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大陆上空的金色雾气还未完全散去，秦无夜的指尖正抵在系统面板的“规则修改器”上。
他能感觉到混沌之风穿过指缝时带起的刺痛——那是新权限解锁前的征兆。
白苏的狐尾仍松松缠着他手腕，刚才封印裂隙时渗出的血珠己凝成淡红的痕迹，像朵开在腕间的小花。
“这次要玩大的？”白苏踮脚瞥了眼面板上跳动的“命运迷宫”选项，耳尖的绒毛被系统光映得发亮，“我刚才看因果线都绞成麻团了，你确定那些老古董们能钻得出来？”
秦无夜低头时，额间的系统纹章闪过微光。
他想起三日前鸿钧试图用天道演算系统本源时，那道穿透混沌的神识刺得他识海生疼——现在该轮到对方尝尝被规则反制的滋味了。
“不是钻出来，是让他们自己撞破伪装。”他屈指敲了敲“命运迷宫”的确认键，混沌深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那些口口声声说顺应天道的大能，总该让他们看看，自己执念到底有多深。”
系统核心应声震动，原初大陆的命运线在虚空中显形。
白苏的瞳孔瞬间缩成竖线——那些原本清晰如银链的因果轨迹，此刻正像被顽童揉皱的丝帛，在“命运迷宫”规则下扭曲成无数个交叠的环。
“这是……无限循环？”她指尖轻轻碰了碰最近的那团光雾，立刻被反弹的规则之力震得缩回手，“难怪你要我用狐族灵识辅助定位，原来连命运节点都需要精准锚定。”
“不然怎么钓大鱼？”秦无夜调出任务发布界面，“【迷宫试炼】的奖励设成反推演符，那些总爱算天算地的家伙，哪能忍住不进来试试？”他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便密集响起——最先响应的是几个刚化形的精怪，他们的身影在命运节点处闪现，又在下一瞬被吸入光雾；就连几个沉睡的大罗金仙都被规则波动惊醒，皱着眉踏入最近的迷宫入口。
而在紫霄宫深处，鸿钧正捏碎第三道推演法诀。
他的玄色道袍被神识震荡掀得猎猎作响，石桌上的先天道碟裂开蛛网状纹路，“不可能……”他盯着掌心凝结的命盘虚影，那上面的卦象永远停在“紫霄宫前，半步难行”，“我的圣道路径怎会被区区系统锁死？”
他猛地站起身，袖中飞出十二品莲台镇压虚空。
莲台绽放的清光触及命运线的刹那，那些交叠的环突然加速旋转，将莲台的气息绞成碎片。
鸿钧的嘴角溢出一缕黑血——这不是外伤，是命轨被强行扭曲时，大道对他的反噬。
“秦无夜！”他对着虚空低吼，指尖掐出的法印在空气中灼出焦痕，“你以为用这种小手段就能困我？”
话音未落，他的识海突然泛起涟漪。
原本清晰的圣道图景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重叠的自己：有的在紫霄宫前叩首，有的在斩三尸时犹豫，有的在收徒时眼底闪过算计……每一个“他”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我要成圣，我要成圣。”
混沌深处，一道青芒划破雾气。
玄渊踩着阵盘飘然而至，他青衫上的卦纹随着呼吸明灭，“道兄这是……”话未说完，他的目光便被空中扭曲的命运线吸住。
指尖轻点虚空，他捕捉到几缕规则波动——那是秦无夜刻意留下的“线索”，像撒在猎物必经之路上的金粉。
“原来如此。”玄渊低笑一声，袖中飞出玉简快速记录着数据，“不是封印，是剥茧。你让鸿钧自己撞进命运循环，他越挣扎，藏在圣道之下的执念就暴露得越彻底。”他抬头看向紫霄宫方向，正见鸿钧的神识如乱麻般缠上命运环，“有意思，这位道祖雏形，怕是要自己撕开道貌岸然的面具了。”
当玄渊的身影隐入混沌时，秦无夜的系统面板弹出红色警告：“目标鸿钧·信仰抗性·-15%”。
他盯着数据变化，眼底浮起冷冽的光——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当高傲的大能发现自己的“天道”不过是困在规则里的循环，当他们为了挣脱束缚而暴露最真实的欲望……
“该加把火了。”他轻声说，指尖按在“记忆回溯”的启动键上。
白苏凑过来看，却见他的瞳孔里映着系统核心深处的光——那是一段被混沌长河掩埋的记忆，此刻正顺着规则之链，缓缓渗入鸿钧的识海。
紫霄宫中，鸿钧突然捂住额头。
有什么东西在他识海最深处翻涌，像是被封了亿万年的茧，正在裂开细小的缝隙。
他踉跄着扶住石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模糊的画面开始浮现：混沌初生时的微光，一道身影背对着他走向深处，还有一句被风声撕碎的话……
“这是……”他的声音突然发颤，“不可能，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原初大陆的风卷着信仰值的余韵掠过，秦无夜望着系统面板上即将突破临界点的“混沌GM”权限，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他知道，当鸿钧识海中的画面完全清晰时，这场由他主导的“游戏”，才真正进入最精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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