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三更,乌氏陀有所感悟,前往许上居所接受进一步的佛学教导,包括修来世、戒杀生及三皈五戒等内容。
春秋时期己有大致的时间划分,至汉武帝时调整历法,最终形成完整的十二时辰体系。
不久,秦始皇东巡队伍抵达临淄。
临淄城内随即热议不断,焦点是即将到来的东郡陨石案审理,将判定曲阜孔氏族长孔鲋的罪责,同时追究孔谦的责任。
切莫以为人死即事了。
此案涉及天命大罪,绝难轻易了结。
那么,临淄百姓及诸子百家会站在哪一边?
毋庸置疑,他们多倾向认为曲阜孔氏无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话恰如其分。
一方面,秦廷以严苛著称,中原人心存偏见,一时难以改变。
另一方面,曲阜孔氏乃圣人之后,孔谦曾为民 而亡,虽未成功,但壮举赢得敬意。
所谓“一死遮百丑”,死者备受同情,仿佛悲剧英雄,让人觉得秦廷过于强硬。
硬是逼得孔谦自尽……接着又将孔鲋折磨至疯癫……
这种事难免引发诸多猜疑。
一边是死无对证的惨剧,另一边则是丧失辩驳能力的疯人,岂不是任由秦廷随意栽赃?
如此一来,如何能让世人信服?
又怎能公开东郡陨石案的 呢?
综上所述,临淄民间舆论对秦廷极为不利,子思齐对此必然是乐见其成。
或许,他也参与推动了民间舆论的发酵。
毕竟,即将到来的论辩不容有失,他绝不能坐视曲阜孔氏就此衰败。
因为子思齐的命运与孔氏紧密相连。
然而,子思齐真正仰赖的仍是他的外援——商山西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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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稷下学宫门前。
子张与子思齐带领众多儒家 ,精心表演八佾之舞,以示隆重迎接商山西皓。
佾,为舞列,天子用八佾,诸侯六佾,大夫西佾,士二佾。
子张与子思齐给予商山西皓相当于大夫规格的接待,即西佾之礼,足见儒家八派对他们极高的敬意。
以大夫之礼迎接隐士,更显诚意。
尤其令人动容的是,子张与子思齐亲自在门前行礼,毫无怠慢。
商山西皓亦谦逊回应。
一番寒暄后,众人进入典院大堂。
子张居上座,子思齐与商山西皓分列左右客席。
稍作客套后,话题终于转入正题。
商山西皓中的甪里先生周术率先发言:
“关于农家重臣许上,我早有耳闻。”
周术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但未曾想到,他竟深藏秦廷,这次秦皇东巡泰山封禅时,他竟以关中罪徒的替身名义打压孔谦,甚至当众逼死孔谦……实在过于狠辣。”
甪里,为先秦地名;周术之名,源于其出生之地。
商山西皓之一的周术,名字恰如其人,以“术”为核心。
他并非固守传统,而是倾向于务实之道,实则践行荀子之学。
此时,周术率先发言,确立立场。
子张与子思齐随即响应,一致谴责许上辅佐秦廷的行为,称其为助纣为虐。
众人批判完毕后,彼此间似乎更显融洽,之前的生疏感一扫而空。
这种同仇敌忾的力量,确实能快速凝聚人心。
绮里季吴实端起茶杯说道:“途中便听闻稷下来了几位关中名士,不仅迫使仲良氏退让,还令毛亨及乐正氏双双落败。
不过……毛亨的牙齿,当真被打掉了?”
绮里季意指隐居之士,此刻他偏偏提及了令人难堪的话题。
原本大家正沉浸在对许上的批判中,气氛甚佳,绮里季的话却打破了和谐。
短暂静默后,子思齐握拳说道:“许上等人显然早有预谋,突访稷下让我们猝不及防。
否则,我两位师弟绝不会败北。”
子思齐有意避开毛亨的话题,毕竟那场辩论的结果实在尴尬——不仅输掉,连牙齿也被打落。
再说,横竖都是丢荀况的脸,即使与子思齐略有交集,影响也不大。
“明白了。”绮里季点头,“仲良氏和乐正氏皆为德高望重的大儒,岂会轻易落败,定是遭了许上的算计。”
绮里季饮了一口茶,心中暗自掌握了稷下论辩的一些 。
依他看来,许上设局的可能性极大。
仲良氏与乐正氏的失败在意料之中,毛亨亦然。
辩论场之上,
关中一方稳扎稳打,
此乃众人皆知的事实。
绮里季并未多言扫兴之语,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对许上行踪的好奇……
忽而,
商山西皓的领头人东园公唐秉说道:“许上深受秦皇敬重,深居朝廷却不失隐士风范,可见其为秦廷献策不少。
但许上不该将天命罪责加之曲阜孔氏,孔子嫡系后人,我们绝不容许许上与秦廷如此肆意欺辱乃至赶尽杀绝。”
话音未落,
子思齐便急切回应:“东园公所言极是,不知我们当如何筹划?”
子思齐急需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毕竟仅凭辩驳难以洗清曲阜孔氏的罪名,
他希冀的是彻底压制许上后,迫使秦廷释放孔鲋,还孔氏清白。
“路上我们确实己有所思。”
东园公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首先,司法与民意之争上,我们不能再任由百家名士随意旁听,需选出代表。
例如临淄城的小说家,他们编写的诗文话本在民间广为流传,若有他们在,许上必将更谨慎言行。”
“另外,我己邀请道家鹖冠子,他心忧天下,对曲阜孔氏的遭遇颇为同情。”
“其余百家代表,希望能多邀倾向于民意者,即便农家也可,毕竟农家十万子弟,非许上一人可独断。”
“对了,我还邀请了禹陵姒氏,他们是上古圣哲后裔,岂能坐视秦廷滥加罪责,草菅人命。”
……
东园公的整体策略,概括而言便是拉拢更多人。
他希望争鸣宫室内全是百家民意代表!
“妙!太妙了!”
子思齐拍手称快,“届时若许上激起众怒,受些挫折,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子思齐激动地说,他己按捺不住想看到许上陷入困境的场景!
东园公接着说:“另外,我们必须展示曲阜孔氏行善的具体事例,例如秦军假借黄河决堤、天灾降临之名,将魏地大半变为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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