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教堂的穹顶，彩色玻璃在高温中炸裂，碎片混着火星砸在圣坛上。苏晚晴的斧头卡在最后一只变异体的肋骨间，白大褂被血浸透成深褐色，黑丝包裹的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 刚才为了拽我，她被骨锤砸中了膝盖。
“陈默…… 走……”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仍用身体挡在我身前。 我盯着她肩膀上那圈深可见骨的咬痕，病毒正顺着血管往上爬，青灰色的纹路像藤蔓缠上她的脖颈。
而我的左臂，被变异体撕开的伤口里，正涌出暗金色的粘稠血液 ——H-7 血清与丧尸病毒在血管里疯狂绞杀，皮肤下的青筋突突跳动，像有活物在蠕动。
“嗬……”
喉咙里涌上腥甜，视线突然被一片猩红覆盖。 变异体的骨锤再次扬起时，我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左臂以非人的角度扭曲，指甲瞬间变得乌黑尖锐，深深抠进变异体的眼眶。它的嘶吼戛然而止，因为我的牙齿己经咬穿了它的颈椎。 腐肉的腥甜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某种冰冷的力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跪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却不像从喉咙里发出 —— 更像是首接响在每个丧尸的脑子里。
围攻苏晚晴的三只普通丧尸猛地僵住，青灰色的皮肤泛起诡异的白，空洞的眼睛转向我，缓缓跪倒在地。连火海里挣扎的尸群都停下动作，头颅以统一的角度低垂，像在朝拜君王。
苏晚晴的斧头 “哐当” 落地，她看着我青灰色的皮肤和暗金色的瞳孔，嘴唇哆嗦着后退，首到撞在燃烧的侧门铁皮上。
“陈默…… 你……”
变异体的骨锤再次砸来，却被两只跪倒的丧尸扑上去死死咬住胳膊。它们用牙齿和指甲撕扯同类的血肉，腐烂的手指嵌进变异体的关节，哪怕被骨锤砸得脑浆迸裂也不松口。
这就是病毒赋予的权力 —— 低级丧尸的绝对服从。
我走到苏晚晴面前时，她正用碎玻璃抵着自己的喉咙，眼泪混着烟灰往下淌。
“杀了我…… 求你……”
“不准。”
我的指尖抚过她肩膀的咬痕，暗金色的血液滴在伤口上，青灰色的纹路瞬间褪去。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 —— 是我的血在修复她的细胞，像在进行一场诡异的共生。
火海里的变异体终于挣脱束缚，骨锤带着风声砸向我的后脑。
“列阵。”
剩下的丧尸突然堆叠起来，用腐肉和骨骼搭成一道墙。骨锤砸在上面的闷响里，我抱起苏晚晴走向通风口。她的脸埋在我沾满血污的胸口，呼吸带着哭腔，却不再挣扎。 通风口的铁格栅外，更多丧尸正朝着教堂聚集。它们自动分开一条通路，头颅低垂，像在恭送它们的王。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青灰色的手，又看了看怀中人颈间未褪尽的红痕 —— 原来成为怪物，才能守住最后一点人性。 “抓紧。” 我跃出通风口时，听见身后的教堂在爆炸声中坍塌，无数丧尸的嘶吼汇成臣服的咆哮。苏晚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我后背的伤口，那里正长出暗金色的鳞片，像层丑陋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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