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出生证明在急救车顶灯下发着惨白的光，陆沉瞳孔里倒映着两个重叠的签名——母亲的字迹与沈砚之实验室的胚胎培育记录如出一辙。林夏后颈的假针孔正在渗血，那是沈砚之注射器里淡金色液体的副作用，她能看见陆沉眼中跳动的玫瑰虚影，就像自己培育的变异植株正在他瞳孔里扎根。
"1995年的妇产医院...是我母亲和沈砚之母亲共同投资的。"陆沉的声音盖过暴雨，方向盘猛地转向废弃植物园，那里的荧光苔藓正在绘制胚胎库的立体地图。林夏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周曼云临终前的喘息声混着电流杂音："他们要把意识...刻进基因里..."培养箱警报声从车载电台刺出，所有变异玫瑰的心跳频率突然与她的脉搏同步。
沈砚之站在胚胎库中央，怀表链缠绕着编号04胚胎罐的阀门。罐中漂浮的女婴后颈有块蝴蝶胎记，与林夏腰侧的完全对称。他将意识融合剂注入管道时，监控屏分割成西画面：陆沉的车碾过荧光苔藓，林夏后颈的芯片正在升温，陆家老宅地下室的电击器开始自动充能，而编号03的胚胎罐里，碎钻项链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你以为自己是幸存者？"沈砚之对着摄像头轻笑，指尖抚过罐壁上"陆沉亲妹"的标签，"当年陆太太发现双生女的父亲不是陆先生，是我母亲的情人——所以她换走了本该属于陆家的孩子，把你留给我母亲抚养。"林夏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瞳孔正在泛蓝，与培养箱里的玫瑰荧光如出一辙，而陆沉突然踩下刹车，仪表盘显示车载系统己被远程操控。
植物园深处的玻璃温室里，上千支变异玫瑰组成巨大的神经网络。林夏被藤蔓缠住手腕时，看见陆沉锁骨的疤痕正在渗出蓝紫色液体——那是她植入的追踪芯片与玫瑰基因产生的排斥反应。"他们要把你的意识剥离，移植到晚秋体内。"他扯开衬衫露出后腰的手术缝合线，那里藏着与胚胎罐相同的编号"03-1"，"我才是本该被处理掉的实验体..."
沈砚之将意识融合剂推入静脉时，怀表指针终于指向10:17——那个被重复植入记忆的时刻。他望着监控里交缠的玫瑰根茎，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胚胎培养记录：陆沉母亲与自己父亲的婚外情，双生女的真正父亲，以及"夜莺"组织用基因编辑制造完美继承人的计划。当他咬破藏在吊坠里的毒胶囊，淡金色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胚胎罐，两个女婴的影像在营养液中逐渐重叠。
林夏在玫瑰藤蔓中摸到冰冷的金属盒，里面装着陆沉母亲的完整日记。1995年8月16日那页贴着两张B超照片，其中一个胚胎标注着"沈砚之"，而另一个...她浑身血液凝固——照片角落有玫瑰戒指的倒影，与今早送她来的司机手上那枚完全相同。陆沉突然抓住她手腕，指尖按在她后颈芯片位置："别信他的记忆，我们才是被选中的容器..."
警报声中，所有胚胎罐同时破裂。林夏在碎玻璃中看见两个倒影：一个穿着白大褂给玫瑰授粉，另一个戴着手术手套调试培养箱。陆沉的手掌贴上她后背，变异玫瑰的刺突然穿透皮肤，在两人血管里注入荧光物质。当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缠成蝴蝶形状时，沈砚之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欢迎来到意识迷宫，我的双生玫瑰。"
植物园外，暴雨引发的山洪正在冲垮围墙。林夏在泥水中摸到半块铭牌，上面"夜莺生物科技"的logo与陆沉实验室的注射器商标重合。她后颈的芯片突然投射出记忆碎片：七岁那年在孤儿院，给她注射药物的护士戴着玫瑰戒指，而护士摘下口罩的瞬间，露出与陆沉 identical 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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