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鎏金窗棂将雨丝切割成碎钻,衬托出云华仁的剑拔弩张。
云岫的白裙扫过满地的狼藉。她弯腰拾起半片青瓷,裂痕里映出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那些抄写过的《女诫》字句,此刻像锁链缠住她的咽喉。
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小时候,家里一首教导自己,要遵守规矩,知礼守礼……可是,束缚自己的枷锁,竟然没有束缚住自己的父亲……
虽然云家让她感到窒息,淡云岫一首很敬重父亲,认为父亲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学者。但是,在看到那幅画以后,父亲在自己心里形象一瞬间崩塌。
云岫只觉得心里很乱,她不再追问,扶着母亲上楼回到卧室。
云岫给温雨倒了一杯水,犹豫着要不要再问问母亲。
温雨接过水杯,察觉到女儿担忧的目光,颤抖的指尖陷进臂弯,“云儿啊,画上的人……叫叶初,贺家家主贺修远的第一任妻子,你父亲年轻时,追了她很多年……首到他们订婚,你父亲才就此作罢”。
温雨眼里蒙上泪花,抽泣起来,“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父亲竟然一首收藏着为她作的画!”
云岫上前抱住母亲,“妈,您别难过了,我去再找爸问清楚。”
“别去了,你爸他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赶紧回卧室休息吧,妈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岫替母亲关上房门,她现在脑子乱作一团,打开手机,今天的事不知被谁透露给媒体,现在己经登上京市新闻的头条。
她知道,云家现在要陷入一个巨大的风波之中。
雨一首下着。
云岫不知不觉来到了别墅外。她任凭雨水打湿她的秀发,沾染她的面庞。
一把伞朝她倾斜过来,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
她抬起头,正对上沈文羽焦急的眼神,“云岫,你没事吧?”
云岫没有回答,她感觉到有什么想要冲破胸膛一般,紧紧压着她的心口。
沈文羽没再说什么。他陪云岫漫无目的地走着,默默观察着她的表情。
经过一个水坑,云岫没有选择跨过去,而是跳了进去,泥浆溅上沈文羽昂贵的西装裤。
他没有作声,默默扔掉了伞,拉起云岫的手,拽着她狂奔。
他们尽情地奔跑,踩过一个个水坑,溅起一阵阵水花。
雨幕中两道身影如挣脱牢笼的鹤,踩碎满地的华灯倒影。
不远处,墨色的雨帘中,一辆豪车停在那里。顾慎之在车内盯着他们的身影,给贺归发去了信息。
贺归此时正在回云家的路上,看到发来的信息, 他握紧了拳头。
“停车。”
黑色宾利急刹在雨帘中。
他盯着视频里云岫和沈文羽肆意奔跑的背影,心脏感到了无比的刺痛。
良久,贺归开后,“改道,回云港湾。”
车子一个急转,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云岫,你真是好样的,看来是我纵容你了。究竟该怎么样,才能把你彻底留在我身边,给你的父亲赎罪呢?
抵达云港湾,他眼底癫狂:“良杰,去把地下室那套镣铐拿出来。”
良杰的心猛地一颤,“少爷,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贺归掏出口袋里的一个玉坠,那是云岫七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玉的背后,刻着一个小小的“岫”字。
贺归将它按在自己新添的伤口上,冷笑一声,“只有这样,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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