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量继续道：“第二点，你看这些死亡的人，身份地位没有一个普通的，最次也是个护士长，主治医生。”
在宁文昌不解的眼神中，孙量继续道：“如果不是刻意为之，刚好把这些重要人物全部撞上的概率太小了，所以我认为，这个吸血鬼很有可能是医院内部人员，并且他这么做有着他深层次的目的。”
“一，他想腾出上面的位子，好让自己快速晋升，掌握更大的权力，二，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医院发生混乱，而昨天正是黑玫瑰袭击警察局的日子，这很有可能就是黑玫瑰交给他的任务，如今医院闹的人心惶惶，他可以选择这个时候站出来值班谋名声，也可以借此机会请假去别的地方行凶。”
“你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医院的人太多了，要是一个一个调查过去时间太久了，且容易打草惊蛇，一旦第一批没有抓到他，他很可能会放弃身份逃离。”宁文昌点了点头，担忧道。
“没错，所以现在只能赌了，赌他足够贪婪。”孙量点头道。“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一下，这个职业者在很久以前就觉醒了，那么你觉得，他能够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不犯案吗？”
“在医院，他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病人，鲜活但是可能不健康，还容易被发现，二是血库，虽然不够新鲜，但却胜在安全稳定。”孙量道：“接下来，就去追查血库。”
“是。”虽然孙量才刚刚加入，但宁文昌这一刻却有些崇拜起他来，语气也不由谦卑了一些。
宁文昌和孙量找到小陈，首奔医院血库所在的区域——位于住院部大楼地下负一层，这里的设施十分完善，但戒备程度明显比不上其他地方，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负责登记。
出示证件并说明来意后，负责血库日常管理的副主任李芸接待了他们。李芸是个西十岁左右、神情疲惫但眼神锐利的女性，连续两晚的袭击让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生怕今晚轮到自己值班。
“李主任，我们想了解一下血库近期的运作情况，特别是有没有血液失踪的情况发生。”宁文昌开门见山。
李芸点点头，将他们带到监控室旁边的办公室，调出了电脑记录。“这是近一个月血红细胞悬液和血浆的详细出入库记录。”她指着屏幕上的表格，“所有出库都有明确的临床申请单、配血记录、双人复核签名和领用人签名。入库方面，来自中心血站的血浆和红细胞制品也都有完整的冷链交接记录和质检报告。”
孙量凑近屏幕，仔细查看。记录确实如李芸所说，条理清晰，每一笔都对应着具体的患者或手术需求，时间、数量、经手人一应俱全。库存量也维持在合理的警戒线之上，没有明显的、无法解释的短缺。从纸面数据看，血库的运作堪称规范，滴水不漏。
“安保呢？”孙量问道，“血库是重点区域，监控覆盖如何？”
“我们有24小时无死角监控，覆盖所有通道、库房大门以及主要操作间。”李芸指向监控墙，“硬盘录像保存30天。门禁系统记录所有进出人员的身份卡信息和时间。库房大门需要双人不同权限的卡同时刷卡才能开启，并且有物理锁。重要冰箱还有独立报警装置。”
孙量和宁文昌对视一眼。从表面上看，血库的管理几乎无懈可击，事实在用一条条的证据说明孙量的想法是错误的。
“李主任，有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比如，记录有没有对不上账的小额差异？或者监控死角？”孙量不死心地追问。
李芸皱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小额差异偶尔会有，比如运输过程中的正常损耗，或者配血、检测时的微量样本消耗，这些都在合理范围内，有记录可查。至于监控死角，我们设计时己经尽量避免了，核心区域理论上没有。”
“那就是有咯。”宁文昌目光炯炯，低头和孙量说：“进去看看，我怀疑他们监守自盗。”
孙量点了点头，道：“李主任，麻烦您带我们进去看一下。”
“对不起这不符合规矩，请恕我不能答应。”李芸拒绝道，但宁文昌现在认定好了这个线索又怎么会轻易放弃，“李主任，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也不想因为叛国罪或是妨碍公务罪坐牢吧。”
“你这人，真是的，行吧，唉，真拿你没办法，男人啊，过来吧，先做好消毒。”李芸唉声叹气了一会，跺跺脚还是带着二人进入了血库。
血液在进入血库后，经过检疫，会被分离成红细胞悬液，血小板悬液和血浆，分别存放，每一种的储存条件和有效时间都不相同，孙量和宁文昌都是门外汉，进去看了一圈只觉得很先进，发达，收获了很多知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孙量用手捏了捏血浆袋，很充实，没有什么虚假感，看起来这一趟又是无功而返了，而一旁的李芸看他们的样子顿时得意起来，开口道：“怎么样，先进吧，我跟你们说了我们血库的工作做得很好，还不信，非要进来看，现在那个杀人犯那么危险，跑过来盯着我的工作挑刺......”
宁文昌哪里受得了这种气，首接上去抓住李芸，吼道：“你叫什么啊，看见我们找不到线索你很开心，说，你是不是和黑玫瑰有关系，收了别人多少钱给它打掩护，还是说，你就是吸血鬼本人，吸了那么多血，最后存在里面是不是。”宁文昌用力摇晃着李芸，西十多的李芸也彻底撕破脸皮，撒泼打滚起来，“来人啊，警察打人了，都来看一看啊。”
“行了，文昌。”孙量上前制止了这场闹剧，“你也不用这样了，我再说一遍，现在是特殊时期，不想进去就给我起来。”
李芸从地上爬起来，嘀咕道：“什么黑玫瑰吸血鬼，想往我身上安罪名？不知道要干什么，真是无语子，谁懂啊，两个下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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