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改造的房车停在铁屑区中央时,像一头刚从废土中爬出来的钢铁怪兽。
车身长约7米,宽2.5米,高近3米,比普通房车整整大了一圈。原本银灰色的集装箱外壳被焊上了一层5厘米厚的钢板,接缝处用铆钉密密麻麻固定,像给铁壳子又套了层铠甲。
车头最显眼,一块1.2米宽的梯形钢板从保险杠一首延伸到挡风玻璃下方,边缘被陈浩的金系异能熔成锯齿状。
每道齿痕都有10厘米深,参差的棱角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像咧开的獠牙。
车顶架着一挺改装机枪,枪管是用三根报废步枪拼接的,总长1.5米,枪口歪了约5度,却透着一股粗野的威慑力。
枪身两侧焊着两根半米长的钢筋,当做简易的防护栏。
车身侧面更夸张,从车头到车尾,每隔30厘米就焊着一根手腕粗的钢筋,斜向外突出40厘米,尖端被磨得发亮,像刺猬的尖刺,能剐蹭掉靠近的丧尸皮肉。
唯一精致点的是车顶上那架大疆8无人机,外壳被铁皮包裹着,总长约60厘米,螺旋桨换成了磨尖的金属叶片,长20厘米,正随着风微微转动,像只随时会起飞的铁鸟。
“丑是丑了点,但结实。”陈浩摸着车身的铁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金系异能几乎耗尽。
玲玲绕着房车跑了一圈,小手在钢板上划过,三瞳里映着锯齿状的车头,突然仰起脸:“它好高呀,比磐石城的岗亭还高。”
林凡靠在车门上,看着这堆拼凑起来的铁壳子,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前世他见过无数精密的堡垒,钛合金装甲、能量护盾、自动防御系统……却没哪一个比这简陋的房车更让他安心。
“它比我们想象的厉害。”他拉开车门,里面空间不算宽敞,三张折叠床占去大半,每张长1.8米,宽0.8米,中间只留着能容一人通过的过道,“机枪塔的角度可以调,无人机能飞三里地,足够提前预警了。”
陈浩钻进驾驶座,座椅是从报废轿车上拆下来的,磨得发亮。他手指在改装的操纵杆上,原本的方向盘被换成了挖掘机的操纵杆,长约50厘米,上面缠满了胶带。
玲玲爬上副驾驶,座椅太高,她得踮着脚才能坐上去。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车窗上的铁栏,栏杆间距10厘米,上面的毛刺刮了她一下,她却没缩手,反而笑了:“比木屋子暖和。”
夜色渐深时,房车缓缓驶出铁屑区。
车轮碾过磐石城的废墟,压碎了满地的玻璃和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城门口的卫兵看着这头怪异的铁壳子,举枪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了行。
他们见过太多奇奇怪怪的改装车,却没哪一辆像这样,透着一股要闯出去的决绝。
林凡坐在车尾,透过铁皮的缝隙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墙头上的探照灯还在晃动,像垂死的眼睛。
他在这里遇见了玲玲,找到了陈浩,却也见证了老王的死、混混的恶、幸存者的挣扎。
“往东南走。”他对驾驶座喊,声音被发动机的轰鸣吞没。
陈浩转动方向盘,房车颠簸着驶上一条废弃的国道。路面坑坑洼洼,两侧的路灯歪斜地立着,有的断了半截。
远处的树林里偶尔传来嘶吼,却被房车的噪音盖了过去。
玲玲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黑影。那些是被车灯惊扰的丧尸,有的摇摇晃晃,有的趴在地上啃食什么。她突然指着远处:“那里有很多的蓝色冷光。”
林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片黑暗。他知道,那是她三瞳的特殊能力,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能量波动——或许是丧尸的体温,或许是变异植物的荧光。
“是丧尸的热量。”他轻声说,“离我们很远,不用怕。”
房车的铁皮隔绝了外面的嘶吼,发动机的震动像某种安稳的心跳。玲玲渐渐靠在座椅上睡着了,三瞳闭上时,眼皮上的红晕淡了些,和平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只是手里还攥着半块饼干。
陈浩专注地看着前方,突然说:“油箱还能撑两天,前面应该有加油站。
我在地图上见过,沧州地界有个中石化的储备站,说不定还剩点柴油。”
林凡点点头,思绪飘向了更远的地方。渤海湾。
他记得前世的资料,病毒与深海锰结核在那里结合,形成了病毒锰结晶。那东西是极佳的能源,能驱动大型机械,甚至能强化异能者的能量控制精度。
曙光联盟一首苦于能源不足,如果能带着结晶过去……或许能换得他们想要的病毒活性剂。
有了能源,人类最强大的眼睛,卫星,就可以重新启动。最强大的力量,电,就会重新归来。
陈浩的金系异能需要活性剂,玲玲的能力也需要,而他自己,也需要更强大的助力来应对未来的终极尸潮。
“到时候就能换病毒活性剂了。”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铁皮,发出“笃笃”的轻响。
陈浩没听清,只当他在说路况,随口应道:“过了沧州,应该能上高速。高速路虽然可能堵,但比省道好走,视野也开阔。”
房车在黑暗中行驶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空开始下雨。
起初是细密的小雨,打在车顶上像撒了把沙子,沙沙作响。后来云层越来越厚,雨点变成了豆大的颗粒,砸得铁皮“噼里啪啦”乱响,再到后来,雷声滚过天际,豆大的雨点变成了瓢泼之势,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淹没。
闪电撕裂云层时,能看见远处起伏的丘陵。山路蜿蜒曲折,一侧是陡峭的山坡,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雨水汇成了溪流,顺着山坡往下淌,在路面上积起一个个水洼。
“这地形够险的。”陈浩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方向盘握得更紧了,指关节泛白,“轮胎抓地力可能不够,刚才己经打滑两次了。”
林凡探头看了看窗外,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流,模糊了视线。他推开车门,一股湿冷的风灌了进来,夹杂着泥土和腐烂的气息。路面的积水己经没过了车轮的一半,轮胎碾过的时候,会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用你的异能,给轮胎加层金属纹路。”他关上车门,声音带着雨水的潮气,“像猫爪那样,增加摩擦力。”
陈浩点头,指尖微动。房车的轮胎边缘突然弹出一圈细密的金属齿,长约3厘米,闪着冷光,像猫爪一样扎进泥泞的地面。
再次行驶时,车身稳了不少,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
玲玲被雷声惊醒,缩在座椅上,小手紧紧抓着椅套。但她没像往常一样发抖,只是睁着三瞳,看着车窗上蜿蜒的雨痕。
“在这里面,不怕打雷。”她突然说,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林凡耳中。
林凡笑了笑,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她。饼干有点受潮,变得软软的,但玲玲还是小口啃了起来。
确实不怕。
外面是狂风暴雨,是潜藏在山林里的丧尸,是随时可能滑坡的山路。可这铁壳子里,有发动机平稳的震颤,有陈浩偶尔调整操纵杆的“咔嗒”声,有玲玲啃饼干的细微响动,还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这种安心,是磐石城里从未有过的。
雨还在下,房车继续在山路上行驶,像一叶在浊流中前行的扁舟,渺小,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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