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城市像浸泡在墨汁里的废墟,霓虹灯在积水里折射出破碎的光斑,宛如无数支折断的箭矢。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汽车尾气与下水道的腐臭,钻入刘流的鼻腔。他握着父亲的日记本,指腹反复着内页边缘的烫金花纹,那里藏着一行用隐形墨水书写的坐标 ——“西郊 7 号仓库”。怀表在口袋里异常发烫,表盖缝隙渗出的幽蓝光芒,随着他的步伐在裤袋上投下诡异的光晕,仿佛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暗处涌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鞋底与积水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像是命运的鼓点在催促。西装袖口还沾着昨夜搏斗留下的血迹,此刻在雨水的浸润下,血腥味愈发浓烈。
西郊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表面的铆钉早己被岁月侵蚀得坑坑洼洼。刘流伸手推门时,铁锈簌簌掉落,沾在他的指尖。吱呀声惊飞了栖息的乌鸦,鸟群扑棱棱的振翅声与铁门的声响交织,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预兆。仓库深处,一位白发老人正擦拭着老式打字机,泛黄的羊皮纸上印着 “刘氏集团 1998 连机密文件” 字样。老人佝偻的脊背如同一张弯弓,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显得无比吃力,指关节因风湿严重变形,每移动一下都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你终于来了。” 老秘书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又有恐惧。他从抽屉底层取出一个铁盒,铁盒表面布满划痕,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磨砺,锁扣处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这是你父亲临终前让我保存的。” 老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团棉花。
铁盒里除了土地收购案的原始合同,还有一盘微型录音带。录音机转动时发出沙沙的电流声,仿佛是时光的低语。林深父亲嘶哑的怒吼从二十年前传来:“刘振东!你用假文件夺走我的地皮,我就算死也要让刘氏付出代价!” 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仿佛能穿透时空,首击人心。录音带的尾段,混杂着汽车坠江的轰鸣与女人凄厉的哭喊,声音尖锐而刺耳,哭喊中还夹杂着婴儿微弱的啼哭声,让人不寒而栗。老秘书摘下眼镜擦拭泪水,浑浊的眼珠里满是痛苦的回忆:“当年那场‘意外’车祸,其实是...” 他的声音哽咽,话语戛然而止,干枯的喉结上下滚动,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梗在心头。
话音未落,刘流的手机疯狂震动,仿佛在昭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寰宇科技官网发布公告,联合七家行业巨头对刘氏发起专利诉讼,指控其二十三项核心技术侵权。诉讼书附件里,赫然是小陈冒死窃取的 “智云 V4.0” 原始代码 —— 但代码末尾的签名,却变成了叶薇的名字。刘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仿佛浮现出小陈被严刑拷打的画面:年轻人被绑在审讯椅上,脸上满是伤痕,嘴角挂着血迹,却依然倔强地紧咬牙关。刘流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担忧,他紧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手机外壳在他的力道下发出轻微的 creaking 声。
法庭上,白炽灯管发出令人烦躁的嗡鸣,光线忽明忽暗,仿佛在为这场审判增添一丝诡异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纸张气息与淡淡的消毒水味。刘流盯着对面席位上的叶薇,她戴着珍珠耳钉,腕间的蝴蝶纹身被丝绸袖口半掩,优雅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叶薇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却难掩眼底偶尔闪过的慌乱。“这些技术图纸,都是我在刘氏任职期间独立完成。” 她举起文件时,指甲上的蝴蝶雕花与证物袋上的封条完美重合,声音平静而坚定,“而刘流先生,妄图将我的成果据为己有。”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刺向刘流,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
“反对!” 刘流猛地站起,西装袖口扫落桌上的水杯,水花西溅,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水渍,仿佛是他此刻混乱心情的写照。水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突兀。他调出父亲日记本里的蓝图照片,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1995 年的设计图就包含这些核心算法,比寰宇科技的专利申请早了整整八年!” 就在这时,书记员突然宣布:“原告方关键证人突发急病,无法出庭作证。” 法庭后门被推开,担架上的证人戴着氧气面罩,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隐约可见金色瞳孔纹身,那纹身仿佛一只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一切。刘流心中一紧,注意到证人手上戴着的戒指,内侧刻着的数字,与他在冷藏库发现的注射器编号后几位完全一致,意识到这绝不是巧合。
刘氏集团的财务室里,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碰撞声戛然而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财务总监推来的文件堆里,审计报告的赤字红得刺眼,如同一片血海。“刘总,有神秘账户在港股市场疯狂抛售刘氏股票,短短两小时成交量就突破了...” 话未说完,整栋大楼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红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房间,营造出一种末日般的氛围。刘流瞥见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 小陈被两个黑衣人架着,颈间的项圈闪烁着红光,那是能瞬间释放高电压的电子镣铐。红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刺痛了刘流的眼睛,他仿佛能看到小陈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与此同时,寰宇科技顶楼的全息会议室里,林深转动着钢笔,笔帽顶端的金色瞳孔正投射出刘氏集团的股权结构,红色的抛售箭头如潮水般涌动。“刘流还在垂死挣扎。” 他调出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刘流正在暴雨中狂奔,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却无法浇灭他眼中的怒火,“启动 B 计划,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众叛亲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与残忍,钢笔在指尖灵活翻转,反射出冷冽的光。叶薇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街道上举着横幅的抗议人群,蝴蝶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宛如她此刻冰冷的心:“他很快就会知道,当年那场‘双生抉择’的真相。”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手指无意识地着项链,指甲在玻璃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刘流冲进老宅地下室时,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条条小溪。地下室弥漫着发霉的气味与潮湿的泥土气息。他疯狂翻找着祖父的遗物,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焦急与渴望。在樟木箱底,他发现一本皮质笔记本,封皮上布满灰尘,仿佛被岁月遗忘。翻开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剪报,1987 年的财经新闻头条写着:“林氏企业破产真相 —— 刘氏集团涉嫌商业欺诈”。剪报背面,用红笔潦草写着:“永夜计划第一步:血债血偿”,字迹歪歪扭扭,仿佛是在极度愤怒和绝望中写下的,有些字迹还因墨水晕染而模糊不清。刘流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同时也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黑暗中的巨兽正逐渐逼近。
突然,地下室的通风管道传来异响,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爬行,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刘流握紧蝴蝶玉佩,警惕地后退半步,眼神中充满了戒备。玉佩在手中微微发烫,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力量。小陈浑身是血地从管道爬出,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布满伤痕,左眼己经肿得睁不开,嘴角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不断渗出,但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坚定。他手中死死攥着半块硬盘:“刘总... 他们要... 启动自毁程序...” 话未说完,硬盘接口处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照亮了他苍白的脸。而小陈瞳孔里的倒影,是一群戴着金色瞳孔徽章的杀手正破窗而入,他们手中的武器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硝烟。
警报声在雨夜中撕裂长空,如同恶魔的嘶吼。刘流抱着昏迷的小陈夺门而出,脚下的地板在震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奔跑过程中,刘流被杂物绊倒,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但他顾不上疼痛,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冲。后视镜里,老宅在冲天火光中轰然倒塌,火舌舔舐着夜空,将 “刘氏集团” 的牌匾烧成扭曲的焦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是刘氏集团辉煌的终结,也是新的风暴的开始。手机在副驾不断震动,家族群里跳出二叔的语音:“董事会决定,正式启动破产清算程序。” 而在消息列表顶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视频邀请 —— 画面中,叶薇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正拿着手术刀,对准她手腕上的蝴蝶纹身,纹身仿佛在火焰中跳动,手术室的背景里,隐约能看到墙上挂着的 “永夜计划” 进度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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