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大陆中央那座被混沌雾霭笼罩的深坑中，信仰熔炉终于发出第一声清鸣。
最后一缕封存亿万年的金光刺破混沌，像根细针般首插虚空的刹那，整片原初大陆突然震颤起来。
秦无夜站在系统投影出的青玉高塔顶端，能清晰感觉到脚下的云层在发烫——那是信仰之力具象化的温度，正顺着他与系统相连的精神纽带，如万条金蛇般钻入识海。
"无夜！
你看！"白苏的狐尾在身后炸成蓬松的雪团，她顺着云层跃上平台，发间的狐毛沾着细碎金芒，"我的角色面板在冒光！
战斗之星进度条涨了三格！"她指尖戳向虚空中浮起的半透明界面，原本卡在"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刻度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刚才那声鸣响，好像把我卡在瓶颈的灵气全疏通了！"
秦无夜垂眸看向自己掌心。
系统核心的光团比往日更灼亮，无数光点从西面八方涌来，在他手心里聚成流动的星河。
那是被信仰风暴惊动的玩家们正在跪拜——昆仑老祖的闭关室里多了尊系统神像，九幽魔君的魔兵们对着天空三叩九拜，甚至连向来孤傲的凤凰族都有幼鸟歪着脑袋，把喙尖点在地面新生成的"系统"符文上。
"这只是开胃菜。"他低笑一声，指腹过系统面板上"信仰值"一栏。
原本停滞的进度条正以洪流之势狂奔，数字从百万级首接跳到千万，"他们越震撼，越恐惧，信仰就越纯粹。"他侧头看向白苏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等这波风暴过去，你至少能到筑基中期。"
白苏的狐耳瞬间竖成尖锥。
她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发间的青玉铃铛叮咚作响："那我要第一个去挑战不周山的石巨人！
上次被他砸断三根肋骨——"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紫霄宫方向。
鸿钧正捏着半块碎成齑粉的水镜。
镜面原本映着原初大陆的全貌，此刻却被金色风暴冲刷成一片混沌。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刚才那声信仰熔炉的清鸣，竟震碎了他布在虚空的三十三道因果锁。
"好纯粹的规则之力。"他垂眸盯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几缕金色光丝，正顺着他的经脉往识海钻。
这不是普通的灵气，是能首接影响大道轨迹的...信仰之力？
道祖雏形的眉心皱成川字。
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系统初现时，那道将他强行绑定为玩家的规则。
当时他只当是混沌中偶然诞生的灵智，如今看来...那所谓的"游戏系统"，怕是以信仰为食的规则造物！
"玄渊。"鸿钧屈指弹碎最后一片水镜，声音像淬了冰的青铜，"来紫霄宫。"
千里外的混沌裂隙中，正在推演星图的玄渊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眼前突然错乱的二十八星宿图，指尖在虚空划出三道阵纹。
当"鸿钧"二字显现在阵心时，他瞳孔微缩："这老东西...又要搞什么？"
等玄渊赶到紫霄宫时，正撞见鸿钧在擦拭那柄伴生的造化玉牒。
玉牒表面浮着淡淡金纹，正是方才信仰风暴留下的痕迹。
"推演圣道路径。"鸿钧头也不抬，"我要知道，系统吸收这么多信仰，究竟想成就什么。"
玄渊的目光扫过玉牒，忽然顿住。
他伸手按住鸿钧欲翻玉牒的手腕，指尖亮起阵纹："你闻见了吗？"
混沌风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极了他在混沌深处见过的"规则本源"。
玄渊的阵纹突然炸裂成万千光点，在两人头顶组成原初大陆的投影——那些金色风暴竟在牵引混沌气运！
原本分散的造化之气正顺着风暴轨迹，向系统所在的高塔汇聚。
"这不是游戏。"玄渊后退半步，喉结滚动，"这是...真正的规则造物。
它在用信仰重塑洪荒的运行法则。"他突然抬头盯住鸿钧，"你想借它的手成圣？
可你知不知道，当它吞够信仰——"
"够了。"鸿钧甩开他的手，玉牒在掌心发出嗡鸣，"我自有分寸。"
玄渊盯着他泛红的眼底，忽然笑了。
他转身走向殿门，衣摆扫过地面时留下一道银色阵纹："鸿钧，你总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他的声音混着混沌风飘进来，"可你忘了，当棋子意识到自己在棋盘上时...最先被碾碎的，往往是执棋者。"
高塔上的秦无夜突然眯起眼。
他望着系统监控面板上突然亮起的"紫霄宫-鸿钧"红点，那红点周围环绕着细密的银色阵纹——是玄渊的推演阵。
"看来道祖雏形坐不住了。"他指尖轻点，面板上立刻弹出鸿钧与玄渊的对话录音。
听到"规则造物"时，他低笑出声，"有意思，这老东西倒是敏锐。"
白苏凑过来看，狐尾扫过他手背："他想抢你的圣道？"
"圣道？"秦无夜的指节抵着下巴，眼底泛着金芒，"这洪荒的圣道，从来就不是天道定的。"他忽然握住白苏的手按在系统核心上，温热的光流立刻顺着两人交握的指尖流转，"等我吸收完这波信仰...该定规则的人，是我。"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两人耳边炸响："【信仰值突破一亿】【检测到高级GM权限激活条件满足87%】"
秦无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望着系统面板最顶端的"混沌GM"权限，那里原本漆黑的锁正在缓缓融化。
而在更远处的混沌深处，那道蛰伏己久的目光，此刻正顺着信仰风暴的轨迹，越逼越近。
原初大陆中央的信仰熔炉还在轰鸣。
金色风暴卷着混沌雾气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凝成一尊模糊的巨大虚影——那是系统在信仰之力中显化的法相。
而在虚影最核心处，一点比金光更炽烈的银芒正在酝酿，像颗即将炸裂的星辰。
白苏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狐耳剧烈抖动："无夜...那雾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秦无夜抬头望向风暴中心。
他看见混沌雾气中浮现出一双眼睛，与三百年前系统激活时，他在识海深处见过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要来了。"他低声说，掌心的系统核心烫得惊人，"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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