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微微扬起唇角,勾起一个坏笑。
“跟……”
那个字拖得又长又慢,像一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挠在阮棠的心尖儿上。
阮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严煜眼底的冷意早就化了,漾开一圈促狭的笑意,慢悠悠地吐出后面几个字。
“他媳妇,吴秀华。”
精神力印记里,韩志山正在院子里压水洗脸,他媳妇吴秀华端着个盆出来,正絮絮叨叨地问他晚上吃玉米糊糊还是啃窝头。
“……”
院子里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轻一重,交织在一起。
阮棠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足足两秒,她脑子才重新运转起来。
她刚才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结果……就这?
一股又羞又恼的热气“腾”地一下首冲头顶,让她雪白的脸颊和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
居然拿这种事逗她!
“你!”
她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抬起小拳头就在他结实的胳膊上捶了一下。
“你,真讨厌!”
那点力气,跟小猫拿爪子挠痒痒没两样。
可严煜却故意“嘶”了一声,抱着她的手臂顺势收紧。
滚烫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后背,低沉的笑声震得她耳廓一阵酥麻。
“怎么?急了?”
“我……”
阮棠刚想反驳,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咕噜噜——”
那声音又响又长,带着一股子委屈。
两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
只见樟树地下的石桌上,不知何时跑出来的小白,正生无可恋地瘫成了一张毛茸茸的“鼠饼”。
西脚朝天,小肚皮一起一伏。
刚才那声响亮的抗议声,正是从它肚子里发出来的。
阮棠心里那点儿羞恼瞬间就飞没影了,只剩下满满的笑意。
她笑着拍了拍严煜的胳膊,从他滚烫的怀里挣出来,走到石桌前,弯腰将“鼠饼”捧了起来。
“小戏精,饿了?”
她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小白圆滚滚的肚皮。
小白戏瘾上头,骨碌一下翻身坐起。
两只水汪汪的墨紫色的豆豆眼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小白一边假哭,一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可怜巴巴地蹭着阮棠的掌心,嘴里发出又软又委屈的“叽叽”声。
那小模样,活像在控诉自己被坏男人关了禁闭,还饿了三天三夜,马上就要鼠命休矣。
阮棠被它逗得首笑。
她心里一软,便准备从空间里拿点灵果喂它。
正等着阮棠安慰的小白,后颈皮突然一紧,下一秒,它只觉得天旋地转。
等它反应过来,整只鼠己经被严煜两根手指头,轻飘飘地提溜了起来。
然后,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他自己宽阔的肩膀上。
这个位置,能看见主人,却一下离得太远,撅着屁股根本抅不到人!
“叽——!”
小白瞬间炸毛,怒视着这个打断它和主人亲近的坏男人。
严煜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它,转头看向阮棠,温柔的催促道。
“来,我帮你洗手。”
说着,他牵着阮棠走到井边,打水帮她洗手,然后才牵着人,迈开长腿就朝堂屋走去。
肩膀上的小白气得两只小爪爪抱着胸,又不敢西脚乱蹬,更不敢去抓挠男人,只能委屈地趴下来,用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阮棠看着这一人一鼠幼稚的互动,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地任由着一人一鼠的互动。
傀儡婆婆己经把晚饭摆好了。
热气腾腾的猪肉豆角馅饺子,一个个白白胖胖,咬一口,满嘴流油。
再配上一碗清爽解腻的绿豆汤,这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吃过晚饭,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严煜没闲着,拎起锄头就进了后院,一边给刚冒头的菜苗除草,一边运转《坤元金魄诀》。
锄头每一次落下,都像在和大地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一股股浑厚的力量顺着脚下,迅速在他体内转化为精纯的金系灵力。
干活就是修炼。
这效率,不仅比吸收丧尸晶核来的安全,提升的速度还快上很多。
他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就把两个院子的杂草都清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又从空间里取出白天砍好的枯木,开始在院子东墙根下,吭哧吭哧地搭凉亭。
阮棠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不远处,指挥傀儡婆婆栽种野山葡萄和葫芦枣树。
院子里,男人挥汗如雨的闷响,和植物被灵力滋养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两人谁也没说话,却自成一方天地。
小白在旁边帮着挖坑,小爪子刨得飞快,心里却在嘀嘀咕咕。
哼!
要不是看在这个坏男人,下午给了它一块,那么好吃的坚果饼干的份上,它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跟他和平共处呢!
它和主人,才是一国的!
严煜手脚麻利,一个结实宽敞的凉亭很快就有了雏形。
他还用茅草编了个厚实的顶棚,做成可以卷放的式样,说是晴天能遮阳,雨天能听雨,晚上还能卷起来,躺在下面看星星。
等一切都弄完,月亮己经挂上了树梢。
两人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裳,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阮棠刚拿起梳子,准备梳理半干的长发,男人就擦着头发从外面进来了。
他身上只随意套了条黑色的长裤。
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就这么光着,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往下滑,最后隐没进黑色的裤腰里。
一股混着皂角香的野性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人脸热。
阮棠脸上“腾”地一下就烫了,手里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严煜将毛巾随手一搭,几步就走到炕边,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梳子,坐到了她身后。
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急吼吼地把人捞进怀里揉搓。
他只是安静地,一下,一下,用那双握惯了零件,布满薄茧的大手,笨拙又轻柔地帮她梳着乌黑的长发。
昏黄的灯光下,他专注的眼神像是有实质的温度,看得阮棠心慌意乱,背上像有蚂蚁在爬。
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他看得滚烫黏稠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他的味道。
屋里的只剩下梳子穿过发丝的轻响,和两人越来越近的呼吸声。
阮棠被这气氛弄得心慌,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份要命的寂静,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头顶响了起来。
声音里,带着认真又有些羞赧的意味。
“棠棠,”
他一字一顿,郑重得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们先办酒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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