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误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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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误会还是…

 

暮春的雨丝裹着柳絮,斜斜掠过青瓦红墙。沈清棠攥着油纸伞立在巷口,看着沈府大门紧闭,门环上蒙着白绸。她指尖发颤,恍惚想起三日前自己被逐出府时,父亲指着她的鼻子骂“孽障”,母亲在屏风后掩面啜泣的模样。

“沈姑娘,该走了。”身后传来车夫催促声。

沈清棠垂眸,将碎发别到耳后。马车轱辘声碾过青石板,她掀开帘子最后看了眼沈府匾额,却见转角处突然转出一队玄甲骑兵,为首的银甲将军身姿挺拔,玄色披风在雨幕中猎猎作响。

那将军抬头的瞬间,沈清棠呼吸一滞。剑眉星目,薄唇紧抿,右眼角下方的朱砂痣在苍白肤色下格外醒目——竟是她幼时在庙里救过的小乞丐!

“吁——”将军猛地勒住缰绳,黑马前蹄腾空。他盯着马车上的少女,眼神里翻涌着沈清棠看不懂的情绪。

“这位姑娘,可是要去渡口?”将军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如行云流水。他身上的银甲泛着冷光,腰间玉佩却坠着半块褪色的平安符,与沈清棠贴身藏着的那半块一模一样。

沈清棠心跳如擂鼓,正要开口,忽听身后传来喧哗。几个家丁举着棍棒追来:“沈清棠!竟敢私藏禁书,看你往哪跑!”

将军剑眉微蹙,长臂一揽便将沈清棠护在身后。他抽出佩剑,寒光闪过,家丁们手中棍棒纷纷断成两截。“沈姑娘是我要找的人。”他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若有误会,自可随本将去京兆府说个清楚。”

家丁们面面相觑,看着将军腰间的玄铁令牌,哪还敢多言,灰溜溜地跑了。沈清棠这才注意到,令牌上赫然刻着“靖安侯”三字。原来当年的小乞丐,如今竟成了手握重兵的靖安侯萧景琰。

“多谢侯爷相救。”沈清棠福了福身,正要后退,却被萧景琰扣住手腕。他掌心灼热,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阿棠,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

雨势渐大,油纸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沈清棠望着他眼底的执着,喉间发紧。当年那场大火,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小乞丐,却没想到重逢竟是这般模样。而她私藏的那本《女诫》批注,又是否会成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天堑?

沈清棠的手腕被萧景琰攥得生疼,却不及心口泛起的酸涩。雨珠顺着油纸伞骨滑落,在两人之间织起细密的水帘。她垂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轻声道:“侯爷认错人了,民女不过一介庶女,怎会与侯爷有旧。”

萧景琰瞳孔骤缩,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十七年前,慈恩寺后院,你将半块平安符系在我颈间,说‘等你长大了,就能保护自己’。”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伸手探入衣襟,掏出那半块早己泛黄的平安符,“阿棠,你说过会等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她不过七岁,在后院撞见浑身是血的小乞丐,偷偷用帕子替他包扎伤口。临别时将母亲给的平安符一分为二,约定再见。可后来沈府突遭变故,父亲严禁她再踏出府门半步,这段年少承诺终究被岁月掩埋。

“侯爷慎言。”沈清棠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如今民女身犯重罪,恐污了侯爷清誉。”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鼓声。她福了福身,转身便要上马车,却听身后传来低沉的誓言:“三日后,我会去渡口接你。”

马车缓缓启动,沈清棠倚着车壁,指尖无意识着怀中藏着的《女诫》批注本。雨水打湿窗棂,倒映出萧景琰伫立雨中的身影,宛如一尊固执的石像。她不知,这一别,又将牵扯出怎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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