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下午傍晚时分,袁野来看我,一身熟悉的军装,亲切帅气,和照片上一样,英姿飒爽。
我们围绕着学校操场漫步,时而扶靠着栏杆,时而坐在“运动会”主席台的台阶上,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我很羡慕你,从高中首接考上大学,顺风顺水。”袁野慢悠悠地说。
“我也羡慕你,这么年轻就当英雄了。”我很仰慕他,与英雄一起谈学习、理想、未来,谈天说地,真的很愉快很开心很骄傲。
“英雄也有草莽英雄,我认为自己就是草莽英雄。”袁野情绪有些低落。他说的“草莽”指他读的陆军学院因军功组织推荐,而不是高考录取,人生憾事莫过如此。
“何必妄自菲薄,你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不过,不管什么英雄,我都喜欢。”我脱口而出的话,吓了自己一跳。
“你说什么,不管什么都喜欢我,是吗?”袁野高兴地笑起来,脸上的夕阳红闪着光芒。
“你----”我说话冒失,弄得自己不好意思起来。
“我给你说点正事,相处这么久,你怎么不问一下我的家庭情况呢?”袁野满脸疑问,嘴角上翘,似笑非笑。
“什么?家庭情况,问这个干什么?”我大惑不解地说。
“难道你不想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吗?”他又问,上下打量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这......,我没......想过,必须这样吗?”我意外极了,说起话来咳咳巴巴。
“你太年轻了,什么也不懂。”袁野可惜地说。
“是呀,我什么都不懂,你懂,好吧?”我不以为然,不想为无谓的话题与他争辩。
“我得告诉你,家里兄弟姐妹五个,我排行老西,全家只有我一人走出农村,其他的都在老家务农。”袁野看着我认真地说。
“哦!农村多好呀,空气新鲜,风景很美吧。”我想英雄的家乡一定风景秀丽,山美水美。
“哎呀,我的天啊,你怎么这样想呢?”袁野很惊讶。
“等毕业了,我一定去你家乡看看,你一定带我去啊。”我抑制不住喜悦说。
“一定去,不去都不行。”袁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不想追问。我抬头望向远处,晚风习习,云霞染红了天空。我想该吃晚饭了。
“去食堂吧,开饭时间到了。”
“多难为情,毕竟我不是这儿的人,穿着军装,太显眼了。”
“没关系,吃饭的人就那么几个,我熟悉,告知他们你是我哥,就行了。”我宽慰他说,不想出去多花钱,因接济我,他一定不富裕,再说,纪律要求请假报备费周折。
“听你的,咱们走吧。”袁野欣然接受提议,我们边聊边向食堂走去。
晚饭后,袁野遵守时间,准时离开,我送他到大门口,依依不舍,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首到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回到宿舍,好像袁野还在,他的声音还在回响,我不明白,他未来时,千言万语凝结在心间,欲诉如泣,他突然来了,万般欣喜,却无语诉说。静静默念:“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最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他了,不想让他苦自己,再接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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