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书画】的能力,像一股暖流,与我灵魂深处对母亲的思念交融。我忽然懂了。她留给我的,不是一道谜题,而是一把钥匙,一把只能由我开启的、通往真相的门。
那幅《溪山行旅图》,是她送我的成年礼。她说,若汐,你看这山川,你看这流水,万物皆有其内在的‘韵律’,找到了,就看懂了世界。
我曾以为那是文人的风雅,现在才知,那是留给我的,最后的遗言。
“那幅画,”我的声音在冰冷的密室中响起,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察觉的、因触及记忆深处而产生的微颤,“去把姜家那幅《溪山行旅图》的仿作拿回来。”
侍立一旁的姜振国躬身道:“Nyx小姐,那幅画……己被陆景琛列为姜若汐的‘核心遗物’,封存在陆家老宅最深处的恒温库,权限等同于他的生命。”
我转过身,面向空无一物的墙壁,墙上正投射着谢寻待命的图腾。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让他亲手,为自己的愚蠢,再掘一次坟。”
“Cerberus,”我接通了谢寻的加密频道,指尖在虚空中划过,调出陆家老宅的安防蓝图,“我要一份来自冯特家族最高加密等级的‘销毁指令’,伪造他们的数字签名,植入一条只有陆景琛能解开的次级密钥。内容……就说那幅画里,有我母亲留给冯特家族的、无法被抹除的‘生物印记’。”
频道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快意的轻笑。“一个多疑的暴君,最怕的不是敌人,而是前人留下的幽灵。他会亲手把那幅画扔进地狱,只要他相信地狱里有鬼。交给我。”
三日后,夜。
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防潮锦盒,被姜振国双手捧着,恭敬地置于我面前的檀木长桌上。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仿佛那里面封存的不是画,而是一段能灼伤灵魂的过往。
“Nyx小姐,”姜振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敬畏,“如您所料。陆景琛在收到‘密报’后,当晚便亲自清空了那个藏室。据说……他看着那幅画的眼神,像是看着一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
密室的门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这里,只剩下我,与这幅跨越了生死的画卷。我没有立刻打开它,只是将手轻轻覆在冰凉的锦盒上。
母亲,我来取回您的遗言了。
这一次,我才是钥匙,而这幅画,是等待我归来的门。
画卷在檀木长桌上缓缓展开,陈旧的宣纸带着岁月沉淀下的、微不可闻的墨香,那是我记忆中,母亲书房的味道。姜振国屏息立于一旁,不敢惊扰这片时空交错的寂静。
我启动【因果之眼】,整个世界褪色,只剩黑白。我盘腿静坐,指尖轻抚画卷,仿佛在抚摸母亲微凉的手。我开始调息,不是什么心法,而是模仿,模仿母亲作画时那种独特的、专注到极致的呼吸节奏。
一瞬间,我与她跨越生死,心意相通。
这是我与母亲之间,独一无二的密钥。
再次睁眼,眼前的山水瞬间解构。不再是简单的水墨,而是由亿万个微观符号构成的精密矩阵。每一道皴法,是加密算法;每一笔点苔,是验证字符。
画活了。
我看到的不再是山水,而是母亲燃烧的灵魂。那山峦的轮廓,是她不屈的脊梁;那奔腾的瀑布,是她无声的悲鸣。亿万个密码化的笔触,化作一条闪烁着幽光的基因序列链,如一条悲伤的银河,在我面前盘旋。
这,就是“普罗米修斯”的核心。是她穷尽一生守护,又穷尽一生想要毁灭的东西。
序列链的下方,一个个名字如滚烫的烙印,灼烧着我的视网膜。掌控舆论的传媒大亨,手握重权的政界巨头,甚至……那些曾在我家宴会上,笑着摸我头的“叔伯”,他们和煦的假面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这是一张用鲜血和背叛书写的,通往地狱的投名状。
我将这幅地狱图景深深刻入脑海,然后,指尖轻点,拨通了影子的加密频道。
“你的报酬。”我轻声说,一份只包含名单的加密文档,如一枚无声的子弹,射入了他的系统。
频道那头,是长达十秒的、能吞噬一切的死寂。
我没有催促。透过【因果之眼】,我“看”到那根连接着影子的、原本平稳如死水的因果线,猛地燃起一道猩红的火光,剧烈地、疯狂地扭曲、跳动,仿佛一条被投入熔岩的垂死之蛇。那是被压抑到极致的、足以焚尽灵魂的仇恨。
“……名单,第三行。”终于,影子的声音传来,不再是毫无波澜的机器码,而是像从被碾碎的喉骨中挤出的、带着血锈味的磨响,“那个名字……是我全家的送葬人。”
“那现在,我们之间,不止是交易了。”我平静地陈述。
“是血盟。”影子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
通讯频道归于沉寂。密室中,唯一的冷光灯将我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巨大而扭曲。我面前,是那幅承载着一个时代秘密的《溪山行旅图》。
姜振国喉结滚动,他看得出,我眼中的不是欣赏,而是屠夫看向祭品的目光。
“Nyx小姐……”他的声音干涩,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幅画的价值……更是夫人她……”
“价值?”我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抬起手,一簇地狱般幽蓝的火焰,在我的指尖凭空凝聚、跳动。那火焰的光芒,映得姜振国惨白的脸上一片死灰。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眼睁睁看着神圣之物即将被我这个“魔鬼”玷污的无力。
我没有理会他。我的目光,穿透了画卷,仿佛在与母亲的灵魂对视。
“您想用它守护世界,但世界回报您的是背叛与死亡。”
我的指尖,带着那簇幽蓝的火焰,像一枚审判的印章,重重地按在了画卷的中央!
“轰!”火焰并非燃烧,而是爆裂!亿万个密码化的笔触瞬间化作数缕流光,在空中尖啸、挣扎,最终被那幽蓝的火焰吞噬殆尽。那不是焚烧,是一场处刑。
“所以,您的战争,由我来终结。”我看着那片壮丽山河化为飞灰,声音平静地宣告,“用您最不齿的方式。”
我摊开手,任由最后的灰烬从指缝滑落,像一场迟来的葬雪。
“这禁忌的技术,不配存在。”
陆氏集团大厦顶层,陆景琛砸碎了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暴怒的低吼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苏婉柔的消失,Nyx的崛起,公司的危机,像无数只手,将他拖入深渊。
“十亿!我出十亿!”他对着电话那头咆哮,“把Nyx给我挖出来!活的!”
“他很快就会见到我了。”我看着屏幕上他失态的模样,对谢寻说。我以“Nyx科技”董事长的名义,向全球顶级财团与势力发出邀请,包括摇摇欲坠的陆氏集团。
“邀请函主题:‘新世界的秩序’——全球新能源战略峰会。”
“地点?”谢寻问。
“公海,‘忘川号’游轮。”
我要将他们所有人,引到那片没有规则、众神环伺的审判庭。一片专为埋葬他和那个肮脏的旧时代而准备的,深蓝色的、最终的坟墓。
陆景琛,你不是想见我吗?
我来了。
来亲手,为你拉上这场剧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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