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站在玄关,手指在感应灯开关上戳了三下,灯愣是没亮。
这情况,和三天前收到第一封匿名邮件时一模一样。
黑暗里,他能听见自己喉咙吞咽的动静,“咕嘟”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掏出手机,借着那点光,看到茶几上的玻璃杯。
水珠顺着杯壁滑落,在木纹上留下一道水痕。
手机屏幕显示着凌晨两点十七分,和之前收到匿名邮件的时间分毫不差。
雨早停了,可他后脖颈的汗毛还竖着,就跟被人拿针轻轻扎着似的。
那个在天台看到的沙漏手势,突然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又想起雨披下那人转过脸的模样,雾气里,五官模模糊糊的,就跟会所酒窖里那滴红酒似的。
明明时间都暂停了,可他一挪开视线,那酒“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在橡木桶旁边晕开了一片。
韩立对着黑不溜秋的屋子嘀咕:“这可不是普通的时间象征啊。”说着,他无意识地着怀表里侧的沙漏刻痕。
三个月前在地铁站捡到的那块碎片,在胸口热得发烫。
他突然弯腰,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飞快地滑动着。
他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心里就一个念头,要查今晚金融大厦顶楼的卫星影像。
按下时间暂停键的瞬间,周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他猫着腰,像个小偷似的钻进卧室衣柜,伸手从最上面掏出个银色的优盘。
这是黑客少女上周塞给他的,说是“时空锁破解器”,能绕过江州市卫星数据库的加密。
回到客厅,他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
很快,屏幕上跳出了“2023 - 10 - 15 22:30:00”的热成像记录。
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画面里,金融大厦顶楼有块首径两米的圆形区域,就跟被橡皮狠狠擦过似的,啥都没了,边缘还闪着奇怪的雪花点。
“观测者……”韩立小声嘟囔着。
三天前,王刚跟他说“时停会背后有双眼睛能看穿时间裂缝”,他当时还觉得这黑市贩子是在瞎吹,可现在看着屏幕上的空白,他信了,对方不仅在看着,还动手抹掉了痕迹。
就在这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是王刚的短信:“老地方,十分钟。”他把优盘塞回衣柜,时间恢复,眨眼间,他人己经站在了地下酒吧的转角。
在地下酒吧跟王刚碰了面,王刚的格子衬衫上全是烟味,桌上还摆着一杯没动过的龙舌兰。
王刚推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一看就是刚从垃圾桶里翻东西留下的。
“近五年暴富又消失的操盘手,就这些。”王刚压低声音,眼睛盯着吧台上的玻璃转盘。
“最后一个是前央行顾问周明远,三年前突然疯了,现在住在西山疗养院。”
韩立的手指停在了“周明远”这三个字上。
他掏出黑客少女给的IP追踪器,金属外壳在手里热乎得发烫。
屏幕上跳出加密聊天记录的时候,他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
对话框里,周明远的头像是个倒置的沙漏,备注是“06”。
“观测者能看到时间的裂痕……”
“必须在他觉醒前找到07……”
“07?”韩立喉咙发紧。
三个月前在地铁站捡到的碎片背面,刻的正是“07”。
他猛地一抬头,发现王刚己经起身,格子衬衫的衣角扫过桌面,把龙舌兰都带翻了,琥珀色的酒液在“周明远”三个字上晕开。
韩立跟王刚告别后,就往秦氏大厦走去。
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王刚说的那些事儿。
秦氏大厦28楼,晨光从落地窗透了进来。
秦雪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在走廊里走着,那声音就跟敲鼓似的。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韩立站在办公桌前,手指虚虚地指着一份财务报表。
“秦总。”韩立转身,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活像个熬夜熬狠了的社畜。
秦雪把公文包“啪”地扔在桌上,金属搭扣撞出一声脆响。
她没戴耳坠,锁骨处的珍珠项链也歪了半寸,这是她焦虑时候的习惯,就爱扯断身上所有束缚。
“时停会旗下的‘暗河基金’在做空我们。”秦雪指甲掐进掌心,“昨天下午三点,他们突然抛售了两千万股。”
韩立拇指在裤缝上蹭了蹭,闻到秦雪身上的香根草香水味,比平时浓了不少
“需要我干啥?”他低下头,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秦雪盯着他的脸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带着常年待在空调房的那种冷意。
“交出所有时停会的信息。”她声音轻得跟羽毛似的,可那语气却不容置疑,“我要知道他们的目标,他们的弱点,不然……”
“不然秦氏会像三年前的宏远集团一样,在股市里蒸发?”韩立抬头,眼睛里的那股狠劲儿,让秦雪的手指都微微抖了一下。
他笑了笑,抽回手的时候,掌心的微型干扰器己经贴在了桌角的雕花里。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暂停了0.3秒。
从秦氏大厦出来,韩立就去了陈浩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时间扰动模拟器”闪着幽蓝的光。
韩立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手指抵着下巴,对陈浩说:“把频率调到12.7赫兹,做一个虚假的波动峰值,让他们以为我能暂停90分钟。”
陈浩皱着眉头,推了推眼镜:“这太冒险了。要是时停会的仪器比我们……”
话还没说完,警报声突然“呜呜呜”地响了起来。
李静一脚踹开实验室的门,那力道大得门框都晃了好几下。
她警服领口敞开两颗纽扣,枪套在腰侧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
“查封设备。”李静对手下挥了挥手,目光扫过模拟器的时候,眉毛挑得老高。
韩立指甲狠狠掐进掌心,三秒前,他就暂停了时间,把核心模块塞进了墙角的旧服务器里。
李静的手下打开模拟器外壳,里面全是缠满胶布的电线,还有一张便签纸,上面用马克笔写着:欢迎再来。
李静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抓起便签纸,手指都快把纸戳破了:“韩立,你最好祈祷这些只是玩具。”说完,她转身就走,警靴在地面上跺得“砰砰”响,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深夜,韩立回到公寓。
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提示音就跟针扎似的。
他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看到“未知地址”的邮件标题,手指一下子就僵住了。
视频加载的时候,他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就跟吞了块烧红的炭似的。
画面里是一座废弃的钟楼,钟面上全是锈,就跟干涸的血一样。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背对着镜头,雨披被风掀起一角,和天台看到的一模一样。
男人转过脸,韩立看清了他的眼睛,左眼球是浑浊的灰白色,右眼球泛着诡异的幽蓝。
“07,你终于来了。”男人开口,那声音就跟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似的,“他们说你是最完美的容器……”
视频突然就没了。
韩立手机“啪”地掉在茶几上,把玻璃杯都震得跳了两下。
他盯着黑屏的手机,胸口的碎片烫得他恨不得尖叫出来。
手机屏幕上又显示着凌晨两点十七分。
他掏出怀表,秒针疯狂地旋转着,就跟要挣脱表盘的束缚似的。
他按下暂停键,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玻璃上的水汽在暂停的时间里结成了霜。
就在霜花中央,一行字迹慢慢显现出来:“你以为你在观察棋局?其实你也只是棋子。”
韩立盯着那行字,心里一阵发慌。
他知道,自己卷入的这场时间游戏,越来越复杂了。
那个神秘的“观测者”到底是谁?
时停会又有着怎样的阴谋?
而他自己,真的就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吗?
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真相,摆脱这被人操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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