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浊浪求生·吊坠的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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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浊浪求生·吊坠的辉光

 

冰冷!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沈清歌的全身,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肺里的空气被狠狠挤压出去,冰冷的河水疯狂地涌入她的口鼻!奔腾的激流如同狂暴的巨兽,裹挟着她,狠狠撞向水下嶙峋的礁石!

“砰!” 后背传来剧痛,冲锋衣被撕裂,皮肤火辣辣地疼。意识在冰冷的窒息感和剧痛中飞速流逝。

沈清歌 (在濒临昏迷的混沌中,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黑暗): 不能死!陆辰在等我!孩子们…在等我!活下去!

求生的本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她紧闭口鼻,强忍着灌水的痛苦,西肢在激流中拼命划动,试图控制方向,将头艰难地探出水面!

“噗哈——!” 她贪婪地吸进一口带着水腥味的冰冷空气,随即又被一个浪头狠狠拍入水中!河水冰冷湍急,两岸是近乎垂首的湿滑岩壁,根本无处攀爬!她就像一片枯叶,在狂暴的河水中沉浮,每一次露头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风语者”耳麦 (因入水严重受损,发出滋滋的杂音,断断续续传来石磊和林峰声嘶力竭的呼喊): “…清歌…位置…坚持…竹筏…快…”

竹筏?沈清歌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但随即被又一个巨大的浪头淹没。体力在飞速消耗,体温在急剧下降,意识又开始模糊。难道…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

(场景:哑巴岭接应点)

“清歌——!!!” 陆辰在石磊的搀扶下,对着奔腾的河谷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目眦欲裂!他的视觉依旧模糊,只能看到一片晃动的光影和奔腾的白色水花,听觉也像是隔着一层水,但“风语者”里传来的落水巨响和随后死寂的杂音,如同最锋利的刀子捅进他心里!

“放开我!石磊!放开我!我要下去!清歌在下面!” 陆辰如同疯魔般挣扎,完全不顾自己刚刚脱离险境的身体,力量大得几乎要挣脱石磊的钳制。系统透支的剧痛和五感剥离的后遗症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下似乎都被暂时压制,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和毁灭一切的冲动!

石磊 (双臂如同铁钳般死死锁住陆辰,声音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试图穿透那系统的屏蔽和疯狂的绝望): “陆辰!冷静!你他妈给我冷静!你现在下去就是送死!林峰!竹筏!竹筏怎么样了?!苏晓雯!孩子们到哪里了?!”

林峰 (声音因高度紧张而尖利变形): “无人机在找!河谷太窄太急!水流太快!红外看不清水下!等等…下游!下游一百米左右有个小回水湾!有热源!在水里挣扎!是清歌姐!她还活着!石磊哥!竹筏!竹筏放下去没有?!”

苏晓雯 (正紧张地操作着另一台设备,闻言立刻回应,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希望): “放!放下去了!小雅和寨子里跑出来帮忙的两个半大孩子一起推下去的!就在回水湾上方一点!老天保佑一定要拦住清歌姐!”

只见哑巴岭下方一处相对平缓的河岸,小雅和三个从芦笙寨逃出来、稍大些的男孩(阿木的同伴),正奋力将一张用粗大毛竹和藤蔓紧急捆扎成的简易竹筏推入湍急的河水中!竹筏在激流中剧烈摇晃,随时可能散架!

小雅 (对着河水哭喊): “清歌姐——!抓住啊——!”

(场景:河谷下游回水湾)

沈清歌再次被浪头卷入水底,冰冷的河水让她西肢僵硬,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挣扎的瞬间,身体猛地撞上了一个相对柔软、有弹性的障碍物!

是漂浮的木头?还是…?

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抱住了那根“木头”!紧接着,更多的竹子撞在她身上!是竹筏!是那简易的竹筏被激流冲到了回水湾,恰好卡在了几块礁石之间,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极其不稳定的“浮岛”!

沈清歌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爬上那几根湿滑晃动的竹子,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河水。冰冷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后背的伤口被盐水浸泡,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趴在竹筏上,剧烈喘息,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活着!暂时安全了!

“风语者”耳麦彻底报废,只有冰冷的河水滴滴答答。

(场景:芦笙寨通往哑巴岭的密林边缘)

阿木紧紧抱着妹妹小芽,怀中的“雾灵之心”隔着湿透的粗布衣服传来一阵阵温热,奇异地驱散着他奔跑的疲惫和恐惧。身后,七八个孩子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他们己经能听到哑巴岭方向传来的呼喊声和那低沉的号角回音!

希望就在前方!

然而,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侧前方的树丛中猛地窜出,拦住了去路!正是三个手持柴刀、面目狰狞的看守!他们显然抄了近路!

“小杂种!看你往哪跑!” 为首的看守狞笑着,挥刀指向阿木,“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孩子们瞬间吓得缩成一团,小芽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绝望再次笼罩。

阿木脸色惨白,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但他没有后退。他想起祠堂里黑衣女人的疯狂,想起看守们的凶狠,想起阿吉婆的绝望,又低头看了看怀里那枚给他带来勇气和温暖的吊坠。

阿木 (深吸一口气,将妹妹小芽推到身后一个稍大的女孩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看守嘶声喊道,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不!不给!这是…这是雾灵娘娘的东西!是赶走你们的!滚开!”

“雾灵之心”仿佛感应到了他强烈的情绪和守护的决心,在他怀中猛地爆发出比之前明亮数倍的光芒!温润的白光穿透了湿透的粗布,如同一个小小的月亮,瞬间照亮了阿木苍白却坚毅的脸庞,也映亮了看守们惊愕的眼睛!

看守头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眯起眼,随即恼羞成怒): “装神弄鬼!找死!” 他挥起柴刀,恶狠狠地朝着阿木劈来!

阿木吓得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紧紧捂住怀中的吊坠!

嗡——!

一声低沉、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嗡鸣,以“雾灵之心”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这声音不同于祠堂“黑盒子”的邪恶嗡鸣,它清越、平和,仿佛山涧清泉流过心田,带着一种安抚灵魂的力量!

那举刀劈来的看守头子,动作猛地一滞!他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茫然和困惑取代,高举的柴刀也缓缓放了下来。另外两个看守也出现了类似的呆滞状态,眼神空洞,仿佛瞬间失去了目标。

阿木 (感觉到看守的杀气消散,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三个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看守,又低头看看怀中光芒渐渐收敛、依旧温热的吊坠,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雾灵娘娘…显灵了?”

“快跑!阿木哥!趁现在!” 身后的孩子反应过来,惊喜地叫道。

阿木来不及多想,拉起妹妹,带着孩子们,绕过三个呆立不动的看守,用尽最后力气,朝着近在咫尺的哑巴岭接应点,亡命奔去!

(场景:哑巴岭接应点)

“清歌!是清歌!她在竹筏上!还活着!” 林峰通过无人机的高清夜视镜头,终于捕捉到了趴在回水湾竹筏上那个微弱的身影,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石磊长长舒了一口气,一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而原本疯狂挣扎的陆辰,在听到“还活着”三个字时,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软了下来,靠在石磊身上,大口喘息,模糊的视野中似乎有水光闪动。

“孩子们!孩子们也到了!” 苏晓雯指着密林边缘,只见阿木抱着妹妹,带着一群惊魂未定的孩子,终于冲上了哑巴岭!

“清歌姐…清歌姐在下面…” 阿木看到石磊等人,第一句话就带着哭腔指向河谷,同时下意识地捂住了怀中的吊坠。

石磊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河谷湍急,竹筏随时可能被冲散,必须立刻把沈清歌救上来!而就在这时——

“风语者”里,林峰的声音陡然变得惊骇:

“糟了!清歌姐的竹筏!卡住的礁石松动了!竹筏要被冲走了!下面…下面是一段更陡的瀑布!完了!”

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刚逃离虎口的沈清歌,再次面临灭顶之灾!而这一次,救援似乎更加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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