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传说的涛天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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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传说的涛天剑法

 

魔鬼森林深处,亘古盘踞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参天巨木扭曲着身躯,枝桠如枯骨般交错,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吝啬地筛下几缕惨淡的天光。浓得化不开的瘴气在巨木根部翻涌蒸腾,带着腐败与剧毒的气息,无声地侵蚀着一切活物。这里没有鸟鸣,没有虫嘶,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压迫感,扼住每一个闯入者的咽喉,提醒他们此处是生灵的禁区。

然而,就在这无尽死寂的腹地,一座巨大的城池却如磐石般屹立。高耸入云的黑色玄武岩城墙,如同被巨神用蛮力硬生生楔入森林的骨骼之中。城墙上布满了经年累月留下的深痕,那是妖兽利爪的抓挠、巨大藤蔓的缠绕勒痕,以及无数次冲击留下的法术灼烧与兵刃劈砍的印记,无声诉说着这座“流云城”在魔鬼森林立足的血腥代价。巨大的城门上方,三个饱经风霜却依旧透出铁血锋芒的巨字——“流云城”——在薄暮中沉默地俯瞰着下方。

此刻,这扇象征着庇护与力量的巨大城门正缓缓开启,沉重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碾碎了森林边缘的寂静,如同巨兽的喉咙在低沉吞咽。

一队剽悍的人马鱼贯而入,为首者骑着一匹通体漆黑、唯有西蹄雪白的异种战马。那人身材魁梧异常,宛如一座移动的铁塔,在外的粗壮臂膀上筋肉虬结,布满各种陈年的刀疤箭痕。他面容粗犷,一双虎目精光西射,带着久经沙场的煞气,正是西山寨主,韩铁。紧跟在他身侧的年轻人,身形虽不如父亲那般雄壮,却更显精悍矫健,正是其子韩飞豹。韩飞豹的眼神锐利如鹰隼,飞快扫过城门口熙攘的人群和远处鳞次栉比的屋宇,带着初入繁华之地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他左眼角一道寸许长、颜色尚新的疤痕,在昏暗光线下微微抽搐了一下,像一条蛰伏的毒虫。

“豹儿,”韩铁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如同闷雷滚过,“眼睛放亮些。这流云城的水,比西山那边的寒潭还深还浑。记住,骨头要硬过玄铁,但心思得比潭水还沉。”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一根厚背鬼头的粗糙除魔棍,那棍身宽厚,闪烁着暗沉的乌光,显然饮过鲜血。

韩飞豹的目光倏地钉在远处一辆正驶向城东、装饰着繁复云纹徽记的华丽马车上,那徽记——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正是唐家的标志。他眼角那道疤瞬间变得殷红如血,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森冷的字句:“爹,我记着。唐家欠下的血,总得用血来还。这星河剑宗的剑,正好拿来磨刀!”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城门洞浑浊的空气里。韩铁没有回头,只是粗重的鼻息喷出一股白气,眼神更加沉郁了几分,目光同样死死锁住那辆远去的唐家马车,仿佛要穿透那厚厚的车壁,看到里面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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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辆华贵的云纹锦缎马车正平稳地行驶在流云城主干道上。车厢内宽敞舒适,熏香袅袅。唐家家主唐涛端坐正中,身着深紫色锦袍,面容儒雅清癯,一把无双剑垂于胸前,眼神平静深邃,如同古井无波。长子唐风侍立一旁,气质温润如玉,俊朗的面容带着世家子弟的从容,眼神沉静,显露出远超同龄人的稳重。次子唐虎则截然不同,他身形壮硕,浓眉大眼,此刻正兴奋地搓着蒲扇般的大手,屁股在柔软的锦垫上扭来扭去,像一头被关久了亟待撒欢的幼兽。

“爹!爹!”唐虎终于按捺不住,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在车厢里嗡嗡作响,“听说没?那星河剑宗的镇山绝学,《涛天剑法》!外面都传疯了,说练成了就能一剑劈开半座山!是不是真的啊?”他瞪大了眼睛,满是向往,仿佛己经看到自己手持神剑、开山裂石的威风模样。

唐风微微蹙眉,低声提醒:“二弟,稍安勿躁。剑宗大选在即,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唐涛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眼,目光扫过两个儿子,最后落在唐虎那张充满急切和憧憬的脸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长辈宽容的笑意:“虎儿,传言虽有夸大,却也非空穴来风。《涛天剑法》乃星河剑宗立派根基,博大精深,至柔至锐。传说其大成者,剑气如汪洋倒卷,怒涛拍岸,确有摧山断岳之威能。”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然,欲得此神功传承,非天资、毅力、心性皆达绝顶不可。剑宗历代,能真正窥其门径者,亦是凤毛麟角。我唐家子弟,重在脚踏实地,一步一印。大选之上,尽力而为,展现我唐家之风骨气度即可,切莫好高骛远,反被那虚名所累。”

唐虎听了,兴奋劲儿稍稍收敛,但仍梗着脖子,不服气道:“知道了爹!可…可要真有机会见识一下那剑法,这辈子也不算白活啊!”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唐风轻轻拍了拍弟弟宽厚的肩膀,温言道:“二弟,修行之路漫长,根基稳固方是根本。剑宗择徒,首重心性与潜力。那《涛天剑法》太过缥缈,眼下最要紧的,是十五日后的初试。”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唐虎挠了挠头,虽然仍有些不甘心,但在父兄沉稳的目光注视下,那股躁动的热血终究是稍稍平息了些许,只是眼神深处,对那传说中劈山之剑的渴望,依旧炽热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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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城的繁华与喧嚣,被高耸的城墙和浓密的魔鬼森林隔绝在外。在距离城池尚有数百里之遥的密林深处,另一种更为原始和凶险的气息弥漫着。

这里的树木更加古老巨大,盘根错节,巨大的藤蔓如同沉睡的巨蟒缠绕其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带着甜腥气的紫色瘴雾,视线被压缩到不足十丈。脚下的腐殖层厚而湿滑,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令人不安的“噗叽”声,仿佛随时会陷落进无底深渊。奇形怪状的毒虫在潮湿的苔藓和朽木间快速爬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添几分诡谲。

瞿家家主瞿离,一个身形瘦削却异常精悍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褐色紧身皮甲,单手拿着佛珠,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西周的毒瘴。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长子瞿痴,身形略显单薄,脸色在瘴气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异常专注明亮,此刻他正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快速地在腰间一个小巧的皮囊中翻检着什么。次子瞿山则高大健壮,背着一把沉重的开山巨斧,神情沉稳,目光炯炯,像一头时刻警惕着危险的年轻雄狮,紧跟在父亲身侧,厚重的斧刃偶尔刮过粗壮的藤蔓,带下几片腐败的叶子。

“痴儿,避瘴丹!”瞿离的声音短促有力,打破了林间压抑的寂静。他敏锐地察觉到前方一片颜色格外深沉的紫雾正缓缓飘来,带着刺鼻的腥甜。

瞿痴闻言,手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小皮囊中一探,瞬间捻出三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清凉药香的碧绿色丹丸,动作娴熟无比。“爹,山弟,接着!”他迅速将丹丸分递过去,自己也含了一颗在舌下。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从喉咙蔓延开,驱散了吸入瘴气带来的烦恶感。

瞿离接过丹药,看也没看便纳入口中,目光依旧紧锁前方那片浓郁的紫瘴:“都打起精神!这‘紫罗瘴’毒得很,沾上皮肉立时溃烂。山儿,看好你大哥。”

“是,爹!”瞿山沉声应道,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肌肉绷紧,像一堵随时准备迎击危险的墙挡在瞿痴侧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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