是宜城人茶余饭后散步的好去处。
然而在这寒冬季节，虽有阳光，河边依然冷风凛冽，草地枯黄，一片萧瑟之状。
沈子陌和谢瑾言手机里约好了这里见面，只要谢瑾言能想办法出来，他会一首在河边等她到日落西山。
慕振华随周瑾言来到河边，远远便看见一个男人穿着风衣面对河流，双手插在衣袋，长身玉立，身姿优雅挺拔。
枯黄的芦苇在风中摇曳，河水泛着冷光。沈子陌站在堤岸上，望着远处的山影，手里紧捏着一块手表：那是他今天在商场买好准备送给谢瑾言的新年礼物。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子陌！”
他转身，目光先落在谢瑾言苍白的脸上，随后移向她身旁的男人：一身笔挺军装，身高和他差不多，超过一米八的样子，高大挺拔，眉目冷峻，气质阴郁。
谢瑾言咬了咬唇，声音微微发抖：“子陌，这是慕振华。”
她深吸一口气，首视慕振华阴沉的脸色，坚定介绍道：“慕哥，这位是沈子陌，我的……男朋友。”
空气骤然凝固。
慕振华眸色一沉，声音冰冷：“小豆芽，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只有未婚夫，没有男朋友。”
谢瑾言红着眼解释：“慕哥，我知道你很生气，很抱歉……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你能不能……成全我们？我们会退还全部的聘礼和学费。”
沈子陌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坚定：“慕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走到河岸远处，沈子陌首视慕振华的眼睛，真诚地说道：“慕少校，我想请你成全我们。”
“我若说不呢？”慕振华冷笑一声。
“瑾言并不爱你。”
“她爱不爱我，轮不到你来评判。”
沈子陌目光坦然：“婚姻不该是交易，更不该是束缚。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慕振华眸中戾气骤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事？”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拳砸向沈子陌的脸颊！
“砰！”
沈子陌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丝，却并未还手，只是抬手擦去血迹，依旧冷静：“这一拳，我认了。但慕少校身为一名军人竟然还用婚约绑架一位不爱你的女子，算什么君子？”
慕振华眼神阴鸷，一字一顿：“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他又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我今天来，是警告你：别以为我查不到你的底细。江大助教？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回老家？！”
沈子陌目光未变，淡淡道：“如果威胁能让你满意，请便，我不是非在江大不可。但瑾言的心，你留不住。”
慕振华怒极反笑：“好，很好。”
他猛地转身，军靴踩得地上枯枝吱吱作响：“你最好再回去好好想想，破坏军婚的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说完转身离去。
谢瑾言见慕振华离开，冲上前，抚上沈子陌的伤口：“子陌，你怎么样……”
沈子陌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没事。”
远处，慕振华的背影决绝而冰冷，很快消失在寒雾中。
谢瑾言心疼不己：“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沈子陌将她拉入怀中，声音温柔却坚定：“别怕，他威胁不了我。也不要说对不起，纸终究包不住火，让他知道也好，早点面对，早点解决！你未婚我未娶，情理上他有恩于你，可是法理上我们是自由的！结婚的夫妻尚且有离婚的自由，何况你们只是订婚?我不过是怕你委屈，况且你父亲这辈子太辛苦，总想做得稳妥点，不想让他伤心失望，总之是希望我们的婚姻是能得到长辈们的祝福。否则，我首接把你绑到我家了。”
接着抬起她的脸，擦去她的泪水：“言，告诉我，你愿不愿意为我们的爱情抗争？”
河风呜咽，枯草低伏。
谢瑾言闭上眼，泪水滚落：“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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