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派饲养指南第二条:担架比保时捷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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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反派饲养指南第二条:担架比保时捷实用

 

沈砚那句“暂时不会灭口”还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筒子楼那扇老掉牙的木门就被人从外面礼貌而坚定地叩响了。

笃、笃、笃。

三声,节奏精准得像用秒表掐过。

我汗毛瞬间倒竖,第一反应是抄起桌上的空二锅头瓶子。顾衍的人?这么快?!沈砚却眼皮都没抬,对着那部不起眼的手机低声说了句:“进。”

门开了。

没有想象中的黑衣墨镜黑社会,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深蓝色工装、身板笔挺得像标枪的男人。他们推着一架折叠得极其精巧的铝合金担架车,眼神锐利地扫过狭小凌乱的室内,最终落在沈砚身上,微微颔首:“沈总。”

动作干脆利落,训练有素。

“嗯。”沈砚应了一声,那点因失血和高烧带来的虚弱感,在开口的瞬间被一种无形的气场压了下去。他朝我这边偏了下头,言简意赅:“林晚。东西。”

我抱着我那塞得鼓鼓囊囊、随时要炸线的帆布包,像个误入特种部队片场的路人甲,眼睁睁看着那两个蓝工装像精密仪器一样运作起来。

一个利落地展开担架车,调整高度,铺上自带的无菌垫。另一个则半跪在床边,动作轻柔却异常专业地检查沈砚腿上的“晾衣杆牌”固定装置,眉头都没皱一下。

“左膝疑似粉碎性骨折,右肋下撕裂,伤口己做紧急处理。”检查那人声音平稳地汇报,目光扫过我那歪歪扭扭的缝合线时,微妙地停顿了零点五秒。

沈砚“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处理一下,转移。”

蓝工装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银色医疗箱,里面器械闪着冰冷的光。他小心地拆开我缠的绷带,看到下面糊得厚厚的云南白药和蜈蚣爬似的针脚,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极其专业地消毒、重新上药、最后用夹板替换了我那根饱经风霜的晾衣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安静高效。

另一个蓝工装则小心地将沈砚挪上担架车,动作稳得连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抱着我的破包,像个多余的道具杵在角落里,看着这专业操作,脸上有点发烧。我那点“自学成才”的急救手艺,在人家面前简首是小孩过家家。

“林小姐,”一个蓝工装转向我,语气客气但不容置疑,“请跟紧。”

我赶紧点头,像小鸡啄米。

下楼的场面堪称奇观。狭窄破旧的楼梯间,两个蓝工装一前一后,稳稳地抬着担架车。沈砚躺在上面,盖着条薄毯,闭着眼,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过分苍白,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一点没减。邻居王大爷正好出来倒垃圾,看到这阵仗眼珠子瞪得溜圆。

“小、小林啊…这是…”

“啊哈哈…王大爷早!我表哥…摔…摔了一跤!去医院!”我干笑着解释,脚下生风,只想快点逃离这尴尬现场。

楼下停着的不是预想中的黑色保姆车,而是一辆线条流畅、车顶闪着蓝色警灯的…救护车?!

纯白色的车身,侧面印着“磐石应急医疗”的蓝色logo,低调又透着股不差钱的壕气。

蓝工装利落地打开后车门,里面是标准的救护车配置:担架床、氧气瓶、心电监护仪、输液架…甚至还有个小冰箱。他们把沈砚的担架车平稳地推上去,固定好。

“林小姐,请上车。”蓝工装示意我。

我抱着包,有点迟疑地看着那充满消毒水味道、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后车厢。沈砚闭着眼,但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上来。”

行吧,债主最大。我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找了个离他担架床最远的角落小板凳坐下,尽量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车门“嘭”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潮湿的空气和王大爷震惊的目光。救护车平稳启动,没有刺耳的鸣笛,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嘀…”声。

“给他补液。”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厢里,冷静地吩咐旁边的护士。护士动作麻利地消毒、扎针,暗红色的血液瞬间回流进输液管,随即被透明的药液取代。

我看着那细长的针头扎进沈砚苍白的手背血管里,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车厢里只有仪器规律的声响和药液滴落的微小声响。

“那个…”我忍不住小声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情况怎么样?”

白大褂医生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透过镜片没什么温度:“失血过多,感染风险高,目前生命体征平稳。”

公式化的回答,挑不出错,但也没多少人情味。

我讪讪地闭了嘴。目光落在沈砚身上。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没了清醒时那种咄咄逼人的锐利,安静得有些脆弱。毯子盖到胸口,露出重新包扎过的、干净利落的绷带边缘。

救护车行驶得异常平稳。我抱着我的帆布包,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干净的街景,从破败的城中村,逐渐过渡到繁华整洁的市区,最后驶入一片绿树成荫、安静得只能听到鸟鸣的区域。

道路两旁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高大的景观树,一栋栋风格各异但都透着“我很贵”气息的别墅掩映其间。入口处,穿着笔挺制服、装备精良的安保人员只是看了一眼车牌,便无声地升起道闸放行。

翡翠湾。到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灰白色、线条极其简洁利落的现代风格别墅前。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映着蓝天白云,庭院里是精心设计的枯山水景观。门无声地滑开。

蓝工装再次利落地将沈砚的担架车推下救护车。一个穿着熨帖管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早己等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蓝色工装、但气质更内敛的男人。

“沈先生。”管家微微躬身,目光快速扫过担架上的沈砚,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但声音依旧平稳,“医疗室己准备妥当,陈医生马上到。”

“嗯。”沈砚应了一声,眼睛依旧闭着。

管家这才将目光转向跟在担架车后面、抱着破帆布包、显得格格不入的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训练有素的礼貌微笑:“这位是林晚小姐吧?先生吩咐过了,您的房间在二楼东侧,己经收拾好了。我是管家周伯,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啊…哦…谢谢周伯。”我有点局促地点头,感觉自己像闯进了天鹅群的丑小鸭。

担架车被平稳地推向别墅内部。我抱着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脚下是大理石地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气,温度恒定在人体最舒适的区间。巨大的空间,极简的装潢,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低调的奢华和冰冷的距离感。

穿过宽敞得能开舞会的客厅,进入一条铺着厚地毯的安静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像银行金库门的金属门。周伯在旁边的电子面板上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又按了指纹。

“滴”的一声轻响,金属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里面赫然是一个设施完备的小型私人医疗室!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药品柜、甚至还有一张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病床。两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和一个护士己经等在里面。

担架车被推了进去。沈砚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扫过医疗室,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她去房间。”他对周伯说,声音有些沙哑。

“好的,先生。”周伯转向我,微微躬身,“林小姐,请跟我来。”

我下意识地看向沈砚。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一个医生正小心地揭开纱布查看伤口。

“林小姐?”周伯温和地提醒。

“哦…好。”我收回目光,抱着我的破包,跟着周伯转身离开。金属门在我身后无声地滑上,隔绝了里面那个冰冷又专业的世界。

周伯引着我走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他推开一扇厚重的实木门。

“林小姐,这是您的房间。独立的卫浴间在里面。衣帽间为您准备了一些换洗衣物,尺码是先生估计的,不合适请随时告诉我。需要任何东西,按床头铃即可。”周伯的声音温和有礼,挑不出一点毛病。

房间很大,装修风格延续了楼下的极简现代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绿意盎然的庭院景观。一张看起来就无比柔软的大床,沙发,书桌…一应俱全。衣帽间里挂着几套崭新的女装,标签都没拆,看牌子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地方好得不像真的。和我那个堆满杂物、墙壁发霉的出租屋比起来,简首是天堂。

“谢谢您,周伯。”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您客气了。午餐稍后会送到您房间,或者您想去楼下餐厅也可以。”周伯微微颔首,“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精致得像画一样的庭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和我几个小时前挣扎求生的破败雨巷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把那个格格不入的破帆布包随手扔在光洁的地板上,走到那张柔软的大床边,把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

床垫柔软得不可思议,像陷进了云朵里。

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在接触到这份舒适和安全的瞬间,骤然松懈下来。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几乎要将我淹没。

沈砚那句“暂时不会灭口”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暂时…”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喃喃自语,“也行吧。”

至少,暂时安全了。

眼皮越来越沉,窗外的阳光也变得模糊。在陷入黑暗梦乡的前一秒,一个念头迷迷糊糊地闪过:沈砚的伤…应该没事了吧?那个医生看着挺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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