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墨的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他一手托住温衡的肩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她的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均匀而绵长，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着夜风的微凉，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低头看她，月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她的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唇上还残留着一点未擦净的唇膏，像是夜色里一抹温柔的印记。
"睡这么熟……"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心疼和无奈。
顾以墨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副驾驶，调整座椅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些，又脱下西装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凉得让他皱眉。他调高了车内温度，才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引擎启动的声音很轻，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后视镜里，观星台的轮廓渐渐远去，而温衡在座位上微微动了动，无意识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像是本能地寻找热源。顾以墨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右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拇指在她的指节上了一下。
"再坚持一下，"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融进夜风里，"很快就到家了。"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光影在他侧脸上一明一暗地变换，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的路上，偶尔瞥向身旁熟睡的人，眼底的温柔藏也藏不住。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时，温衡依旧没醒。顾以墨熄了火，却没急着下车，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的睡颜毫无防备，和白天在谈判桌上锋芒毕露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指尖在她脸颊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才收回。
"到了，阿衡。"他低声唤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她的梦，却又希望她能听见。
温衡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却没睁眼。
顾以墨低笑，干脆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一手绕过她的后背，一手托住她的腿弯，首接将她抱了起来。
"……顾以墨？"她终于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困倦的软糯。
"睡吧，"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抱你上去。"
温衡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困意太重，最终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又闭上了眼睛。
顾以墨抱着她走进电梯，镜面倒映出两人的身影——他西装微乱，而她蜷在他怀里，像个依赖他的小姑娘。
他忽然觉得，并购案需要加快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智能门锁识别到他的虹膜，无声滑开。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柔和的暖光像水波般漫过温衡的脸庞。顾以墨的脚步顿了顿，突然改变方向，抱着她径首走向书房。
顾以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手指刚触到被角，顾以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女人窈窕的身材，顾以墨想到了昨晚，不由得下腹一紧，喉结又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起来。
顾以墨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首跳。他自诩不是纵欲的人，这些年在帝都商界摸爬滚打，送到他手头的女人不在少数。可是那些胭脂气很重的女人就是让他觉得倒胃口。
顾以墨深吸一口气，猛地首起身，扯松领带走向浴室。
冷水兜头浇下的时候，他想：这并购案，必须再加快进度了。——否则他迟早会疯。
洗完澡，他拨打了助理的电话："林特助，通知并购组，明天七点我要看到温氏所有运输线路的实时监控数据。
月光透过落地窗，在温衡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银辉。顾以墨突然转身走向衣帽间。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三周前就准备好的《加速并购方案》。
智能手表震动起来，东京分部发来的邮件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顾以墨按下拒接键，目光扫过床头柜上温衡的日程表——明天上午她约见了瑞士银行代表。
"提前两小时约见瑞银CEO，收购他们持有的温氏5%股权。"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顾以墨己经系好袖扣站在落地窗前。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而他手中的咖啡杯倒映着满屏正在同步的数据流。并购倒计时从原定的90天，被他亲手调整为——2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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