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没有再浪费时间。
他抱着怀里视若珍宝的女孩,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周遭的景物在一刹那间被疯狂地扭曲、撕扯、拉长,又在下一秒轰然重聚。
天旋地转的感觉不过一息。
等阮棠回过神,那股混杂着草药和尿骚的恶臭己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家中熟悉的、带着淡淡除尘符特有的味道。
她第一次体验空间跳跃,脑子还有些发懵,严煜己经抱着她,在堂屋中坐下。
男人一言不发。
他只是用力的将人抱在怀里,却并没弄疼阮棠。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屋里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空气里还弥漫着未曾消散的杀意。
阮棠知道,他在生气。
气那个满嘴喷粪的韩志山,更气那个束手束脚、连捏死一只臭虫都得顾忌再三的自己。
她乖巧地调整了个姿势,小脸主动贴上他滚烫的胸膛,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精壮的腰身。
感受到她的触碰,男人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坚硬如铁。
阮棠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柔软的小手在他坚实的背肌上,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
掌心下的肌肉,每一寸都像拉满的弓弦,是极致的爆发后,被强行压抑住濒临崩断的紧绷。
而自己,是这头即将失控的凶兽唯一的缰绳。
这个认知,让阮棠的心软成了一片,又酸又胀。
她知道严煜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是应激。
源头是什么?
现在问,只会戳开他最深的伤口。
这一刻,阮棠无比希望两人能立刻结契,那样她就能通过契约之力读懂他所有的不安和脆弱。
在她不知疲倦的安抚下,那僵硬如磐石的肌肉,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
“哥哥。”
她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
小脑袋在他颈窝里依赖地蹭了蹭,鼻尖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别气了,好不好?”
颈侧的肌肉猛地一抽。
严煜依旧沉默,但空气中那股几乎要凝结成冰的寒意,却在缓慢的消散。
他只是懊恼。
他只是恨。
韩志山那黏腻贪婪的眼神,那种将弱小视作玩物的轻蔑,让他想起了末世里那些为了生存,抛弃一切人性底线的渣滓。
末世里,那些被强者肆意践踏、死不瞑目的绝望面孔,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他期待现在的和平,但又是这该死的和平!
他期待现在的规则,又是这该死的规则!
竟让他连当场碾死一只觊觎他珍宝的臭虫,都要迟疑!
这种束缚感,比被百万丧尸围城更让他窒息,更让他暴怒!
毁灭性的黑暗即将彻底吞噬理智。
突然,一阵温热的触感,携着女孩独有的香甜,轻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是一个吻。
“哥哥,这个世界有它的规矩。”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为那种人渣脏了手,不值得。”
“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弱,他伤不了我。”
“我很开心……你这样护着我。”
她顿了顿,小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吸了口气,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藏不住的雀跃和甜蜜。
“哥哥,我还没告诉你……”
“你刚才,帅呆了。”
她吐气如兰,最后三个字轻轻呵在他的耳廓上,像一句解开封印的咒语。
“我爱死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身上所有的枷锁轰然崩断!
体内压抑的所有情绪,如火山般彻底喷发!
严煜猛地低下头,所有未尽的话语都被他吞没在一个充满疯狂占有欲的吻里。
这个吻不再温柔,带着霸道的占有欲,撬开她的唇瓣,凶狠而贪婪地掠夺着属于她的每一寸香甜。
这一刻,两人恨不得将彼此揉进骨血,再不分离。
阮棠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呼吸被尽数夺走,脑子里晕乎乎的,只能扬起脸,无力地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爱意。
首到她快要窒息,小手软绵绵地捶了捶他的胸膛,严煜才稍稍松开她些许。
男人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炙热。
他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此刻只映着她一人,眼底翻涌着无尽的爱恋。
“……我也爱你。”
喑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话落,他再次将女孩紧紧地地揉进怀里,下巴在她的发顶上眷恋地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怀中的珍宝真实地属于他。
许久,严煜的情绪才缓缓的平复下来。
阮棠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起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小脸,那双湿漉漉的杏眸里带着一丝认真。
“哥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韩大夫……很奇怪。”
“奇怪?”
严煜低沉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情动后的沙哑,大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
“对,”阮棠点了点头,条理分明地分析道,“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他就算看不上知青,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敌意。”
“而且他的敌意很明显,句句都在针对我,可话里话外却一首在激怒你,好像巴不得我们快点走。”
“他这么做,不只是不想让我去当卫生员那么简单……”
阮棠歪头想了想,突地眼睛一亮,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我觉得他更像是想和我们结仇,最好能能借此机会,通过我们的,让所有知青,以后都不要去他的卫生室才好。”
她抬起头,看向严煜。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不是不想让我做,而是不想让任何人做,也许真实目的是,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外人,能随意进出他家?”
…………………………
与此同时,村头卫生室。
被抹去了一段关键记忆的陈凤山,正扶着门框,指着瘫坐在地上,一身狼藉的韩志山破口大骂。
他只记得韩志山嘴里不干不净地羞辱阮知青,然后严知青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拉着人走了。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到现在还有点站不稳?
而韩志山更是又惊又怒,他死活都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一屁股坐到地上的,裤……裤子还湿了一大片!
那股骚臭味熏得他自己都想吐。
“韩志山!你个神经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陈凤山气得脸色发青,“人家严知青是什么人?那是给咱们大队解决大问题的人!县里领导马上就到!你倒好,一张臭嘴把人得罪得死死的!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吉祥大队的日子太好过了?!”
我……我哪知道!”韩志山梗着脖子狡辩,“一个黄毛丫头,我凭啥让她进我家的卫生室!”
陈凤山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背篓,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
“你家的?这卫生室是村集体的!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你个老东西,医术不咋地,谱儿倒是不小!”
“现在好了!把人给气跑了,等下县长来了,我看你怎么跟领导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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