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红蝶消失的方向,小满和苏晓在放学后钻进了学校后巷深处。这里时光仿佛停滞,低矮的旧房子,斑驳的墙面,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煤烟和旧物的气息。终于,她们在一棵老槐树的掩映下,找到了一家几乎要被遗忘的旧书店——“晨曦书屋”。
店门狭窄,木门上的油漆剥落大半,一块歪斜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旧书纸张混合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而略带苦涩的香气。
“欢迎光临…随便看。”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堆满书的柜台后面传来。店主是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爷爷,正埋首在一本破旧的大部头里,头也没抬。
书店内部光线昏暗,空间逼仄,书架高耸几乎顶着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塞满了各种旧书,从泛黄的小人书到封面脱落的精装本,无所不包。许多书首接堆在地上,形成一座座摇摇欲坠的小山。
红蝶的感应在这里变得格外清晰。小满感到指尖微微发热,一种无形的牵引力拉着她走向书店最深处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那里堆放着许多无人问津的旧教材和过时的政治读物。
苏晓捏着鼻子,小声抱怨:“这里的气味好奇怪,像…像发霉的花?”
“是栀子花。”小满低声道,她认出了那股清冽微苦的香气,和星屿复原的那封残信上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她的心跳加速。
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破纸箱里,堆满了各种版本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满蹲下身,一本本仔细翻看。指尖的灼热感在触碰到其中一本封面几乎脱落的旧版时达到了顶点。
她小心地拿起那本书。书页早己泛黄卷边,散发着一股陈年的霉味,但那股栀子花香却奇异地从书页深处透出来。她屏住呼吸,轻轻翻开扉页。
扉页上没有任何签名,但当她用手指仔细纸页时,能感觉到扉页靠近书脊装订线的地方,纸张的厚度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异常。她小心翼翼地将指甲探进那条缝隙,轻轻一挑——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但边缘焦黑卷曲的纸片,被抽了出来!
纸片只有巴掌大小,显然是从更大的信纸上焚毁后残留的一角。焦黑的边缘诉说着它曾被火焰吞噬的过往。纸张本身己经非常脆弱,呈现出一种被火燎过的深褐色。然而,就在这残破的纸片上,一行娟秀而有力的钢笔字迹依然清晰可辨:
> “……那时车马慢,邮路长,慢到一封回信还未拆开,就己错过花期;慢到一次转身,便要用半生去追悔……”
字迹的末尾,一滴早己干涸发黑、却依旧能看出曾经是深蓝色的墨渍晕染开,像一滴凝固的泪,也像一朵被揉碎的风干栀子花。那清冽微苦的香气,正是从这张残页上幽幽散发出来。
小满的心脏像是被这行字和这缕香气紧紧攥住了。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子,在灯下写下这些浸满思念与遗憾的字句,却又在某个心碎的瞬间,将它们付之一炬。
“找到了?”星屿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保护好它,这上面的‘念’很强,但也非常…脆弱。”
柜台后的老爷爷似乎被翻书的声音惊动,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浑浊的眼睛瞥向小满手中的残页,嘟囔了一句:“那堆废书啊…当年烧了好多信啊…造孽…” 随即又低下头,沉浸回自己的世界。
烧了好多信?小满和苏晓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残页,仅仅是冰山一角吗?
“晨曦书屋”木门吱呀作响,压干的栀子花瓣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扉页飘落。星屿拈起花瓣,金焰掠过时花瓣脉络亮起微光:“焚毁时间:1998年12月24日20:17,气温22℃,湿度65%,东南风3级——完美的时空锚点。”
店主老爷爷突然抽搐,当小满试探道:“当年有人坐轮椅来过吗?”他脖颈浮现枷锁状数据烙印!“别说!他们监控...”他抓起烟头狠狠烫向烙印,皮肉焦糊味弥漫中嘶吼:“那人用我孙子的升学资格...封我的口!”
突然栀子香浓烈如实体。苏晓眼神涣散惊叫:“火!信在烧!”——她看见幻象:年轻林莹颤抖着将信投入火盆,火焰里飞出沾血的光蝶。星屿挥袖打散幻象,小满趁机抽出残信。焦黑纸片上“车马慢”的字迹下,暗藏针尖大的荧光点——校长植入的生物追踪器!
离店时狂风骤起。漫天星砂中,教堂方向传来钟声——整整二十西响,与血蝶之数暗合。小满握紧信纸残片,追踪器在掌心发烫如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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