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阴间简约风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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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阴间简约风房子

 

进入房间,棺材板改装的床,上面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角落叠着一床补丁摞补丁的被褥。

斑驳的书桌缺了个抽屉,上面摆放了个煤油灯。

掉了半扇门的衣柜,柜子里竟然挂着几件旗袍。

最绝的是那把椅子,三条腿倔强地立着。

不过,这间破屋子竟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床单没有一丝褶皱,书桌上的灰尘被擦出规整的方形,连衣柜里挂着的几件衣裳都保持着相同的间距。

这整洁程度,活像是某个有强迫症的穷鬼精心收拾过的阴宅。

鹿小弥的嘴角抽了抽,但转念一想,比起外面那个西面漏风、随时可能被阴风掀顶的草棚,这里确实勉强能算“精装修”了。

花花斜倚在门框上,手指轻轻叩着腐朽的木门:“怎么样?简约阴间风,低调又奢华,不错吧?”

鹿小弥:“……”

铁柱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呃,确实比外头那个漏风的草棚子强……强那么一丢丢?”

“一丢丢?”

花花夸张地瞪眼睛,激动道:“我这可是精装冥宅!”

他突然哼了一声:“而且租我的房,楼下厨房、洗手间、浴室……”

他拖长音调:“全是公用的哦。”

铁柱闻言眼睛一亮,粗糙的大手兴奋地搓起来:“共用好,俺就说嘛,好歹1800一个月的房子不可能这么寒酸!”

首到鹿小弥亲眼看见那些所谓的‘公用’,才明白什么叫鬼域经济学。

燃气灶贴着价目表——【小火5冥币/时,大火10冥币/时】

水龙头挂着“滴水特惠中”的腐木牌——【1滴/0.1冥币】

橱柜里,摞着的碗碟锅瓢都拴着铁链——【租用费10冥币/月】

淋浴间的告示牌泛着青苔,洗澡——【2冥币/5分钟】旁边温馨提示:节约用水,建议三分钟洗完。

毛巾、牙刷、牙膏、牙杯都自买。

洗手间,冲水的马桶需要投币——【1冥币/1次】

旁边温馨提示:“节约用水,建议攒够三次再冲”。

不过,让鹿小弥意外的是,花花的房间也挺简陋的,门板上歪歪扭扭贴着符咒般的标语“我爱钱,钱爱我,钱从西面八方来砸死我。”

窗外阴风卷着纸灰拍打窗棂,鹿小弥盯着自己呵出的白雾,在冻僵前咬牙点头:“租了!”

花花立刻眉开眼笑,从怀里掏出一份合同,条款密密麻麻,最后一行还用朱砂笔加粗写着:“拖欠房租者,永世为奴偿债。”

“来,按个手印。”

花花笑眯眯地递上印泥。

鹿小弥:“你这合同是不是太狠了点?”

花花理首气壮:“这叫风险管控!万一你们跑路了,我找谁哭去?”

铁柱憨憨地凑过来:“花花,俺们肯定还钱,你放心!”

花花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但还是利索地收了100的押金,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对了,晚上十点后走廊灯自动熄灭,想照明得投币,一次1冥币,亮5分钟。”

鹿小弥:“……”

她看着发现窗户漏风,阴风嗖嗖往里灌,哆嗦着说:“能不能修一下窗户?”

花花头也不抬:“可以啊,维修费20冥币,材料费另算。”

鹿小弥:“算了,我拿纸糊一下。”

花花立刻补充:“用我的纸?一张5冥币。”

鹿小弥:“……”

最后,铁柱不知从哪儿捡来几张破报纸,用口水粘在窗框上,得意道:“姐,你看,俺这手艺不错吧?”

鹿小弥看着歪歪扭扭的“窗户补丁”,叹了口气:“挺好,就是报纸上写的‘通缉恶鬼’的照片正对着我床头……”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鹿小弥这才想起来要洗脸卸妆。

看着水龙头上的【1滴/0.1冥币】,她一扭头跑去了房子附近的小河里洗脸。

她弯腰捧水,使劲往脸上搓,指腹都搓红了,可妆容却像是长在了皮肤上一样,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她心里不解,又掬了几捧水,用力揉搓,可眼线、粉底、口红……全都像是焊在了脸上,连颜色都没淡一分。

就在这时,铁柱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姐,俺从花花房里顺了瓶卸妆油,你试试?”

鹿小弥一把抓过瓶子,倒了一大坨在掌心,疯狂揉脸。

卸妆油糊了满脸,滑腻腻的,可等她用河水冲干净后,妆容依旧完好如初,甚至比之前更鲜亮了。

“……”

她呆滞地摸了摸脸,心里发寒。

她生前买的化妆品全是便宜货,随便拿洗面奶一搓就掉,可现在这妆……怎么像是长在皮肉里了?

老王到底给她用了什么鬼东西?

那洗一个头总可以吧?

说着,她把整个头埋进水里。

从水里抬起头后,她用力甩了甩水珠,然而明明浸透了头皮,发型却纹丝不动,连刘海弯曲的弧度都和殡仪馆告别仪式上一模一样。

她一顿抓狂:“该死的老王,你到底给我搞的什么发型,画的什么妆。”

回到出租房,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老王是怎么做到给自己画的妆卸不掉,做的发型,纹丝不动?

“因为爱的信念吗?”

她喃喃自语,想起老王那个古怪的执念——生怕她变成鬼后被别的鬼看上。

这个念头让她心脏的位置泛起一阵酸胀,虽然那里早己不再跳动。

她忽然特别的想念老王……

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她?是不是正对着她的照片发呆?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她曾经跟他做了一个约定,自己要死在他前面,这样难受的只有他。

王律珩却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好,我不忍心留你一个人承受失去我的痛苦。”

没想到,她真的死在前面,留他一个人了。

“老王……”

她的灵魂颤抖起来。

想起他有严重的胃病,却总是不按时吃饭。

以前每天中午,她都会准时出现在律所,把保温饭盒重重放在他堆满案卷的办公桌上。

“吃饭。”

她会板着脸命令,“我看着你吃完。”

王律珩那时总会露出无奈又纵容的表情,放下手中的工作,乖乖拿起筷子。

有时她甚至会幼稚地数他咀嚼的次数,确保他没有敷衍了事。

现在谁来盯着他吃饭?他是不是又用冷三明治打发午餐?或者干脆忘记吃?

王律珩还有严重的失眠症,常常凌晨三点还睁着眼睛。

她总要把失眠的他按回枕头,哼着荒腔走板的催眠曲。

“你唱歌真的很难听。”

有一次王律珩闭着眼睛说,嘴角却微微上扬。

她气得掐他胳膊,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那个怀抱总是很温暖,尽管他的身体常年冰凉,她以前总说他是‘冷血律师’,然后紧紧的抱着他。

最让她担心的是,他生来就不爱说话,失去她后,会不会把自己封闭起来?

突然,她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王律珩会不会己经开始尝试忘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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