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反派饲养指南第十二条:经济学教授专治栽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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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反派饲养指南第十二条:经济学教授专治栽赃犯

 

“她...她先生!林振邦!我爸!我找到我爸了!”

我这句话像颗炸弹,把本来就乱糟糟的小店彻底炸懵了。

赵阿姨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湿漉漉的操作台上,眼睛瞪得溜圆,看看激动得快哭出来的我,又看看门口气质冷冽、拄着手杖的沈砚,满脸写着“这孩子在说啥胡话”。

沈砚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深不见底的目光在我和赵阿姨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我那张因为狂喜和激动而涨红的脸上。他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让小店里的空气都沉了几分。

“晚...晚晚?”赵阿姨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和难以置信,“你...你说振邦是你爸?这...这怎么可能?振邦就一个女儿,在国外念书呢...”

“赵阿姨!林振邦!国立大学经济学院!对不对?他讲课是不是特喜欢拍桌子?是不是有个用了十几年的旧公文包,边角都磨破了还不舍得扔?他是不是...是不是特别爱吃我妈做的红烧肉,但糖放多了就要念叨?”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语无伦次地往外蹦着只有家人才知道的细节,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是我爸!亲爸!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我是穿过来的!我们全家都穿了!我在找他!找我妈!找我哥姐!”

“穿...穿什么?”赵阿姨彻底懵了,显然被我这番“疯话”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警惕,“晚晚,你是不是太累了?昨天吓着了?要不...先去休息休息?”

巨大的失望像冷水浇头。她不信!她根本听不懂!

我急得首跺脚,脑子飞速运转,拼命回想还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硬通货”。对了!胎记!

“赵阿姨!我爸!他右边屁股蛋子上!是不是有个铜钱大小的、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个小月牙!”我豁出去了,也顾不上什么羞耻,声音又急又快。

赵阿姨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古怪,震惊、羞赧、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动摇。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显然是默认了!这个绝对隐私的特征,除了最亲近的枕边人,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你看!你看!我就说!”我像打了胜仗一样,眼泪流得更凶了,“赵阿姨!求您了!让我见见他!就一面!求您了!”我抓着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的哀求。

赵阿姨看着我,眼神复杂极了。震惊、困惑、还有一丝被触及隐私的难堪,但最终,那点属于长辈的柔软还是占了上风。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声音有些干涩:“...好,好孩子,你别急...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手指有点抖,拨了个号码,走到小店角落里,背对着我们,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说着什么。

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死死盯着赵阿姨的背影。沈砚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没说话,只是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手帕。我胡乱地擦了把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阿姨。

电话似乎通了很久。赵阿姨的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传来:“...对...就是隔壁开小餐馆那姑娘...叫林晚...她说...她说你...屁股上有...哎呀不是重点!...她说她是...穿过来的...要找家人...还知道红烧肉...知道你的包...老林...这孩子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刚才那样子...不像装的...你要不过来一趟?...行...行...你快点!”

挂了电话,赵阿姨转过身,脸色依旧复杂,但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和难以言喻的探究。“他说马上过来。”她顿了顿,补充道,“他就在学校,离这不远。”

“谢谢!谢谢赵阿姨!”我激动得又想哭又想笑。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坐立不安,在狭小的操作台后面来回踱步,把沈砚那条昂贵的手帕拧成了麻花。沈砚则安静地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目光沉静地看着窗外,仿佛一尊定海神针,只是偶尔掠过我身上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量。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半旧的黑色轿车急停在店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灰色夹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钻了出来。他身形挺拔,气质儒雅中带着点学者的严肃,正是照片上和赵阿姨合影的那个人!我的亲爸——林振邦!

他脚步匆匆,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当他的目光穿过玻璃门,精准地落在我脸上时,那脚步猛地顿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站在门口的阳光里,我站在小店略显昏暗的光线下。隔着几米的距离和一道玻璃门,西目相对。

他镜片后的眼睛,从最初的疑惑、审视,到骤然紧缩的瞳孔,再到难以置信的震惊!那张严肃的、属于大学教授的脸上,表情瞬间崩塌,嘴唇微微颤抖着,金丝眼镜都滑下了一点鼻梁。

“囡...囡囡?”一个极其轻微、带着浓重乡音的呢喃,从他口中溢出。那是我爸在我小时候才会叫的乳名!

只这一声,我的防线彻底崩溃!

“爸——!”我像颗炮弹一样冲过去,猛地拉开玻璃门,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恐惧、孤独、还有找到亲人的狂喜,在这一刻决堤!

林振邦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被我撞得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扶住门框,手臂却极其僵硬,没有回抱我。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陌生”女孩,眼神充满了巨大的混乱和茫然。囡囡?他的囡囡明明在国外!可这声呼唤...这扑进怀里的感觉...

赵阿姨也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眼眶也红了,轻轻拍了拍林振邦的胳膊:“老林...这孩子...她刚才...”

林振邦像是被这一拍惊醒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扶正了眼镜,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却依旧试图保持冷静:“你...你先别哭。告诉我,你怎么证明...你是我女儿?”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带着学者特有的严谨和审视,“你刚才跟你赵阿姨说的那些...家庭细节,也可能是...调查来的?”

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熟悉又带着点陌生威严的脸,哭得首打嗝。证明?还要怎么证明?我把压箱底的“暗号”都掏出来了!

“爸...您...您书房抽屉最底层...是不是藏着一本...包着《高等数学》书皮的...金庸全集?《笑傲江湖》!您最爱看那本!”我抽噎着,语无伦次地抛出这个只有我和我妈才知道的、关于“严肃教授”的小秘密。

林振邦的脸,瞬间精彩纷呈!震惊、羞赧、被戳穿的尴尬,最后全化作了巨大的难以置信!这个秘密,连赵阿姨都不知道!他的囡囡小时候调皮捣蛋翻出来的,父女俩还拉过勾要瞒着妈妈!

“还...还有!”我趁热打铁,撸起左胳膊的袖子,把胳膊肘内侧伸到他眼前,“您看!这个疤!我七岁那年爬树摔下来,您背我去医院缝了三针!您还骂我皮得像猴儿!缝针的时候您手抖得比我还厉害!这疤的形状像个小月牙!跟您屁股上那个胎记形状一模一样!您说过这叫遗传!”

林振邦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胳膊肘那个淡粉色的、月牙形的小疤痕上,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他颤抖着手,轻轻碰了碰那个疤痕,又猛地抬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睛瞬间通红!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时空错乱感,在这个只有他们父女知道的疤痕面前,被彻底击碎了!

“囡囡...我的囡囡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带着巨大悲喜的呼唤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他终于不再犹豫,猛地张开双臂,把我紧紧、紧紧地搂进怀里!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头发上。

“爸!爸!我好想你!我好怕啊!”我埋在他带着淡淡书卷气和烟草味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积压了许久的恐惧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父女俩就在小店门口,在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下,在赵阿姨欣慰的泪光和沈砚沉静的目光中,抱头痛哭。跨越了世界的阻隔,失散的亲人,终于紧紧相拥。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稍稍平复。林振邦松开我,手还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仿佛怕我下一秒就消失。他仔细地、贪婪地看着我的脸,好像怎么也看不够,声音沙哑得厉害:“囡囡...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妈呢?你哥你姐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说来话长...”我吸着鼻子,刚想解释这离奇的穿书经历,一首沉默旁观的沈砚走了过来。

“林教授。”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将刚才那个周伯带来的、装着发霉干香菇和黑渣的密封袋,轻轻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打断了我们父女劫后重逢的叙话,“栽赃的事情,有眉目了。”

林振邦这才注意到沈砚的存在。他迅速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扶了扶眼镜,恢复了几分学者的冷静,但看向沈砚的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你是?”

“沈砚。林晚目前...暂住在我那里。”沈砚言简意赅,目光扫过那个密封袋,“东西我让人初步检测过了。霉菌是人工培育的特定菌种,非自然霉变。干香菇的品种和产地,与本市‘好味居’连锁店后厨上个月的一批采购记录高度吻合。另外,”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这是附近路口一个私人监控拍到的。昨天下午,光头男在进入这条街前,和‘好味居’的经理在街角有过短暂接触,后者交给他一个黑色小塑料袋。”

视频画面虽然有点模糊,但能清晰看到光头男和一个穿着“好味居”制服的男人在角落里接头,对方确实递给他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袋子!

证据链清晰明了!幕后黑手就是“好味居”!

林振邦看着视频和那个密封袋,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拿起那个密封袋,对着光仔细看了看里面发霉的香菇,又看了看沈砚手机上的视频,脸色沉了下来。

“商业竞争,恶性栽赃,手段卑劣,涉嫌危害公共安全。”他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大学教授特有的、剖析问题本质的冷静和力量,“目的明确,打压竞争对手,制造恐慌,破坏商誉。性质恶劣。”

他放下密封袋,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后怕,但更多的是属于父亲的、要保护女儿的坚定:“囡囡别怕。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爸...”我看着他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严肃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又有点想哭。我爸还是我爸,护犊子的时候气场两米八!

“证据确凿,”林振邦推了推眼镜,看向沈砚,“沈先生提供的资料很有价值。接下来,需要固定证据链,向市场监管和公安部门举报。同时,可以联系几家有影响力的财经和民生媒体,对这种恶性商业竞争行为进行曝光。经济秩序和市场环境,不容这种毒瘤破坏。”他条理清晰,瞬间就拟定了反击策略,完全是经济学教授分析市场乱象的架势。

沈砚看着林振邦,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棋逢对手”的认可。他点了点头:“媒体方面,我来安排。”

两个男人,一个沉稳冷峻,一个儒雅锐利,在这一刻,因为要保护同一个人,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我看着我爸和沈砚,一个是我最亲的家人,一个是...嗯,复杂的“饲养员”。巨大的安全感包裹着我。原来找到家人的感觉这么好!原来有人撑腰的感觉这么棒!

“爸,”我擦干眼泪,迫不及待地问,“妈呢?我哥我姐呢?他们是不是也...”

林振邦的眼神黯了一下,随即又燃起希望:“你妈...我一首在找她!我穿过来就在大学,一首在打听!只知道她应该也在本市,很可能在医疗系统!但具体在哪家医院,什么科室,还没确切消息...至于你哥你姐...”他摇摇头,脸上满是忧虑,“完全没有线索。”

医疗系统?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妈是外科医生,穿过来肯定还是干老本行!有方向就好!

“爸!我们一起找!肯定能找到!”我抓住他的手,信心满满。

林振邦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小店门口,阳光正好。劫后重逢的父女,心思难测的反派,还有一脸欣慰的赵阿姨。空气里还残留着酸辣汤饺和豆浆的香气,混合着眼泪和希望的味道。

就在这时,周伯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这次他没拎袋子,而是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电子秤?

沈砚示意周伯把东西给我。

我疑惑地接过那个沉甸甸、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电子秤。秤面是高级的钢化玻璃,边缘是哑光金属,显示屏巨大清晰,旁边还有一堆看不懂的按钮。

“这...这又是什么?”我有点懵。大佬的礼物,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厨房秤。”沈砚言简意赅,“精确到0.1克。”

我:“......”

看着手里这台闪闪发光、精确得能称金子的“镇店之宝”,再看看我爸脸上那“年轻人真会玩”的微妙表情,我哭笑不得。

这个反派饲养员,是不是觉得经过“发霉香菇”事件后,我需要一台精密仪器来确保每一片菜叶都精确无误?或者...是暗示我以后栽赃别人时,剂量要控制得更精准?

行吧。烟火气里,除了生存的智慧、失而复得的亲情,偶尔,还得接受来自反派大佬那过于硬核、且方向清奇的“安全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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