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青取下挂在颈上的钥匙,打开书房密格内的箱子,取出钥匙送到幕僚手中。
“这是库房钥匙,你亲自去提取三千两白银、百两黄金,悄悄运出城外,再准备些粮米麻袋,将金银藏在其中。”
慕僚微愕,随后反应过来,对着陆砚青竖起一根拇指。
“陆大人果然高明。”
“记住,万事小心,切莫让人抓住马脚。”
“小人有分寸,不过……”幕僚有些心疼,“三千两白银、百两黄金,是不是多了点?”
“谢家可是几代王侯,太少了皇上不会相信的。”陆砚青摆摆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龙颜大悦,皇上自然会厚厚封赏,银子还不是很快就回来。”
“大人说的是。”
幕僚笑着答应一声,拉开门走出门房。
陆砚青走到书桌后坐下,提过桌上酒壶放到温酒炉上。
“谢昭宁,等皇上下圣诛你谢家九族的时候,但愿你也不会后悔。”
找不到谢家的金银又怎么样?
金银上可不会写名字,只要他准备好金银,悄悄运出城外,伪装成谢家偷运出府的金银,就可以送给谢家安一个欺君大罪。
到那时,谢昭宁就算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损失些银两,换谢家两百口人头,还能在皇上面前立一个大功。
这买卖,值!
陆砚青笑着伸过手掌,准备提过烫好的酒壶。
“大人,不……好了!”
幕僚慌慌张张地冲进书房。
陆砚青心头一惊,伸过的手掌正碰在炭炉边上,指尖被烫到,他皱眉缩回手掌。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
慕僚快步走过来,“库房……库房失盗。”
陆砚青提着酒壶,心头惊讶,脸上的表情却还保持着淡定。
“丢了什么东西?”
“全丢了。”
嘭!
酒壶落地。
酒壶砸在脚尖,酒液洒得满身,陆砚青也顾不得。
上前一步,他一把抓住幕僚衣领。
“你说什么,会丢了?”
幕僚垮着脸,心疼得都要哭出来。
“金银珠宝,文玩字画,屏风古董……一样都没剩。”
“不可能!”
陆砚青一把将慕僚推开,大步奔出书房,一路狂奔来到后院库房。
幕僚气喘吁吁跟过来,身后还有得到消息赶过来的管家。
“开门!”
陆砚青怒喝,管家忙着抓着钥匙过来,哆哆嗦嗦地将钥匙插进锁眼。
心头紧张,他都在打颤,连捅两下也没捅进去。
“滚开!”
陆砚青夺过钥匙,一脚将管家踢开,打开门锁,冲进库房。
一楼库房里,装银钱的箱子上着锁,放得整整齐齐。
陆砚青抓着钥匙串,找到对应的钥匙打开。
箱盖翻开,里面空无一物。
陆砚青不甘心地冲到楼上,所有的箱子都锁得好好的,里面的东西却不翼而飞。
管家皱着眉跟上楼,嘴里还在念叨。
“真是邪门,这箱子明明锁得好好的,怎么全不见了?”
啪!
陆砚青上前一步,狠狠一耳光抽在管家脸上。
“这句话,应该本官问你吧?”
“这……”
管家捂着被打肿的脸,对上陆砚青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老爷,不关小人的事啊!”管家哭丧着,跪到陆砚青面前,两手抓住他的衣摆,“小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大人的东西啊!”
陆砚青扼住他的下巴,赤红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仓库钥匙在你手里,不是你偷的,是谁?”
“大人明鉴,小人真的没有啊,而且……这钥匙也不光小人有,大人手里也有一套啊!”
“你是说,本官自己偷自己的东西吗?”
陆砚青气得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顺手抓过桌上的拂尘,狠狠抽在管家脸上。
“本官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为官数年,辛苦积累下的家业,全部不翼而飞。
此时的陆砚青,几乎要气疯,下手顾不上轻重。
管家很快就被他的抽打得满身是血,脸肿得亲妈都不认识。
“大人!”幕僚冲过来,抓住陆砚青胳膊,“大人息怒,眼下找到东西要紧。”
陆砚青狠狠照着管家又抽一拂尘:“说,东西去哪儿了?”
“小人真的不……不知道的。”管家强撑着爬起身,“三日前,给夫人拿嫁妆的时候,钥匙丢……丢回一次。”
“什么?”陆砚青气得脸都绿了,“为何不早说?”
“小人当时发现钥匙丢失,立刻回来寻找,在花丛边找到钥匙后,特意进仓库检查过,看箱子都锁得好好的,以为平安无事,担心大人生气就没敢提。”管家哭哭啼啼说着,还在不住磕头,“小人对老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啊,大人!”
陆砚青哪会信他?
“来人,把他给我拖到柴房,严刑拷打,首到他招出金银在何处为止!”
两个仆从冲过来,将满身是血还在喊冤的管家拖出库房。
慕僚皱着眉,深思片刻:“大人,小人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如果说真是管家偷的,这么多金银得手,他应该早就溜走才对,怎么可能还留在府里等着被抓个现行?
“既然如此,那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所有箱子都锁得好好的,这足以证明偷东西的人,肯定拿到过钥匙。
他的那串钥匙好好在箱子里锁着,如果是有什么纰漏,也一定是管家这里出问题。
眼下,管家是唯一的突破口。
“那……”慕僚想了想,“要不要报官?”
陆砚青狠狠瞪他一眼,“你想要本官死吗?”
他之前,不过就是个五品小官,家里有这么多金银财物,怎么解释?
更何况,仓库里还有他从户部贪墨的二千多两官银,没有来得及重铸。
如果真的报官,那不是等同于他告诉所有人,他陆砚青贪墨官银。
他现在是皇上眼前红人,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谢家几代忠良,朝中有不少老臣,现在还想着帮谢家平反。
到时候,岂不是他主动给别人送人头?
幕僚皱着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如果迟迟找不到失窃财物,谢家那边丢失的财物,大人怎么向皇上交差啊?”
事发突然,一向自认聪明如陆砚青,此刻脑子也是一团乱麻。
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陆砚青皱眉沉思片刻。
“你带上几个人,快马赶往晋城,让我表兄尽快送些银两过来,帮本官解燃眉之急。”
幕僚答应一声要走。
“等等!”陆砚青拉住他的胳膊,“另外,让他在晋城设下关卡,无论如何也要将谢家人拦住,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除掉谢家,断此后患。”
可惜,陆砚青怎么也想不到。
此刻,他的表兄——晋城县令张文景,正躺在床上清理伤口。
“你他娘的轻点,疼死本官了……哎呦——”
脑门和后脑各被阿蛮砸了一枪,原本就生得滚圆的张文景,此刻脑袋肿得比猪头还圆。
看到县衙的捕头进来,县令张文景忍着疼坐首身。
“怎么样,人抓到没有?”
捕头哭丧着脸,“整个县城都搜遍了,眼下还没有什么线索。”
“你是猪吗?”张文景气骂,“贼人烧了本官的粮仓,放走大牢里百余名犯人,你连个人都抓不到?”
“大人……”捕头一脸无奈,“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都说是山神显灵。”
“狗屁!”太过激动,不小心扯到伤口,张文景抬手揉揉额上的大肿包,“本官才不信,有什么山神!”
“可是,百姓们都在传,说是看到一只巨大的鸟,鸟背上骑着一个红衣女童,在县衙上空挥了挥手,火就着起来了。”捕头抬手抹一把额上的汗,“要不然,咱们也去山神庙里拜拜?”
听捕头说起红衣女童,站在旁边给张文景上药的回春堂掌柜,上前一步。
“说起这女童,小人倒想起来了,那日在咱们回春堂药铺里,售卖野三七的三人,其中一个就是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eeceg-2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