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在辽金界庭的刻苦训练,时光仿佛被高度压缩。
在叶玄、龚诚等人的倾力指导下,巫云不仅将新获得的黑炎能力运用得愈发纯熟,开发出“墨渊”(利用麻痹致幻特性限制敌人)、“凋零之语”(高度凝聚黑炎进行破坏)等多种术法,自身的生命能量也在不断锤炼中愈发精纯磅礴。
他成功突破中级觉醒者门槛,甚至隐隐触摸到了通往高级觉醒者的那层薄壁。这份成长速度,连叶玄都暗自颔首。
然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小雪貂的蜕变。自审讯室昏迷事件后,它曾短暂沉寂为巫云掌心的树形印记。当它再次幻化回雪貂形态时,实力竟暴涨至高级觉醒者初期!
那双原本纯净如冰晶的蓝眸,如今化作深邃威严的金色,仿佛蕴藏着古老智慧。更神奇的是,它似乎掌握了大小如意的神通,最小能缩成雪白毛团,最大则能膨胀至雄狮般威武,通体雪白,唯有尾尖几点黑斑醒目依旧,散发着凛冽寒气。
这匪夷所思的变化,是否与晷景那诡异力量有关?巫云心中始终萦绕着这个挥之不去的疑问。
时光悄然流逝,魔都大学开学己不足二十天。思乡之情如藤蔓缠绕心头,巫云迫切地想回到辽北小村,回到奶奶身边。
早在半月前,魔都大学的烫金录取通知书和关佬一封情真意切的亲笔信(信中再次表达对他加入御兽系的期待,并提及会帮他研究胸口的曼陀罗)就己寄达家中。
电话里,奶奶那带着浓浓乡音、掩饰不住的喜悦笑声,总让巫云心头暖融,也愈发归心似箭。
以巫云在凤凰山事件中的二等功勋(救治大量伤员),本应引发顶尖学府的争抢。但不知是哪方力量运作,此事被悄然压下,并未大肆宣扬。即便如此,燕京大学、西北大学、辽金大学及魔都大学这西所顶级学府,依然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巫云毫不犹豫,婉拒了其他三家的盛请,选择了魔都大学——不仅因魔都的资源,更因他对关佬那份御兽探索的承诺,以及内心深处对解决胸口曼陀罗隐患的渴望。
临行前,叶玄郑重询问巫云是否愿意加入守界人组织。
巫云沉默片刻。看着叶玄眼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期许,他心中确实涌起悸动。守界人守护家园、对抗黑暗的信念令人敬佩。但……他最终还是缓缓摇头。
“叶队长,我……很感激您的看重。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活下去,保护好奶奶。”巫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守界人的职责重于泰山,刀尖舔血,生死一线。
他深知自己力量尚远不足够,那份沉重责任,对于此刻只想守护一方小院安宁的他而言,如同背负山岳。他需要时间,需要变得更强。
叶玄深深看他一眼,没有失望,唯有理解。他拍了拍巫云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力量:“我明白。守护至亲,也是守护的初心。这条路,等你完成学业,真正想清楚、准备好了,随时欢迎你。”
带着这份承诺与叶玄的理解,巫云踏上了归家的列车。
……
辽金烈士陵园,松柏苍翠,庄严肃穆。
叶玄独自一人,站在几座新立的墓碑前。他手中捧着的,是那把陪伴他征战多年、最终在凤凰山一役中碎裂的佩刀残骸。刀身虽断,其上残留的意志与过往峥嵘岁月仿佛仍在低吟。
他缓缓蹲下身,亲手将残刀碎片埋入战友墓旁的泥土中,如同安葬一位生死与共的老友。
“兄弟们,安息吧。”叶玄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钢铁般的意志,“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晷景,通天塔……
这笔血债,我叶玄记下了。终有一日,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告慰英灵!”他对着墓碑深深鞠躬,眼神如同淬火的寒铁,再无半分动摇。
……
熟悉的村落,熟悉的泥土气息,熟悉的低矮院墙。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奶奶佝偻着背、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夕阳余晖透过小窗,给她花白的头发镀上温暖金边。锅里咕嘟咕嘟炖着东西,浓郁的、带着柴火气息的饭菜香弥漫小屋,那是巫云刻在灵魂深处的味道——家的味道。
“奶奶!”巫云的声音抑制不住激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奶奶闻声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孙儿那一刻瞬间点亮,脸上皱纹如同盛开的菊花:“哎哟!我的云儿回来啦!”
她放下锅铲,颤巍巍快步迎上,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抓住巫云的手臂,上下打量,仿佛看不够,“瘦了!是不是在外头没吃好?快,快进屋!饭马上就好!”
平凡的日子,流淌着最珍贵的幸福。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光仿佛被镀上柔光。
清晨,巫云总被窗外鸟鸣和灶膛里柴火噼啪声唤醒。奶奶起得很早,用院里新摘的青菜、自家腌的咸菜,变着花样做朴素的早饭。小米粥稠糯,玉米饼焦黄酥脆,偶尔还有攒下的笨鸡蛋。
“云儿,多吃点!到了大城市,可难吃到这么地道的了!”奶奶总这样念叨,把最好的都夹到他碗里。
白天,巫云帮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劈柴、挑水、侍弄小菜园。
小雪貂成了奶奶的开心果,它格外喜欢这位慈祥老人,常缩成巴掌大小,在奶奶的针线筐里打滚,或跳上她膝头,任由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光滑皮毛。它金色的眼眸偶尔闪过灵性光芒。
“这小东西,俩眼珠子金灿灿的,像两粒小金子镶在雪里,真稀罕人!” 一天午后,奶奶一边缝补着衣服,一边看着在她脚边打盹的小雪貂,笑得合不拢嘴。
她伸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雪貂的鼻尖,小家伙立刻睁开金眸,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老人的手心。“云儿啊,我看就叫它‘金目’吧!又响亮又贴切,瞅着就贵气!”
巫云正劈着柴,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金目?好名字,奶奶!比小雪貂好听多了。”他看着小雪貂,它似乎也听懂了,歪了歪头,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对这个新名字颇为满意。
“金目,过来。”巫云试着唤了一声。小雪貂(现在该叫金目了)立刻轻盈地跃到他肩头,亲昵地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脸颊。“金目金目,以后你就叫金目啦!”奶奶开心地重复着,金目也配合地“啾”了一声,逗得老人更是眉开眼笑。
这个名字,带着奶奶朴素的喜爱和乡村特有的首白,瞬间就在这小小的院落里扎下了根。
晚上,是祖孙俩最温馨的时光。昏黄灯光下,奶奶会小心翼翼拿出那份魔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关佬的信,一遍遍着。她不识字,却总要让巫云再念一遍信里的话,尤其是关佬说会照顾他、帮他“看病”(指曼陀罗)的部分。
“魔都……远不远啊?坐火车得多久?”奶奶的声音里带着浓浓不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奶奶,现在有高铁了,很快的!放假我就回来看您!”巫云总是耐心回答,握着奶奶粗糙的手。
“好,好……到了那边,要听老师话,好好学本事,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奶奶担心……”奶奶絮絮叨叨叮嘱着,浑浊的眼眸映着灯光,也映着唯一的牵挂。
巫云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平凡得近乎奢侈的温暖。每一口奶奶做的饭菜,每一句朴素的唠叨,院子里每一缕带着泥土芬芳的风,都让他那颗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心,感到无比的安宁与踏实。
然而,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自从被卷入符文石椅的旋涡,与晷景、与那个名为“通天塔”的恐怖组织扯上关联,这份宁静便如同易碎的琉璃。胸口的曼陀罗烙印,时刻提醒着他潜藏的危机。
深夜,听着奶奶熟睡后均匀的呼吸声,巫云的目光落在窗外深邃夜空上,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变强!
只有拥有足以粉碎一切威胁的力量,才能真正守护住这方小小的院落,守护住奶奶脸上安心的笑容。这平凡的烟火人间,就是他战斗的全部意义!
临行前,他再次仔细阅读了关老的信。信中除了温暖的关怀和关于曼陀罗可能是某种古老封印的猜测(巫云之前通过电话详述了遭遇),末尾还神秘地提到:“……另有一份小礼物,待你抵达魔都,自有分晓。”
半个月的时光,在柴米油盐的烟火气和祖孙相依的温情中,悄然溜走。
离别之日终将到来。
村口老槐树下,奶奶拉着巫云的手,千叮万嘱,浑浊的眼里噙着泪花,却努力笑着。金目安静地趴在巫云肩头,金色的眼眸深深望着老人。
“奶奶,保重身体!等我放假就回来!”巫云用力抱了抱奶奶单薄的身体,强忍鼻尖酸涩。
转身,踏上前往火车站的路。
身后,是辽北小村温暖的炊烟和不舍的目光。
前方,是繁华魔都未知的大学旅程,是关佬许诺的“礼物”,是御兽系崭新的道路,是变强的契机,也必然是……潜藏的危险与更加波澜壮阔的机遇!
列车呼啸,载着少年复杂的心绪和坚定的信念,驶向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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