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夜空透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车内的空气凝滞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温衡侧头望着窗外飞掠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着翡翠耳坠——那枚藏着密钥的耳坠此刻正贴着她的锁骨,冰凉如刀。
顾以墨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后视镜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慕箐箐那句“不止刹车线”像一根刺,扎在他最隐秘的旧伤上。
车子驶入顾宅庭院时,喷泉的水声混着夜虫的鸣叫,衬得这栋巴洛克式建筑愈发孤冷。温衡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鹅卵石上,裙摆沾了雨水,沉甸甸地贴着小腿。
“早点休息。”顾以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刻意与她保持三步距离,仿佛两人之间横亘着那道未解的疤痕。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太久。
顾以墨站在走廊尽头,手中的威士忌冰块早己融化。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而温衡的浴室仍传来淅沥的水声——这不对劲。
“温衡?”他敲门,无人应答。
推开门时,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温衡蜷缩在磨砂玻璃隔断旁,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墨绿色丝绒长裙皱巴巴地堆在腰间,露出一截泛着淤青的腰肢。
“摔到哪儿了?”顾以墨单膝跪地,掌心刚触到她腰侧的肌肤,就听见她倒吸一口冷气。
“别碰!”温衡想推开他,却因疼痛软了力道。
顾以墨首接将她打横抱起,丝绸浴袍下她光裸的脊背贴在他臂弯里,像一尾挣不脱的鱼。主卧的灯光下,那片淤青从腰椎蔓延至肋骨,宛如一朵狰狞的紫罗兰。
药酒倒在掌心时,温衡猛地瑟缩:“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后背?”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床沿,掌心贴上伤处的瞬间,两人同时一颤。
药酒辛辣的气息在空气中炸开,顾以墨的指腹沿着她的脊椎缓缓推揉,力道从克制到失控。温衡咬住唇,却抑制不住喉间溢出的闷哼。
“疼就喊出来。”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声音哑得不像话。
温衡猛地转身,指尖抵在顾以墨心口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声音发颤:“你总是这样……用沉默搪塞所有问题!”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仿佛要剖开那层伪装,看清他十年来的隐忍与谎言。
顾以墨的呼吸骤然粗重,药酒从指缝滴落,在床单上洇开一片琥珀色的痕迹。他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却在她吃痛的闷哼中骤然松开:“温衡,别去调查”。
湿发黏在她颈侧,像纠缠的黑色荆棘。顾以墨眸色骤暗,突然将她按倒在床。他的膝盖抵进她双腿之间,灼热的掌心贴着她腰侧的淤青,疼痛与战栗同时炸开。温衡的呼吸乱了,“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拇指碾过她咬破的唇瓣,“有些真相会要了你的命。”
浴室的门被狠狠摔上,冷水从花洒倾泻而下,打湿了顾以墨的衬衫。透白的布料紧贴在背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镜中的男人眼底猩红,锁骨疤痕在水雾中泛着病态的光泽——那是方向盘锁倒钩留下的印记,也是母亲用命为他刻下的护身符。
门外,温衡蜷缩在凌乱的被褥间,翡翠耳坠的嗡鸣与浴室水声交织。她摸到耳坠背面凹凸的纹路,那是慕家保险箱声纹锁的密钥触点。顾以墨明知这耳坠是陷阱,却仍让她戴上……
“你究竟在利用我,还是保护我?”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抚过腰间残留的药香。
凌晨三点,温衡被走廊的脚步声惊醒。她赤脚走到门边,透过缝隙看见顾以墨站在书房暗格前,手中捧着一个生锈的铁盒——那是行车记录仪的残骸,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颤抖着按下播放键,机械女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阿墨,记住……温家不可信。”
录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刹车声与女人的惨叫。
温衡死死捂住嘴。原来顾母临终前,最深的恐惧不是慕家,而是……温家?尖锐的刹车声与惨叫同时迸发。温衡踉跄后退,撞翻的古董钟轰然倒地——原来父亲临终前那句“小心自家人”,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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