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小满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教室,脑子里还在回放昨晚惊魂的档案室逃脱。她几乎是擦着老王的后脚跟溜出来的,躲进楼梯间时,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小满!你昨晚做贼去啦?”苏晓凑过来,捏了捏她憔悴的脸,“看看这黑眼圈,比熊猫还正宗!”
“别提了…”小满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含糊道,“思考人生,失眠了。”
“思考人生?”苏晓夸张地挑眉,“思考怎么甩掉我这个‘人形挂件’吧?系统任务啥时候结束啊,我感觉自己快成你的腿部挂件了!”她指的是之前星屿系统要求的“24小时接触协议”,虽然时间己过,但苏晓似乎有点“粘”上瘾了。
小满正想敷衍,教室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谁?!!!”
全班瞬间安静。只见张主任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支熟悉的旧钢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在小满身上停顿了半秒,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昨天夜里,档案室被人非法闯入!”张主任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重要的历史档案被动过!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是谁干的?现在站出来,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小满把头埋得更低了,感觉张主任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背上。
“好!很好!都不承认是吧?”张主任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扬起手中的钢笔,“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作势要把钢笔狠狠摔在地上。
就在钢笔即将脱手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支暗沉的旧钢笔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笔尖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殷红如血的墨水,竟不受控制地从笔尖和笔帽的缝隙中汩汩渗出!那红色粘稠、浓郁,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啊!”有女生发出短促的惊呼。
张主任也愣住了,看着自己满手的红墨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茫然。那红墨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砸在光洁的地砖上。
啪嗒…啪嗒…
每一滴墨水落地,并未晕开成普通的红渍,而是像有生命般迅速凝聚、拉伸、变形!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一只只散发着微弱红光的蝴蝶!红墨水接触星尘后沸腾汽化,凝结成蝶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悲鸣,每只血蝶翼膜上都映着林莹年轻时的泪眼。
“血…血蝴蝶?!”有人惊恐地低语。
“闭嘴!什么封建迷信!”张主任色厉内荏地呵斥,但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想用脚去碾碎那些诡异的红蝶。
然而,那些红蝶异常灵活,轻盈地避开他的脚,然后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感召,齐齐振翅,汇成一小股暗红色的流光,朝着教学楼外,旧书店的方向飞去!血蝶群掠过旧城区教堂钟楼时,钟摆骤然停摆,钟面浮现校长轮椅的倒影。
整个教室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学生们目瞪口呆,张主任僵在原地,看着自己染红的手和地上残留的几滴暗红印记,脸色变幻不定。他低头看向那支仿佛耗尽了所有“血液”、变得黯淡无光的钢笔,在笔帽与笔身的连接处,一个极其微小的刻痕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似乎闪了一下。
“解释!”张主任的咆哮震得档案柜嗡嗡作响。小满僵立着,肩头光蝶化作星尘渗入地缝。他步步逼近,钢笔血丝越发密集,突然笔尖“噗”地喷出浓稠红墨!
红墨接触星尘的瞬间沸腾汽化,在空中凝结成数十只血蝶,翼膜振颤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悲鸣。更骇人的是——每只蝶翼都映着林莹年轻时的泪眼,二十西双含泪瞳孔在昏暗室内幽幽注视着他。
“不...不可能!”张主任踉跄后退,钢笔脱手坠地。笔杆“咔嚓”裂开,半透明字迹烟缕般飘出:“保尔不懂,钢铁也铸不成囚笼——给永远不敢送信的你。” 他疯魔般跪地拼凑残骸,指尖被锋利金属割出血珠。血珠落地竟绽放成指甲盖大小的栀子花苞,在尘灰中颤动。
血蝶群撞碎窗户飞向夜空。小满追到走廊,只见蝶群掠过旧城区教堂钟楼时,青铜钟摆骤然停摆。月光照亮钟面——玻璃上分明映出校长轮椅的倒影,椅背伸出机械触手虚抓向蝶群。
“追!”星屿厉喝。小满奔下楼梯时,听见身后传来张主任压抑的呜咽。回头望去,他捧着钢笔碎片蜷缩在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得像具枯骨。
张主任跪地拼凑残骸时,指尖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出血珠,血珠坠地化作微缩栀子花苞。
小满看得分明——那是两个字母:L Y。和档案袋里那个化名,和处分公告上张主任刻骨铭心的名字缩写,一模一样!
这钢笔,竟也刻着那个被尘封的印记!它是在“哭诉”,还是在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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