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抬起头。
她举起手中的磁石引信装置，铜制齿轮在薄雾中闪着微光。
"李将军放心，用磁石触发击锤，再加上干燥的火绒，水下三丈内都能引爆。"
她想起昨夜在实验室的反复试验，指尖不自觉地着掌心的烫痕。
"陛下说过，要让伯颜尝尝 ' 水底开花 ' 的滋味。"
赵禥站在旗舰的指挥台上，手中的望远镜映出远处元军舰队的轮廓。
三百艘蒙冲战船首尾相连，黑色的帆篷上绣着狰狞的狼头，正是伯颜为切断襄阳粮道派出的水师主力。
"告诉李庭芝，"
他将望远镜递给身旁的文天祥。
"等元军前队过了暗礁区，再引爆水雷。"
文天祥抚着胡须。
"陛下，此计若成，不仅能打破元军 ' 水师无敌 ' 的神话，更能确保襄阳粮道无虞。
只是... 苏姑娘的水雷，可是我大宋的不传之秘啊。"
"秘不秘的，打赢了再说。"
赵禥看着苏婉儿正在布置的 "火船阵"。
二十艘装满硫磺的小船用铁链相连，船头画着狰狞的鬼脸。
"传朕旨意，水雷爆炸后，火船即刻出击，让伯颜看看，什么叫 ' 火烧赤壁 ' 重现！"
午时的长江浪涛汹涌，元军舰队踏入了陷阱。
伯颜站在主舰的望楼里，看着两岸寂静的江滩，眉头不禁皱起。
"宋人怎么不设防？" 他身旁的水军统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大汗，说不定... 他们被我们的军威吓破胆了。"
话音未落，江面突然炸开巨响。
最前方的三艘战船瞬间被水柱掀翻，碎裂的木板如雨点般落下，惨叫声混着江水的咆哮响彻河谷。
伯颜惊得差点从望楼摔下，看着江面上漂浮的残片，失声怒吼。
"怎么回事？！"
"大汗！是水底有妖物！"
水军统领指着冒起气泡的水面，眼中充满了恐惧。
"宋人的妖法！"
赵禥站在指挥台上，看着水雷爆炸的壮观景象。
他想起史料中南宋水师在崖山的悲剧。
"苏婉儿，干得好！"
他忍不住赞叹。
"告诉李庭芝，火船出击！"
随着令旗挥下，二十艘火船如离弦之箭冲向元军舰队。
船头的鬼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吓得元军士兵纷纷跳水。
李庭芝的水师趁机杀出，强弩齐发，箭雨覆盖了混乱的元军战船。
伯颜看着自己的舰队在火海中挣扎，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从未想过，一向被视为孱弱的宋军水师，竟然能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撤！快撤！"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却被爆炸的声浪淹没。
就在元军混乱之际，突然从江两岸的山林中杀出无数元军伏兵，原来是伯颜早有防备，故意让前队战船进入陷阱，引宋军主力出击。
这些伏兵带着火箭射向宋军的火船和战船，火势迅速蔓延到宋军舰队。
赵禥脸色大变，没想到中了伯颜的计。
苏婉儿着急大喊：“快想办法灭火！”
李庭芝指挥水师奋力抵抗，可元军伏兵越来越多。
文天祥冷静分析道：“陛下，先稳住阵脚，让苏姑娘的剩余水雷在元军伏兵上船处引爆。”
赵禥立刻下令。水雷再次在江中炸响，元军伏兵的船只被炸得粉碎。
趁着元军混乱，宋军火船再次发动冲击，火势蔓延到元军战船，元军舰队陷入一片火海。
伯颜见势不妙，急忙下令撤退。宋军大获全胜，江面上升起阵阵欢呼。
……
黄昏时分，长江江面上漂浮着无数元军战船的残骸。
赵禥站在旗舰的甲板上，看着苏婉儿正在检查一枚未爆的水雷，眼中充满了赞赏。
"苏婉儿，"
他走上前，"这水雷的威力，比朕想象的还要大。"
苏婉儿抬起头，脸上沾着烟灰。
"陛下，这次用的是阿拉伯商人进贡的上等硝石，爆炸威力确实提高了不少。不过... 还有改进的空间。"
李庭芝浑身湿透地走来，手中提着一个元军将领的首级。
"陛下，此战焚毁元军战船三十余艘，活捉敌将五员！元军 ' 水师无敌 ' 的神话，终于被我们打破了！"
赵禥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的襄阳方向。
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巩固了长江防线，确保了襄阳的粮道安全，更重要的是，它极大地鼓舞了宋军的士气。
"文大人，"
他转身对文天祥说，"立刻将此战的捷报传遍天下，让所有宋人都知道，我们大宋的水师，一样能打败元军！"
文天祥肃然拱手。
"臣遵旨！陛下，此战过后，襄阳的粮道算是彻底安全了。我们可以放心地将物资运往襄阳，加强那里的防御。"
赵禥嗯了一声，看着苏婉儿正在记录水雷的爆炸数据，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元军绝不会就此罢休。但他坚信，只要有苏婉儿这样的能工巧匠，有李庭芝这样的勇将，有文天祥这样的贤臣，大宋必将在他的手中，迎来中兴的曙光。
"苏婉儿，"
赵禥忽然说道，"你觉得，这水雷能不能用在更大的战场上？比如... 大海？"
苏婉儿闻言，眼中立刻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陛下，当然可以！只要对引信和防水装置再做改进，水雷完全可以在大海中使用！"
赵禥点点头，心中己经有了新的计划。
他要打造一支强大的水师，不仅要保卫长江，还要走向大海，让大宋的旗帜重新飘扬在广阔的海洋上。
而在元军大营中，伯颜正对着败兵大发雷霆。
当他得知自己的水师竟然败在了宋军的 "妖器" 之下时，心中对赵禥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赵禥..."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究竟还有多少底牌？"
这场水雷破袭战的胜利，不仅让赵禥看到了科技强军的希望，也让伯颜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征服的宋朝。
而苏婉儿，也在这场战役中，奠定了自己在宋军科技研发中的核心地位，成为了赵禥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
襄阳城的残雪在初春的阳光下消融，露出青灰色的城砖上斑驳的箭痕。
赵禥身披玄色镶金战甲，足蹬嵌玉战靴，踏过吊桥上的铁索。
桥面木板下，还能看见三年前元军攻城时埋下的火药引信，如今己被苏婉儿改良的防爆装置替换。
"陛下，"
李庭芝指着瓮城内侧的石刻。
"孟珙将军当年凿刻的 ' 忠勇 ' 二字，虽经战火，仍清晰可见。"
他腰间悬挂的，正是孟珙遗留的铁胎弓，弓弦上还缠着当年抗金时的红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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