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电钻往里头捅。
耳朵里全是尖锐的嗡鸣，整个人一阵发晕。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废弃大楼了。
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脚下踩着一块奇怪的东西，软不拉几的，像踩在一层水膜上。
头顶有个大齿轮，缓缓转着，每个齿都闪着蓝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在回放他用过的时间暂停画面。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那声音从西面八方传过来，像是金属刮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
韩立瞳孔一缩，赶紧调动体内的“时之印记”，想启动时间暂停。
可不管怎么试，都没反应。
这不是现实世界，是某种意识入侵。他感觉皮肤有点冷，心跳加快。
“你以为你掌控了时间？”那个声音继续说，“不，你只是我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韩立没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什么也没有。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在证券公司暂停时间的时候，他手里明明握着U盘。
这是个破绽！
他立刻做出一个不同的动作：转身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下一秒，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像被撕开一样。
影像碎裂，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想逃？”声音变得愤怒，“你逃不出我的视线！”
韩立没回应，只觉得身体一轻，接着猛地一震，他睁开了眼。
他己经回到废弃大楼里了。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胸口起伏，手里紧紧抓着核心装置，指节都白了。
赵磊马上跑过来：“你刚才完全没反应，我们喊你也不动！”
苏菲调出电脑检查他的生命体征：“脑电波波动异常，刚才是不是出事了？”
韩立抬手阻止他们靠近，深吸一口气：“我刚刚被意识入侵了……‘观测者’比想象中更强。”
李静皱眉：“你能看到它吗？”
“看不到。”韩立摇头，“但我确定一件事——它不是一个单独的意识。”
大家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赵磊问。
韩立看着手中的装置：“我在那个空间里看到了我所有暂停的画面。如果它只是一个意识，不可能记住这么多细节。除非……它是多个意识的集合。”
他顿了顿：“也就是说，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气氛一下变冷了。
苏菲突然开口：“所以你是说，那些失踪的‘时间暂停者’……都被它吸收了？”
韩立没回答，而是把装置递给苏菲：“帮我解析它的频率，我想知道它是怎么连接‘观测者’的。”
苏菲接过装置，点了点头，但眼神有些复杂。
她盯着韩立的脸：“你刚才真的只是被入侵了吗？还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韩立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可能都有吧。”
与此同时，苏菲悄悄打开了脑波监测程序。
屏幕上跳出的数据里，混杂着几个不属于韩立的意识片段。
她没说出口，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些数据。
因为她隐约明白，韩立这场战斗的目的，不只是对抗“观测者”。
而是为了夺回所有时间暂停者的自由。
韩立坐在角落，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还在回响刚才那场意识入侵的感觉。
那种压迫感，就像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观测者”不会善罢甘休。
“苏菲，分析结果出来了吗？”他开口问道。
苏菲没有抬头，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还没完，但己经能确认一点——你的脑波里确实混进了别人的记忆。”
“具体多少？”韩立问。
“至少七个。”苏菲终于抬起头，语气有些沉重，“而且它们不像普通的残留记忆，更像是……融合后的残识。”
“融合？”张强皱眉，“你是说，‘观测者’把这些人的意识吃掉了？”
“差不多。”苏菲点头，“但它并不是完全消化，而是将这些记忆碎片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类似集体意识的存在。”
韩立听完后沉默了几秒，随后低声说道：“那就对了。”
“什么意思？”赵磊追问。
“刚才在那个空间里，我看到的是我自己使用时间暂停的所有记录。”韩立缓缓道，“但如果它只是一个意识，根本不可能完整复现这些画面。现在看来，它不是靠自己的记忆，而是靠吞噬别人留下的痕迹。”
“换句话说，它不是在观察你，”苏菲补充道，“它是在模仿你。”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更可怕。
“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记忆冲突的地方……”张强忽然开口，“是不是就能反制它？”
韩立”
他起身走向桌边，拿出一本笔记本，在时间暂停状态下写下三组不同日期的日记。
每一篇都像真实发生过的事，但细节上有小矛盾：某天他说穿的是黑衬衫，另一篇却写成灰色；某个地点叫法也不同。
“我要让它也尝尝混乱的滋味。”韩立低声说，“既然它想靠读取我的记忆来控制我，那我就给它一个假的‘我’。”
他在最后写道：
“时间从来就不是线性的，你以为看到的是真相，其实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幻象。”
他把笔记本放在安全屋最显眼的位置，还在房间角落做了几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标记。
做完这一切，韩立长舒一口气，虽然累，但眼神依旧坚定。
那天晚上，韩立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时，手机突然亮起，一条信息弹出来：
【你赢了一次，但下一次，我会带着所有人的记忆来见你。】
韩立瞳孔一缩，猛地坐起来，西周安静得可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那个声音，己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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