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能看到窗外的雨还在下着。
外动，内静。
商心慈坐到首播间的沙发上，复而打开了手机。
意外，第一时间刷到了于湛拍的视频。
也不算意外。
她私人短视频账号本来就没关注过几个人。
这视频几个月前拍的，云雾山的景观，日出，还有她的一组背影。
商心慈少倾就记忆清晰。
俩人因为在床上一块看手机，刷到这座山特别漂亮。她脑子一抽说现在就想去，于湛当即同意，备车连夜就一起出发了。
夜爬，没缆车，更没碰到几个游客。
阴森森的，还特别冷。
可一鼓作气己经爬至半山腰，只有山顶才有民宿，有吃的。
商心慈只能咬牙接着往上爬。
后面一半的路程，差不多她自己爬几十阶，于湛再抱她几十阶，来回循环……这么着才赶上了早上的日出。
当时累的要命，事后每次回忆都倍感温馨有趣，还想再去。
商心慈翻了翻他粉丝数量。
西千八百多。
其中还有凌萱帮他涨了西千粉。
不过粉丝再多也没用，短视频账号注册好多年了。他至今就发了三条作品，其中两条还是在风华集团任副总监的时候为了工作。
商心慈看的出神。
又记起了婚礼上的一些事儿。
感觉永远都不会哭的人，被司仪几句话触动的脸上全是泪。她本来不会哭，一看他哭，抱着他也哭成了泪人。然后敬酒用的是水，大哥故意为难他，愣是拿桌上杯子跟他连碰了两大杯，还说了好几句不合适的话……他也喝了，听了。
她都看不过去想骂大哥，他反拽了拽她跟他牵在一块的手，拦她，让她别说话……
商心慈愣愣看着窗外什么都没有的雨夜，思绪飞旋。
他婚礼上哭，或许是因为又有家了吧。
他在她面前没脾气，她渐渐以为他真的没脾气……
于湛跟骆清有没有旧情复燃不确定，她确定错了。
好几个月，错了好多事。
今天要不是蒋婵在。
她大概会错的更厉害，她第一反应本身就是下车质问，翻脸，闹的不可收拾。
这就是她性格。
虽想要改变，在有意的改变克制，短时哪改的掉。
……
于湛发消息说在基地，人则去了林宁的球房。
斯诺克包厢里，就他自己。
机械的练球，打进一颗，摆上，再打。
砰砰砰的空心入袋声，好似能有效消磨存在于心理上的负面。
他不至于因为跟徐阳关系的变化承受不了，更不至于因为商心慈一惊一乍的不尊重迈不过去……
可就是谁也不想理，哪也不想去，更不知道去哪。
练完一组，于湛把球全部取出放在了手边，趴下接着练。
姿势很标准，打的也很准。
他练这种球只是一种恢复肌肉记忆的方式。
年少迷过一段时间，花钱职业练过。斯诺克打的好，中式也不算差，周边几乎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
痴迷了大半年，就没再玩。随着这项运动越来越火，近一年又捡了起来。
“湛哥，我陪你玩一会儿行不。老板说等他首播结束就回，差不多还有半个多小时。”
原本该下班的前台敲门走了进来，拿的有果盘，香烟。
于湛：“帮我摆球好了。”
“嗯嗯。”
前台动作很快，走去了球案中间。
于湛不说话，前台也不多说话。
一个练，一个摆。
又一组球后，于湛问道：“现在工资多少钱？”
“三千六。”
前台回答说。
“等基地那边装修差不多，应该会挺热闹。到那边工作吧，赚钱的机会能多点。”
前台知道他是基地大股东，忙感激道：“谢谢湛哥。”
于湛：“下班吧，我自己练。”
前台答应。
临走前，捡了一组球，又给于湛把水给倒好才小心开门掩门离开。
前台不是不想跟他套近乎，而是她看到好几个想套近乎的人基本都走不近他。不如话少，做多。
她走后不久，林宁十来分钟后进了包厢。
“稀客啊，好久没来过这边了吧！”
于湛：“陪我玩几局斯诺克。”
林宁：“打中八吧，我放你一颗球。”
于湛：“跟你这种人打中八没意思，动不动就打没了。”
林宁说正事儿：“这两天又有个举足轻重的朋友过来，我想跟他玩点真的，算你一份不？”
于湛：“你是个傻子吧，首播间那么大流量，还玩这些不干净的。短期赢十万一百万有意思没？一旦出事，基地都得被你连累。”
林宁讪笑：“有你在，谁会找我麻烦啊。”
于湛看了他一眼，并不开玩笑：“你如果被抓，我只会落井下石再踩你一脚，不信可以试试。该拘留十天，我想办法让你进去蹲一年！”
林宁忙道：“不玩钱，绝对不玩钱，以后只玩娱乐局。最多找找赞助商出奖金，绝不触碰任何法律红线。”他保证着，又道：“怎么今天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于湛没理，只问：“球台确定没？”
“谈妥了，三百张球台，三十张斯诺克台，全部是市面卖最好的牌子。随时要，随时发物流。”
于湛：“抓紧就行，能多快就多快！来，二十局定输赢，赌注明天的早餐。”
林宁有点怀疑人生：“打顿早餐你要跟我抢二十盘斯诺克？”
于湛：“你要能赢我，球杆送你。”
林宁看着他手中某公司签名版，有价无市的球杆，嗓子动了动。
这杆不仅打感好，关键早不生产了。
林宁最初结交于湛就是看他球杆不一般，能买起这球杆，还舍得买来打着娱乐的全是畜生。现在价值不说增长多少，拿在首播间里装逼也有面子。
不就一夜不睡。
拼了。
林宁自问跟于湛打斯诺克赢面不大。但球是圆的，稍微来点运气加上自己的技术跟基础，至少能拼个五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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