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桃林偷食记：师父的《心经》比紧箍咒还磨人
收了俺做二徒弟后，师父最头疼的不是白骨精、黄袍怪，是俺这张停不下来的嘴。那日路过一片山桃林，正是五月天，桃儿长得跟小娃娃拳头似的，红扑扑、嫩，挂在枝头首晃悠，甜香味儿飘出二里地，勾得俺哈喇子流了三尺长。
俺瞅着师父跟悟空在前头说话，沙僧在后边挑担子，偷偷溜进桃林，挑最大最红的摘了俩。那桃儿表皮毛茸茸的，咬一口，汁水“滋”地冒出来，甜得俺舌头都想咽下去。正吃得过瘾，忽听得身后有人咳嗽：“八戒，你在做什么？”
俺吓了一跳，桃核差点卡嗓子眼里，回头见师父站在桃树底下，手里捻着佛珠，眉头微微皱着，那眼神跟庙里供奉的观音菩萨似的，温和里带着点威严，瞅得俺后脊梁骨首冒冷汗。俺赶紧把剩下的桃儿藏到背后，嘴塞得鼓鼓囊囊：“师……师父，俺……俺看这桃儿长得俊，跟您似的，就……就想摘个给您尝尝。”
他走近一步，盯着俺嘴角的桃汁：“哦？那为何你手里只剩桃核了？”俺挠了挠头，把桃核往地上一扔：“这……这桃儿掉地上了，俺怕它烂了可惜，替土地公公消化消化，废物利用嘛！”
师父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俺，阳光透过桃树叶洒在他脸上，把他的影子映在俺肚皮上。俺心里发毛，寻思着要不把桃核捡起来吞了表决心，刚弯腰，忽听得“嗡嗡”声在耳边响起来——不是悟空的紧箍咒，是师父自己在嘟囔！
他嘴唇飞快地动着，念的不是“唵嘛呢叭咪吽”，是“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俺听过这经，是《心经》，平时他念给俺们听，说能静心。可这会儿他念得又快又密，跟唱小曲儿似的，嗡嗡声钻得俺脑仁儿疼，比紧箍咒还磨人！
“师父！”俺把剩下的桃儿往地上一扔，捂着头喊，“您这是干啥？咒俺呢？”
他这才停下，叹了口气：“为师见你执迷不悟，念段《心经》替你消消业障。你可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桃子虽甜，终究是虚妄。”
“虚妄个啥！”俺捡起地上的桃儿，拍了拍土又咬了一口，“甜在嘴里就是实在！师父您要真慈悲，就别念了，再念俺脑浆子都要被您念出来了！”
悟空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呆子！师父这是给你‘开光’呢！”沙僧也抿着嘴乐。师父无奈地摇摇头，从行李里摸出个干馒头递给俺：“罢了罢了，下次莫要再偷食了，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
俺接过馒头，啃了两口，瞅着师父手里的佛珠：“师父，您这经能不能留着对付妖怪？念给俺听，俺宁可去挨妖怪的爪子。”他笑了笑，没说话，可从那以后，俺学精了——每次想偷吃，先瞅瞅师父在不在念经，要是他双目微闭、嘴唇乱动，保准是在给俺“开光”呢，得赶紧把嘴缝上，或者塞个馒头堵住，省得他又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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