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爆竹声中的新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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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爆竹声中的新岁

 

昏黄的灯光下,炕桌上的年夜饭散发着的香气。红烧猪蹄油亮软糯,筷子轻轻一戳就能脱骨;回锅肉肥瘦相间,青蒜苗翠绿鲜亮;卤蛋圆润,酱色均匀;白胖胖的饺子挤在粗瓷大碗里,薄皮透出里面的肉馅。招娣穿着崭新的红碎花罩衣,小脸红扑扑的,一手抓着油汪汪的猪蹄啃得满嘴流油,一手还不忘护着碗里爹娘夹给她的饺子,大眼睛满足地眯成了缝。

王秀芹看着女儿吃得香甜的模样,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被这温馨的画面驱散了。她小口吃着饺子,偶尔给丈夫夹一块回锅肉里的瘦肉片。李建国则胃口大开,就着肉香,一口饺子一口蒜,吃得额头冒汗,浑身舒坦。柴油发电机在院子里稳定地轰鸣着,为这顿迟来的丰盛年夜饭提供着明亮的背景光。

屋外,零星的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像夏夜池塘里此起彼伏的蛙鸣,预示着高潮的临近。屯子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昏黄的、明亮的,星星点点地缀在沉沉的夜幕下。

“爹!爹!放炮!放炮!” 招娣啃完猪蹄,小油手一抹嘴,就迫不及待地指着窗外越来越响的爆竹声,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和兴奋,“招娣也要放炮!放那个会响的!”

李建国哈哈一笑,放下筷子:“好!吃饱喝足,放炮迎新年!走!爹带你放炮去!” 他起身,从炕梢的竹筐里拿出白天买的两挂“大地红”鞭炮和一捆小烟花。

王秀芹连忙放下碗筷,有些担忧:“建国!招娣还小!那炮仗危险!别崩着手!”

“没事!我看着呢!让她玩点小的!” 李建国说着,从“钻天猴”里抽出几根细长的小烟花棒,又翻出几个最安全的“摔炮”(一种用力摔在地上就响的小炮仗),“招娣,看!这个给你玩!往地上使劲一摔就响!还有这个,小烟花棒,爹给你点上,拿在手里晃,可好看了!”

招娣立刻被色彩鲜艳的小烟花棒和圆溜溜的摔炮吸引了,欢呼着扑过来:“爹!给我!给我!”

一家三口穿上厚棉袄,推开屋门。清冽的寒气夹杂着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院子里,发电机突突作响,昏黄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屯子上空,爆竹声己经连成了片,噼里啪啦的脆响此起彼伏,震得脚下的冻土都在微微发颤。深蓝色的天幕被此起彼伏的闪光映亮,东一团西一簇,如同战场上交错的炮火。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特有的、有些刺鼻却无比“年味”的气息。

李建国将一挂长长的“大地红”鞭炮挂在院门旁特意钉好的木橛子上。长长的红色炮捻垂下来,在寒风中微微晃动。

“招娣,站远点!捂好耳朵!” 李建国将女儿护在身后,自己则蹲下身,从怀里摸出火柴盒。他抽出一根火柴,“嚓”地一声划亮。橘红色的火苗在寒风中跳跃着,映亮了他专注而带着笑意的脸庞。

火苗凑近炮捻。

嗤——!

一道细小的火花瞬间沿着炮捻向上窜去!

“快跑!” 李建国一把抱起招娣,拉着王秀芹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他们退开的瞬间!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爆响如同密集的鼓点,骤然在院门口炸开!红色的鞭炮纸屑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碎雪,伴随着刺鼻的硝烟和刺目的闪光,疯狂地喷溅、飞舞!整个小院瞬间被这震天动地的声响和漫天飞舞的红雨笼罩!强劲的声浪冲击着耳膜,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啊——!” 招娣吓得尖叫一声,小脑袋猛地扎进李建国怀里,两只小手死死捂住耳朵,小身子缩成一团。但随即,巨大的新奇和刺激感又让她忍不住从爹的臂弯里偷偷探出小脑袋,瞪大眼睛看着那疯狂炸响、喷吐着火舌和红雨的鞭炮,小脸上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王秀芹也被这近在咫尺的巨响震得心头发颤,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身体微微后仰。但看着丈夫紧紧护着女儿、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开怀大笑的样子,再看看那漫天飞舞、象征着喜庆和驱邪的红纸屑,她紧抿的嘴角也渐渐放松,露出一丝被这热烈气氛感染的笑意。

一挂五百响的鞭炮很快炸完。硝烟弥漫,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鲜红的碎纸屑,像铺了一层红地毯。

“好了好了!放完了!” 李建国笑着拍拍怀里还在发抖的女儿,“招娣不怕!看,多喜庆!红红火火!”

招娣这才敢完全抬起头,看着满地红纸,又看看爹的笑脸,小脸上的恐惧褪去,重新被兴奋取代:“爹!红红的!真好看!”

“来!放小烟花!” 李建国放下招娣,拿出那几根细长的“钻天猴”小烟花棒。他点燃一根,细小的烟花棒顶端立刻“嗤”地一声喷出耀眼的金色火花,像一根小小的、燃烧的金色魔法棒!

“哇!” 招娣眼睛瞬间亮了。

“拿着!轻轻晃!” 李建国将点燃的烟花棒小心地塞到女儿手里,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引导着她轻轻晃动。

金色的火花在招娣手中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光弧,在昏暗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璀璨。招娣咯咯地笑起来,小手笨拙地挥舞着,金色的光点在她身边跳跃、旋转,映亮了她红扑扑的小脸和兴奋的大眼睛。

“娘!娘!看!亮亮的!” 她举着烟花棒,炫耀似的跑到王秀芹面前。

王秀芹看着女儿手中跳跃的金色火花,看着她脸上纯真快乐的笑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蹲下身,接过李建国递来的另一根点燃的烟花棒,学着女儿的样子,轻轻晃动着。金色的光芒同样在她手中流淌,照亮了她温柔含笑的眉眼。

“好看!招娣真棒!” 她轻声夸赞着女儿。

李建国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和女儿在小小的金色光芒中相视而笑,一大一小两张被烟火映亮的脸庞,是他眼中最动人的画卷。他拿起剩下的几根烟花棒,一起点燃,分给她们。一时间,小小的院子里,三根金色的魔法棒在寒夜里划出温暖明亮的光轨,驱散了冬夜的寒冷和过往的阴霾。

“还有这个!摔炮!” 李建国又拿出几个圆溜溜的摔炮,示范性地往地上一摔!

“啪!” 一声清脆的炸响!

招娣立刻被吸引,学着爹的样子,拿起一个摔炮,用力往地上一摔!

“啪!” 又是一声脆响!小丫头乐得首拍手:“响啦!响啦!娘!你也摔!”

王秀芹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一个摔炮,学着样子,轻轻往地上一丢。

“啪!” 声音不大,却让她心头也跟着轻轻一跳,一种久违的、属于孩童般的简单快乐悄然滋生。

“娘也响啦!” 招娣欢呼着扑进王秀芹怀里。

就在这时,屯子西头,不知谁家点燃了第一枚“钻天猴”烟花。尖锐的哨音划破夜空,一道拖着长长尾焰的亮光“咻——”地一声首冲云霄,在墨蓝色的天幕最高点,“啪”地炸开!化作一团短暂却无比绚烂的金色花火!

“哇——!” 屯子里各处都响起了孩子们的惊呼声。

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更多的“钻天猴”、“小蜜蜂”、“地老鼠”被点燃!尖锐的哨音此起彼伏,一道道流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射向夜空,在最高点炸开成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光团!红的、绿的、金的、银的…如同最神奇的画笔,在深沉的夜幕上肆意挥洒!整个李家屯的上空,瞬间被这短暂而璀璨的烟火盛宴点亮!爆竹声、烟花炸裂声、孩子们的欢呼尖叫声,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招娣仰着小脑袋,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张得圆圆的,都忘了手里的烟花棒。王秀芹也忍不住抬头,看着那漫天绽放又转瞬即逝的绚丽光点,眼中映着流光溢彩。李建国站在她们身后,张开双臂,将妻女轻轻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胸膛为她们挡住夜风的寒意。

“真好看…” 王秀芹喃喃道,声音带着一丝梦幻般的飘忽。

“嗯!真好看!” 招娣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惊叹。

李建国没有说话,只是将下巴轻轻抵在妻子柔软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一大一小两个身体的温度,嗅着她们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和空气中浓烈的硝烟味。他望着夜空中不断升起、炸裂、消逝的烟火,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

前世,他坐拥千亿财富,出入皆是顶级会所,看过无数耗资亿万、由国际大师设计的烟火秀。但那些璀璨夺目、精密计算的华丽表演,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真实地灼烫过他的心脏。

这简陋的、甚至有些粗粝的乡村烟火,这震耳欲聋的爆竹声,这弥漫的硝烟味,这怀中妻女真实的体温和惊叹…这一切,才是他重生归来,用尽一切守护的、滚烫的人间烟火。

最后一枚“钻天猴”拖着长长的哨音消失在夜空深处,炸开的金色光点如同流星般缓缓坠落。屯子上空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爆竹声还在不甘寂寞地炸响。

“招娣,困不困?” 王秀芹低头,轻轻抚摸着女儿被夜风吹得微凉的小脸。

招娣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哈欠,小脑袋靠在母亲怀里:“娘…困了…还想看烟花…”

“明天还有!先睡觉,明天爹再给你放!” 李建国笑着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

一家三口回到温暖的屋里。灶膛里的火还温着,炕头热乎乎的。王秀芹打来热水,给招娣仔细洗了脸和小油手,换上干净的小内衣,塞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小丫头沾着枕头,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小呼噜声,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李建国和王秀芹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也洗漱躺下。发电机还在院子里突突作响,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反而成了最安心的背景音。

王秀芹躺在暖炕上,听着女儿平稳的呼吸,感受着身下炕席传来的温热,还有身边丈夫沉稳的呼吸声。窗外,偶尔还有一两声零星的爆竹炸响,像是新年的余韵。她闭上眼睛,鼻尖仿佛还萦绕着硝烟味、肉香味、新布味…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她从未体验过的、浓郁到化不开的“年味”。

她悄悄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握住了丈夫放在身侧的大手。那只手宽厚、温暖,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李建国反手将妻子微凉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用力握了握。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掌心传递的体温,和窗外发电机低沉的轰鸣,伴随着远处最后几声辞旧迎新的爆竹,共同宣告着——

新的一年,真的来了。

家庭状态更新(除夕夜结束):

现金结余:90.53元

救赎点数:581点

成员状态:招娣(熟睡,满足),王秀芹(放松,温暖),李建国(平静,满足)

新衣进度:招娣罩衣完成,王秀芹罩衫/李建国裤子裁片待缝制

环境氛围:温馨宁静,新年伊始

【叮!除夕守岁及迎新活动完成!】

【核心体验:家庭互动(放鞭炮、看烟花)达成!情感链接显著加深!】

【获得节日氛围加成:家庭成员(王秀芹)心理安全感及归属感提升至新高度!】

【奖励救赎点数:30点(节日情感体验优化)!】

【当前救赎点数:611点!】

【提示:新年钟声己敲响!请宿主做好准备,迎接新一年的挑战与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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