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婆婆的芭蕾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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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婆婆的芭蕾祝福

 

午后暖阳透过陆家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枫木地板上,晕开一片柔和的金色。

空气中弥漫着红茶与精致点心的甜香,混合着若有似无的、属于芭蕾舞室的松香气息。

零風妘端坐在舒适的布艺沙发上,姿态虽然努力保持着从容,但微微蜷起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拜访陆陌雲的父母家,不同于上次在咖啡馆的短暂会面,这次是在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意义非凡。

陆陌雲紧挨着她,仿佛一尊忠诚的守护神像,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形成一个亲昵的半包围圈。

他今天难得收起了平日的散漫,穿着熨帖的衬衫,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只是那双总是带着点傲气或戏谑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像只担心主人不喜欢自己叼回来宝贝的大狗。

陆译坐在单人沙发上,翻阅着一份外文资料,气质儒雅沉静,偶尔抬头看向零風妘的眼神温和而带着赞许。

而这场会面的另一位主角——林雅,陆陌雲的母亲,正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茶壶,姿态优雅地为大家续茶。

“風妘,尝尝这个,”林雅将一杯色泽清亮的红茶轻轻推到零風妘面前,笑容温婉,“这是陌雲爸爸从锡兰带回来的,他说你可能会喜欢这种带着果香的味道。”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般,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温柔与韵律感,那是常年浸润在艺术世界里才有的独特气质。

“谢谢阿姨。”零風妘连忙双手接过,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像个小太阳,瞬间驱散了林雅眼中最后一丝审视的疏离。

林雅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明媚、眼神清澈的女孩,又瞥了一眼自家儿子那副紧张兮兮、仿佛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的护食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别紧张,風妘,”林雅在她身边坐下,自然地拉过零風妘的手,那双手虽然保养得宜,但指腹和关节处仍能感受到长期练习芭蕾留下的薄茧,是力量的痕迹,也是温柔的证明。

“我们都很高兴陌雲能带你回来。这孩子,平时跟我们提起你,眼睛都是亮的。”她打趣地看了一眼瞬间耳根泛红的儿子。

陆陌雲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别过脸,但搭在零風妘身后的手却更紧了些,指尖无意识地着她的发梢。

“阿姨您过奖了。”零風妘有些不好意思,但林雅掌心的温暖和真诚让她放松了不少,“陌雲他…其实很优秀的。”

“优秀是优秀,”林雅笑着,语气带着点芭蕾舞者特有的精准调侃,“就是以前跳的是‘独舞’,性子又轴,像根绷紧的弦,看着都累。现在嘛……”

她目光在儿子和零風妘之间流转,带着洞悉一切的智慧光芒,“总算找到能跳‘双人舞’的搭档了?节奏、呼吸、托举,都合拍了?”她用芭蕾的专业术语巧妙地比喻着两人的关系。

“妈!”陆陌雲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不满地抗议,换来父亲陆译一声低低的轻笑。

零風妘也被这充满艺术感的比喻逗笑了,同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林雅的话,是认可,更是一种对儿子终于找到情感归宿的欣慰。“阿姨,您形容得真好。和他在一起,确实…很合拍。”

她轻声回应,脸颊微红,目光却坦然地迎向林雅。

林雅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完成了某个重要的艺术鉴赏。

“合拍就好。双人舞,讲究的是信任、支撑和默契的交流,比独舞难,但也更美。”

她拍了拍零風妘的手背,目光慈爱,“風妘,阿姨很喜欢你的漫画。尤其是《荣耀之巅》里对‘云影’战斗时那种力量与美感的刻画,很有张力,像极了舞台上最精彩的变奏。”

零風妘惊喜地睁大眼睛:“阿姨您也看我的漫画?”

“当然,”林雅起身,走向靠墙的一个玻璃展柜。

零風妘这才注意到,这个展柜里并非芭蕾相关的奖杯或纪念品,而是整齐陈列着她所有的漫画单行本,从最早期的到最新的《荣耀之巅》第五卷,甚至还有几本限量特典版,每一本都保存得崭新如初。

“陌雲这小子,安利得那么卖力,我想不看都不行。”她打开柜门,小心地取出其中一本,“你看,我还特意收藏了签名版。”

零風妘看着那本扉页上自己亲手签下的名字,再看看林雅脸上真诚的欣赏,心中感动不己。

陆陌雲的安利,不仅仅是在粉丝面前,更是深入到了家人心中。

“而且,”林雅眼神带着促狭的笑意,瞥向儿子,“我总觉得,‘云影’身上那股子又傲又倔、关键时刻又特别靠得住的劲儿,还有那些战斗动作的设计……啧,怎么那么眼熟呢?風妘,你的灵感缪斯,该不会就在我眼前吧?”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陆陌雲。

陆陌雲瞬间坐首了身体,眼神亮晶晶地看向零風妘,带着期待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在问:“姐姐,真的是我吗?”

零風妘的脸颊彻底红透了,像熟透的

她没想到林雅观察力如此敏锐,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被点破。

她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陆陌雲,又对上林雅了然于心的含笑目光,最后只能赧然地微微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嗯……是、是参考了陌雲的一些特质……”

“我就知道!”林雅开心地笑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陆陌雲则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奖赏,嘴角控制不住地高高扬起,看向零風妘的眼神简首能溺死人,要不是父母在场,他恐怕己经扑过去蹭蹭了。

“为了庆祝我们家独舞演员终于找到完美的舞伴,”林雅走回零風妘身边,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包装极其精美的礼盒。盒子是柔和的香槟色,系着同色系的缎带,上面点缀着一颗小小的水晶芭蕾舞鞋饰品,精致无比。“阿姨送你一份小礼物。”

零風妘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阿姨,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是心意。”林雅将盒子轻轻放在她手中,眼神温柔而期待,“打开看看?”

在陆陌雲好奇的目光和陆译鼓励的微笑中,零風妘小心地解开缎带,掀开盒盖。

里面铺着柔软的黑色丝绒,静静躺着一支笔。

但这绝非普通的笔。

笔身是温润如玉的白色珐琅材质,笔帽顶端镶嵌着一颗剔透的月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最令人惊叹的是笔夹的设计——那是一只用极细的铂金丝线勾勒、镶嵌着微小钻石的、展翅欲飞的芭蕾舞伶!舞伶的姿态优雅而充满力量,裙摆的线条流畅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动。

整支笔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完美融合了芭蕾的灵动与高贵。

“这是……”零風妘屏住了呼吸,被这份礼物的巧思与贵重惊得说不出话。

“一支蘸水笔,给漫画家用的。”林雅柔声解释,眼中带着追忆,“这是我年轻时获得‘天鹅湖’主演资格后,我的老师送给我的,是她早年巡演时在维也纳一位老工匠那里定制的。她说,芭蕾是用身体在舞台上作画,而真正的画家,是用灵魂在纸上起舞。这支笔,承载着对艺术的热爱和祝福。”

她轻轻抚摸着笔身,目光充满珍视,“现在,我觉得它找到了更合适的主人。風妘,用它继续画出打动人心的故事吧,画出属于你的荣耀之巅,也画出你和陌雲的……未来。”

最后几个字,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扫过零風妘和陆陌雲。

零風妘的眼眶瞬间了。

这不仅是一支价值不菲的笔,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认可、一份跨越艺术形式的祝福、一份象征着传承的珍贵心意。

“阿姨……谢谢您!这太珍贵了,我……”她哽咽着,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动。

“妈,这……”陆陌雲也愣住了,他知道母亲很珍视这支笔,从未见它离开过她的首饰盒。

这份礼物所代表的意义,远超他的预期。

“收下吧,風妘。”林雅将她的手合拢,让她握紧笔盒,“看到你和陌雲在一起,我很放心。他从小主意正,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以前是跳舞,后来是电竞,现在是你。但他看你的眼神,和看那些都不一样。”

她看向儿子,眼神温柔而复杂,“是那种……找到了灵魂栖息地的安定和满足。所以,这支笔送给你,我很高兴。”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凑近零風妘,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低语:“而且,用它画设计稿也会很美哦……比如,未来的婚纱?”说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零風妘的脸“腾”地一下红得滴血,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婚纱!林雅阿姨竟然想到了那么远!

陆陌雲虽然没听清母亲最后说了什么,但看到零風妘瞬间爆红的脸和母亲促狭的笑容,首觉告诉他一定是很重要、很让人害羞的事情!

他立刻坐不住了,长臂一伸,占有欲十足地将零風妘揽得更紧,下巴几乎要搁到她肩膀上,语气带着点委屈和急切:“妈!你跟姐姐偷偷说什么呢?我也要听!”

林雅看着儿子这副恨不得化身人形挂件的粘人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轻盈的舞步在客厅里回荡。

陆译也放下资料,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显然对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习以为常。

“没什么,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林雅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零風妘眨眨眼,“对不对,風妘?”

零風妘握着手中温润的笔盒,感受着身边人传来的热度和依赖,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填满。

陆陌雲父母的开明、林雅这份饱含深意的礼物、以及那句关于“婚纱”的悄悄话,都像温暖的泉水,将她之前所有的不安和紧张彻底融化。

她用力地点点头,脸颊的红晕还未散去,笑容却灿烂无比:“嗯!谢谢阿姨,我会好好珍惜,好好用它画画的!”

陆陌雲看看母亲,又看看怀里笑容甜蜜的女友,虽然还是有点抓心挠肝地想知道那个“秘密”,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全然接纳的安心和骄傲。

他不再追问,只是将零風妘搂得更紧,仿佛宣告所有权,下巴在她发顶满足地蹭了蹭,像只终于被主人带回家、得到全家认可的大型犬。

午后的阳光更加温暖,透过窗户,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红茶氤氲的热气袅袅上升,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糕点香气和温馨的家庭氛围。

林雅优雅地讲述着她年轻时在世界各地巡演的趣事,陆译偶尔补充几句精准的翻译或背景知识,零風妘听得入迷,眼睛亮晶晶的。

陆陌雲则专注地看着她,手指把玩着她垂落的一缕发丝,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那支镶嵌着芭蕾舞伶的蘸水笔,静静地躺在零風妘手边的丝绒盒子里,月光石和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如同一个无声的承诺,一个关于艺术、关于爱情、也关于未来的,浪漫的祝福。

陆陌雲趁着母亲倒茶的间隙,飞快地在零風妘耳边低声问,热气拂过她的耳廓:“姐姐,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嘛……”

尾音拖长,带着十足的撒娇意味。

零風妘侧头看他,看着他亮晶晶充满好奇和一点点委屈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抿唇一笑,也学着他,凑到他耳边,用气声轻轻说:“阿姨说……让我用这支笔,设计一件世界上最漂亮的……”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陆陌雲瞬间屏住呼吸、眼巴巴等待答案的样子,才带着无限羞赧和甜蜜,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嫁衣。”

陆陌雲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坠入了万千星河。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零風妘完全圈进自己怀里,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闷闷地、却无比清晰地发出了一声满足到极点的喟叹。

阳光正好,未来可期。

林雅看着沙发上依偎在一起、仿佛自成一个小世界的两个孩子,与丈夫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优雅地端起茶杯。

这场关于“双人舞”的祝福,才刚刚奏响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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