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远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审讯室里…疯疯癫癫的，不止嫌疑人，还有自己人，似乎就自己一个正常人。
“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是不得不夸你几句，那个案子你没错，朱音确实该死，其实很多案子，要不是我们披着一身警衣，我们也想杀人。”
监控室张坚强越听越不明白。
“席队，如来说的朱音案，是你负责的那个案子吗？怎么跟范军扯上关系了？”
席温柔摇头，眼睛不眨地看着里头的情况。
范军也终于不笑了：“她为什么该死？你说说…”
栖如来伸了个懒腰：“我是孤儿，所有生而不养的人都该死，没有什么为什么，该死就对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带着厌恶，这个神情明晃晃告诉范军，栖如来没开玩笑，她真的认可。
范军最想要的，就是别人的认可，尤其这个人还是警察。
“要是杀她的时候，能划花她的脸就好了，一脸狐媚样，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在外面夜夜笙歌。”
范军拍了一下桌子，眼神逐渐兴奋：“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杀她只是意外，门外有动静，还是不少人，我不敢多停留，不然我一定划花她的脸。”
栖如来右手撑着脸蛋，这次厌恶的眼神，首接看着范军。
“话说回来，她没学历，没背景，虽然孩子放在老家，但是她不赚钱，谁养孩子？孩子一天天长大，她赚钱速度赶不上孩子的成长速度，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她只能选择赚快钱，她只是卖酒，陪客户喝酒，又没出卖自己的肉体，怎么就该死了呢？”
“你觉得她该死，那现在孩子和老人，谁给他们钱？谁负责他们的生活开销？孩子上学的钱哪里来？”
范军被问傻了：“你刚不是认同我的做法吗？”
栖如来移开视线，懒得看脏东西。
“这次的死者也是，你只看到他冷漠无情的一面，其实他以前也帮过别人，被坑了，被人算计了，他去年还因为做好事反被骗被讹，这些法院都有记录。”
“所以你怎么能单方面认为一个人不行，就决定他们的生死？”
范军回答不上来，只能看着栖如来反复道：“你刚才不是这样的，你刚才是很认可我的，我这样是对的，我在做好事，给社会除害。”
栖如来站起身，踹了一下桌子腿：“如果我是地狱判官，那现在我来审判你，有点钱全炫嘴里，你父母对你不好吗？你还是独生子，每个月赚点钱全吃嘴里了，胖成这样，你妈身体不舒服说了多久？你带她去看了没有？你爸买散装白酒都买最便宜的，你呢？多大方啊，请别人吃饭一个月怎么也有十几回吧？你这样的都能活着，他们为什么非得死？”
“你胡说什么？我说了带我妈去看，是我妈不愿意去，我爸就好那一口，他就爱那个味，我虽然赚的都花了，但是我也没找我父母要过钱啊。”
听到这个反驳，栖如来都想给他一巴掌。
说白了就是极度自私。
“既然你认罪了，那我不陪你玩了，自己该交代交代吧。”
席温柔离开监控室，在拐角处等着栖如来。
很多事想问。
很多事都说不通。
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怎么知道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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