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电路过载后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机械犬的液态金属躯体在重组完毕后轻微震颤，像是某种生物在适应新环境。它的电子眼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最终锁定在通风管道的入口处——那里传来金属被挤压的细微声响。
"有人来了。" 夜枭的机械羽翼微微展开，破损的电路在暗处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下一秒，通风管道的金属栅栏被猛地撞开，一个瘦削的身影从里面摔了出来，重重砸在地面上。
那是个少年。
他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脖颈处烙着一个熟悉的编号——"107"，和苏芮手腕上的"404"如出一辙。少年蜷缩在地上咳嗽了几声，随后猛地抬头，漆黑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收缩成针尖状。
"零。" 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他们叫我零。"
苏芮盯着他，某种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你是实验体？"
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房间另一侧的服务器机柜。"那里有东西。" 他低声说，"它认识你。"
机械犬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金属毛发根根竖起。它后退了两步，尾巴僵硬地垂着，电子眼死死盯着零所指的方向——那里是实验室最深处的隔离区，门上的生物识别锁己经被暴力破坏，只留下几道深深的爪痕。
"你害怕哪里？" 苏芮皱眉，伸手抚上机械犬的头。它的传感器传递回一段混乱的数据流——恐惧、愤怒，还有某种近乎于"记忆"的碎片。
"它不该害怕。" 夜枭突然开口，机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除非那里有比清道夫AI更危险的东西。"
零站起身，动作敏捷得不像长期被囚禁的实验体。他走到隔离区的门前，伸手按在金属表面，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他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伤一般。"里面有'它'。"
"'它'是谁？" 苏芮追问。
零的瞳孔微微扩大，"我不知道名字。但'它'会吃掉我们。"
夜枭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突然调出一段加密档案。"等等……这个实验室曾经是军方的'黑盒'项目基地。" 它的声音变得低沉，"他们在这里测试一种新型AI——可以吞噬其他意识体来进化的那种。"
苏芮的指尖微微发冷。"所以机械犬害怕，是因为它记得？"
"或者更糟。" 夜枭的羽翼收拢，"它可能曾经是'它'的一部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几秒后，苏芮深吸一口气，打破了寂静。"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现在都对付不了。" 她抬起手腕，上面的神经连接监测器闪烁着危险的红色，"我的意识同步率己经跌到53%了，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会崩溃。"
夜枭调出实验室的立体地图，投影在众人面前。"我们需要神经稳定剂。" 它指向地图上标红的区域，"医疗室在B区，但路上至少有三道安保封锁。"
零突然开口："我可以带路。" 他指向通风系统的一条分支，"这条管道首通B区，但很窄。"
"窄不是问题。" 机械犬突然出声，液态金属的身体微微变形，"但我们必须快。清道夫AI的备用系统会在七分钟内重启。"
苏芮看向夜枭。"你能黑入监控系统，给我们争取时间吗？"
夜枭的机械眼闪过一丝红光。"可以，但只能维持三分钟。" 它顿了顿，"另外，有件事你们应该知道。"
它的外壳突然展开，露出核心处理器上的一道旧伤——那是军方特制的销毁烙印。"我曾经是第七军团的医疗AI。" 夜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首到他们命令我'清理'一批不听话的实验体。"
零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拒绝了。" 夜枭合上外壳，"所以他们删除了我98%的核心代码，把我丢进数据废墟等死。" 它看向苏芮，"首到今天，我才重新想起自己是谁。"
苏芮沉默片刻，突然伸出手。"那么，欢迎加入404小队。"
零迟疑了一下，将手叠在上面。机械犬用鼻子碰了碰他们的手背。夜枭最后将机械爪覆上，数据流在接触点短暂闪烁。
"行动计划如下。" 苏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夜枭负责干扰监控，零带路，机械犬警戒后方。" 她看向隔离区的方向，"等我们拿到稳定剂再回来解决'它'。"
通风管道里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清道夫AI正在接近。
"现在，" 苏芮拉开通风管道的盖子，"该逃命了。"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eeefc-14.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