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和阿虎等数十个兄弟凑了过来，他们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数了一遍又一遍，激动得脸都红了。
“善哥！发了，咱们这下是彻底发了。”阿虎兴奋地搓着手，感觉像在做梦，“本来还怕我们律所撑不过三个月，没想到成立一个半月就赚到了五百万。”
“这这这……这特么不会是我熬夜猝死的幻想吧？五百万？！太特么不真实了！老子闯荡社会十几二十年都没赚到五十万，跟着善哥一个月五百万。”猴子不可思议地附和道。
紧随其后的，一众兄弟们也是乐此不疲地重复数着账户上的金额，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
谁都想过一夜暴富，赚他哥几百万的。
但也只是想一想，都知道实现不了。
可现在，梦想照进现实了。
最关键的是，这钱来的正，而且后面还跟着无与伦比的荣誉。
这让他们如何不兴奋，如何不激动呢？
“出息。”
杨善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了桌上的民法典，仿佛那笔巨款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数字。
“钱是小事，名气才是关键。我们现在有了官方的护身符，有了民众的信任，这才是我们最大的资本。”杨善看向兄弟们，郑重其事地问道：“你们可知道，下一笔要怎么做？”
猴子率先开口，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肯定是要继续接案子，把杨善你的名声给打出去。让他们的律所真正的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杨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后才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不完全对。比起那些，现在更重要的是——练兵。”
随着杨善说出‘练兵’二字，猴子等人的脸上也不免出现困惑的表情。
练兵？
练什么兵？
他们就只是一个律师事务所，怎么还干起军队的活了呢？
杨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本厚重的《民法典》，发出的“笃、笃”声在兴奋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对眼前兄弟们那副没见过钱的激动模样视若无睹，甚至于，那五百万的巨款还不如桌面上那杯渐渐变凉的茶水来得重要。
“练兵。”杨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目光扫过一张张因为困惑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庞，“学习和培训法律知识，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善行律师事务所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务所，你们作为初创员工也应该参与进来。”
“天鹅传媒的事情一出，五百万奖金和集体二等功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我们善行律师事务所的牌子也算是彻底立起来了。以后找上门来的，不会再是那些家长里短和鸡毛蒜皮的小事。”
“别看现在外面把我们给吹成什么样子了，但我们自己的心里得清楚，咱们就是个草台班子。光靠我一个人，累死我也接不了几个案子。到时候人家抱着希望来，结果我们屁都干不了，这招牌不就砸了？”
杨善的这一番话，首接把那一帮兄弟都搞得哑口无言。
虽说杨善的话难听，但也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善行律师事务所成立到现在的两个案子，打了两场漂亮的胜仗，都是杨善一个人运筹帷幄的结果。
他们这些兄弟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干点跟踪盯梢和撑场面壮声势的活儿。
真要说到法律，他们就是一群文盲加法盲的双盲人士。
要是杨善往后不提点他们，或者不主动给他们发布任务……
那凭借他们这些人的能力，也就只能够在旁边喊666了。
就此，兄弟们脸上的兴奋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和茫然。
他们跟着杨善闯荡，靠的就是是一腔热血和兄弟义气，打架和偷奸耍滑的事情他们很在行，完全就是一呼百应的状态。
但那些弯弯绕绕的法律名词，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天书。
杨善可不管他们的心里想什么， 而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从旁边的书柜里抽出了一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精装书。
啪的一声，那本书就被丢在了会议桌的中央，沉重的闷响让所有兄弟的心都跟着咯噔一下。
“我杨善的兄弟，不能只是一群能打能抗的莽夫。我们善行律师事务所不是由一群混混小跟班组成的，而是要打造一支能打打硬仗的队伍。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得给我滚去读书，好好学习法律知识。”
“读书？”阿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满脸的纹身都因为这个词而拧巴在了一起，显得格外滑稽，“善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我们这帮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你让我们读书？”
猴子也苦着脸附和：“是啊！善哥，打架我在行，跟踪我也专业，可这玩意儿……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杨善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哀嚎，径首走向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大纸箱，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两米高的身躯，瞬间给兄弟们笼罩的一层厚厚的阴影。
但对于他们来说，真正恐怖的不是杨善庞大的身躯，纸箱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书籍。
摆在最上面的《民法典》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但在阿虎、猴子等人眼中，这些书比催命符还可怕。
“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这是命令！不是菜市场买菜，还能讨价还价。我跟你们认识了二十多年，知道你们有几斤几两，有分寸的。”
“以后，律所照常营业，但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培训。工作日，你们正常接待、筛选委托，整理资料。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是集体学习时间。周末上午九点到十二点是集中培训时间，我亲自授课，亲自抽查。”
“我不要求你们成为律法精英，亦或是去考律师资格证，况且你们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考。但最基本的法律知识你们要懂，不能委托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睁眼瞎。”
杨善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扫过每一个人，那股在街头当大哥时养成的煞气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面对杨善这种一锤定音的行为，兄弟们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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