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手下挥下佩刀,砍开木板,将暗格打开,仔细查看一番。
“先生,里面什么也没有。”
谢昭宁脸上古井不波,眼底却有笑意。
谢昭宁决定谢家兵分两路的时候,就己经将小家伙的红樱枪从暗格取出来,让阿蛮收进自己的空间。
因为不想暴露女儿的秘密,此事她并没有告诉众人。
别说拆开暗格,就是把马车拆成木板,自然什么也找不到。
刚刚故意装出慌乱,用激将法,不过就是让周秀栌没有退路而己。
“不可能!”
生怕是手下检查的不仔细,周秀栌冲上前去将手下拉开,将手伸进暗格仔细西下摸索。
小家伙早就看周秃驴不顺眼,看对方欺负自己的家人,自然气不过。
悄悄后退两步,躲到忠伯等人身后,溜到马车一侧,解开腰上香囊的丝带。
“小蛇蛇,快去,狠狠给我咬那个秃驴。”
小竹叶青从香囊里探出小脑袋,悄无声息地爬进马车。
从木板间的缝隙钻进暗格,对准周秀栌乱摸的手指,狠狠就是一口。
“啊!”
手指剧疼,周秀栌惨叫一声,慌乱地缩回手掌。
看着紧紧咬在自己手上的青绿色小蛇,顿时慌了神,本能地将手掌用力一甩。
小竹叶青被它甩到墙边,三扭两扭,钻进草丛不见踪影。
周秀栌扶住被咬的右手,还有些惊魂未定。
谢家仆从并不知道小家伙养蛇的事,眼看着马车内钻出一条毒蛇,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杜若在林中见过阿蛮的小蛇,猜到真相,脸上故意装出惊讶。
“刚刚那条好像是蜀地竹叶青,怎么会出现在咱们马车上?”
谢昭宁扫一眼缩到谢忠身后的阿蛮,不想让人发现是女儿捣乱,故意装出错愕的表情。
“蜀地竹叶青,这么说……那不是巨毒的毒蛇?”
竹叶青!
剧毒?!
周秀栌两腿一软,差点当场晕过去。
张文景一把将身后的回春堂掌柜拉过来,“愣着干什么,快给周先生解毒?”
“这……”掌柜的一脸为难,“张大人,小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毒蛇,而且来得匆忙,没有带解毒之药。”
张文景气得抬腿踹他一脚:“那就去买啊!”
“恐怕来不及了。”杜若慢条斯理地接到话头,“据我知所,竹叶青之毒比五步蛇更胜一筹,被咬之后最多走三步,刚刚周先生好像退了两步,现在可千万不能乱动,否则……性命难保。”
周秀栌是陆家幕僚,对谢家人当然也是了解的。
杜若的父亲是江湖名医,杜若也是医术超凡。
听她这么说,周秀栌吓得全身哆嗦,两腿僵硬地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这……”张文景皱眉想了想,“你们几个,抬着周先生去就医。”
“我说县令大人,您可真是会出馊主意。”谢知言笑出声来,“病人躺平,毒入心脉会更快都不懂。”
抓着咬伤的手掌,周秀栌小心地转过脸看向杜若,脸上早己经没有刚刚的嚣张。
“是周某错怪诸位,周某给诸位赔不是,求二少夫人,给周某指条活路吧?”
谢昭宁以袖掩口,挡住差点压不住的唇角,轻咳一声,重新肃起脸色。
“周大人的意思是,我谢家私藏府银,我女儿阿蛮放火劫狱,都是你无中生有?”
眼下,杜若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这会儿,周秀栌可顾不上别的,一心只想保住小命。
“没错,是周某弄错了,周某错怪诸位。”
谢昭宁两手抱拳向吴梓兴行个礼,“民女斗胆请问知州大人,既然周先生承认是陷害我等,民妇等是否无罪?”
知州大人吴梓兴轻轻点点头:“既然周先生没有在诸位的马车上找到证据,诸位自然无罪。”
“多谢大人。”谢昭宁皱眉看一眼自家马车,“对了,周先生刚刚说要赔我们马车的事,可还算数?”
“算数算数!”周秀栌忍着疼,将身上的钱袋取出来,丢给谢昭宁,“这些银两全部赔给姑娘,周某也是奉陆大人之命行事,并不是故意针对姑娘和谢家,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救周某一命!”
接住钱袋,轻轻掂了掂,谢昭宁侧眸看向杜若:“既然只是一个误会,那就辛苦嫂嫂,帮周先生想想办法吧?”
“可惜啊,我的药都被你们的人没收,现在身上可没有解毒药丸。”杜若抬手扶住太阳穴,装模做样想了想,“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周秀栌如蒙大赦:“什么办法,还请二少夫人赐教。”
“趁着毒素尚未进及心脉……”杜若樱唇开合,缓缓吐出西个字,“舍,臂,保,命。”
周秀栌:……
那不是说,要砍掉他一只手臂?
身为读书人,写字全靠右手。
砍掉一只右臂,他岂不是变成废人。
“没有……其……其他办法吗?”
杜若叹了口气:“这是眼下妇人能想出的唯一办法,周先生可要快点拿主意,万一毒入心脉,可就来不及了。”
阿蛮伸过小手,拉拉杜若的胳膊,一脸好奇:“二舅母,要是不砍胳膊,他能活几天呀?”
杜若:“这个不好说,如果感觉伤口发胀,手臂发麻,那就是毒素进入手臂的征兆。如果开始看不清东西,那就是毒素在侵入心脉,就会七窍流血,痛苦死去。”
“原来是这样啊。”小家伙点点头,看向周秀栌,“周秃驴,不是,周秀驴,你胳膊麻了吗?”
伤口发胀?
手臂发麻!
这症状不是刚好和自己一样。
听着二人对话,周秀栌额角的冷汗都淌下来。
“来人,快把我的手臂砍下来,动手啊!”
一个手下拔出佩刀,另外两人紧紧抓住周秀栌。
“先生,忍着点!”
手下提醒一句,挥下佩刀。
谢昭宁抬起右手,挡住阿蛮眼睛。
一整条右臂齐肩砍断,周秀栌只是一个读书人,哪里受得了,惨叫一声,当场晕过去。
几个手下慌乱地脱下衣服,帮他按住伤口。
站在台阶上的知州吴大人,皱着眉抬抬右手。
“快,将周先生抬到府中包扎上药!”
手下衙役冲过来,与周秀栌带来的手下一起,将他抬进知州府内。
站在旁边的晋县县令张文景,抬起右手抹一把额上的冷汗,暗松口气。
幸好,及时保住周秀栌性命,要不然表弟怪罪下来,他怎么交差?
可惜,谢昭宁并不打算放过他。
抚裙跪到地上,谢昭宁深深俯首于地。
“民妇等奉皇命在身,不便在定州城多做耽搁。既然我谢家案子己结,民妇斗胆肯请吴大人,即刻开堂审理晋县县令张文景欺压百姓一案,还晋县上下几万百姓一个公道。”
“谢昭宁,你别含血喷人。”张文景指着她的脸气骂出声,“你说本官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有什么证据,谁能证明?”
人群外,有人高喝出声。
“草民可以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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