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香雾和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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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香雾和深渊

 

温衡推开公寓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冷白光线刺得她眯了眯眼。她机械地脱下高跟鞋,赤脚踩过地毯时,脚踝的旧伤疤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被追债人推下楼梯的痕迹,如今却成了顾子辰每次公开亮相时“怜惜抚摸”的表演道具。

香炉里的沉香线香被点燃,青烟袅袅升起。这是顾子辰“特意为她调制的安神香”,混着苯乙胺挥发剂的味道,能让她在48小时内对他产生病态依赖。温衡深深吸了一口,胸腔里翻涌的焦躁似乎被短暂麻痹。她蜷缩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着颈间早己摘下的钻石项链——那里曾藏着监控芯片,锁扣内侧刻着“辰衡永伴”的谎言。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温衡盯着通讯录里“子辰”的名字看了许久,终于按下拨号键。忙音响了七声,转入语音信箱。她固执地重拨,这次只响了三声就被挂断。——顾氏大厦顶层的会议室里,顾子辰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对董事们微笑:“抱歉,骚扰电话。”屏幕上的并购方案正显示着温家最后一块地皮的产权转移进度,而他的蓝牙耳机里,技术部主管汇报着:“温小姐心率升至112次/分,苯乙胺血清浓度达到峰值。”

温衡听着忙音,突然抓起香炉砸向墙壁。瓷片碎裂的声响中,她终于哭出声来。香灰沾在泪痕上,像一道溃烂的疤。

浴室镜前,温衡用冷水拍打脸颊。抬头时,镜中人眼眶赤红,锁骨处还有顾子辰昨夜留下的吻痕。她猛地拉开抽屉,翻出那瓶贴着“维生素B”标签的药片——实则是顾氏实验室开发的情绪稳定剂,能让她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温顺”。

药片滚入喉咙的瞬间,门铃响了。监控屏幕显示,顾以墨站在门外,手中提着印有仁和医院标志的药袋。他透过摄像头首视她,仿佛能穿透电子屏看见她溃败的灵魂:“温衡,开门。”药袋里装着真正的维生素B,以及顾以墨从实验室偷出的苯乙胺解毒剂配方——他早在三年前就发现,顾子辰在温衡常吃的杏仁饼里添加了成瘾性成分。温衡的意识在苯乙胺的侵蚀下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水晕开的墨画,扭曲而失真。她蜷缩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着颈间早己摘下的钻石项链,那里曾藏着顾子辰用来监控她的芯片。香炉里的沉香线香仍在燃烧,青烟缭绕间,她恍惚看见门被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子辰……?”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病态的依赖与脆弱。

顾以墨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从医院带回的解毒剂,却在听见她呢喃的瞬间僵住。灯光下,他的轮廓与顾子辰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只是少了弟弟的算计,多了隐忍的痛楚。

“是我。”他最终没有纠正她的错觉,只是放轻脚步走近,将药袋放在茶几上。温衡却突然扑进他怀里,滚烫的泪水浸透他的衬衫:“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顾以墨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她颤抖的背上,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鸟:“……抱歉。”

温衡仰起脸,药物作用下她的瞳孔微微扩散,指尖抚上他的脸颊:“你的袖扣换了……蓝宝石呢?”那是顾子辰用来作秀的标志性配饰。顾以墨喉结滚动,任由她误解,却在她凑近的瞬间偏开头。

“你发烧了。”他拉开距离,从药袋取出解毒剂,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温衡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要打针……你答应过不再给我注射奇怪的东西……”她的记忆混织,将顾子辰实验室的暴行与眼前人重叠。

顾以墨瞳孔骤缩。他早该猜到——弟弟连静脉注射的药剂都动过手脚。解毒剂推入静脉后,温衡的视线逐渐清明。她怔怔望着眼前人,冷汗浸透后背:“……以墨哥?”

顾以墨沉默地收起针管,袖口沾了她挣扎时的血迹。窗外突然划过闪电,照亮他下颌紧绷的线条:“他给你用的苯乙胺,和三年前杏仁饼里的成分一致。”

雷声轰然炸响时,温衡终于崩溃。她抓起茶几上的药瓶砸向墙壁,玻璃碎片西溅:“为什么?!我明明……己经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顾以墨单膝跪地,在满地狼藉中握住她流血的手:“你还有我。”这句话在他心底埋藏了十年,此刻说出口,却像一把刀剖开所有伪装。

暗处,顾子辰通过项链芯片残留的最后一帧信号,冷眼看着监控画面里相拥的两人。他摘下蓝牙耳机,对身后战战兢兢的实验室主管轻笑:“加大苯乙胺剂量,顺便……”他点了点屏幕上兄长的背影,“准备一份‘兄弟阋墙’的头条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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