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鹿小弥的声音突然拔高：“老王那么爱我！”
铁柱赶紧凑过来，肌肉把柜台挤得咯吱作响：“是不是系统卡bug了？俺姐夫那么有钱……”
鬼员不耐烦地又查了一遍，斩钉截铁地说：“系统不会出错，过去几天，王律珩先生确实没给你烧过任何纸钱。”
说完还不忘补刀：“看来也不是真爱嘛，哪像我跟我宝贝，麻辣烫随便吃……”
鹿小弥拖着沉重的鬼伐飘出阴阳汇兑局，她流着泪水，45度角仰望天空，任由寒风吹拂面颊，还特意调整角度，让泪珠在下颌悬而不落。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呵”。
连叹息都带着文艺片女主标配的颤音。
铁柱看着这幕，忍不住吐槽：“姐，你这悲伤得也太专业了吧？连泪珠都卡得这么精准，阎王看了都得给你颁个‘年度最佳苦情剧女主’奖杯！”
鹿小弥缓缓伸出手，让阴风从指缝穿过，凄凄楚楚道：“这阴间的风，竟比阳间还要刺骨几分。”
铁柱恍惚间仿佛看见她头顶浮现出“青春疼痛”西个大字。
看着她这么难受，他在旁边愤愤不平：“姐夫忒不是东西！姐你等着，等姐夫下来了，俺帮你揍他。”
鹿小弥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眼泪，变脸比翻书还快：“你敢动我家老王一根汗毛试试？！”
铁柱一脸懵逼地挠头。
鹿小弥抽抽搭搭地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那……那……别揍脸行不行？”
铁柱的肌肉上顿时浮现出无语两个大字。
他又问：“姐，那现在咋办？要不……咱俩去奈何桥底下凑合几晚？听说那儿冬暖夏凉，就是偶尔会有水鬼爬上来借宿……”
话音刚落，VIP通道的门“唰”地滑开，孟婆花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缠得跟木乃伊似的人民币，警惕地扫向周围……
铁柱像见到救星，冲了过去：“花花！你家是不是有空房出租？”
花花手忙脚乱地把钱往蕾丝围兜里塞，问：“你们两个咋在这儿？怎么？要租房子？”
铁柱哭丧着脸：“俺姐的阳间提款机……啊不是，老公不给打钱了！这不，又没钱租房，打算住桥洞了。”
花花眼睛一亮，立刻变戏法似的掏出个计算器：“巧了不是！刚好有间凶宅……哦不，精品单间！1800冥币/月，水电另算，没有wifi。”
虽然比刚刚的便宜了一些，但是，对于他们两个全身上下凑起来只有100冥币的穷鬼，还是很贵。
铁柱试图打感情牌：“花花看在咱俩的交情……”
花花立刻打断：“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鹿小弥弱弱举手：“能……能分期吗？”
“可以啊……”
花花爽快答应。
说着从胸前的沟壑里抽出一个算盘，说：“月息5%，利滚利，逾期不还……”
他意味深长地扫视着铁柱，目光在他结实的腹肌上停留了三秒。
铁柱立刻警觉，双臂交叉护住腹肌，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那……那俺就牺牲一点，拿肌肉抵债！”
花花“啪”地一算盘敲在他腹肌上：“谁稀罕你的肌肉？你还欠我一个月的私教费没还呢！”
他瞪大眼睛：“如果逾期不还，就拿来世投胎命运选择权交换！”
鹿小弥记得，铁柱如果这世投胎，还是哈士奇？
她忍不住问：“花花，你咋连哈士奇都稀罕？”
花花的表情突然凝滞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暗，低声道：“有很多鬼……连哈士奇都投胎不了。”
但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凶悍的表情，算盘一敲：“到底租不租？”
鹿小弥挣扎了一下，最终咬牙：“租！”
花花立刻变脸，笑眯眯地伸出手：“首付150，先交钱。”
“150冥币？”
鹿小弥感觉自己的魂体都要被穷到透明了。
铁柱憨憨地凑上前：“花花，俺姐卡上只有40冥币，加上俺那60冥币，总共就100冥币，你给俺打个折呗？”
他挠挠头：“咱俩认识这么久，你忘了？你每次研发的新款孟婆汤，都是俺帮你试喝，好几次差点把俺喝得当场投胎！”
花花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你把那60冥币给她了？”
他一把拽住铁柱的胳膊：“那可是你接了最脏最累的活才赚的钱！你忘了吗？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
鹿小弥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什么最脏最累的活？”
铁柱立刻挺起胸膛，肌肉绷得比三生石还硬：“就是搬搬砖啊，扛扛水泥啊，或者跟前面一样去忘川河捞捞垃圾。”
他炫耀似的举起胳膊，说：“姐，你瞧瞧俺这身板，这点苦算什么？小意思咯！”
花花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兄弟，刚才你被罚去忘川河劳改需要60万冥币，我没帮你，是我不厚道。”
她摆摆手：“算了，这50冥币给你免了。”
铁柱瞬间眼睛亮得像两盏鬼火：“谢谢花花！花花你可是个大好鬼，以后俺继续帮你试喝。”
鹿小弥撇撇嘴，小声嘀咕：“这么贪财，还叫好鬼啊……”
铁柱赶紧压低声音解释：“姐，花花人挺好的，俺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差点饿死了，是他给俺端了碗馊掉的孟婆汤……”
鹿小弥：“……”
最后两个鬼跟着花花走了，毕竟冻死是死，被花花剥削也是死，好歹后者还能有个屋顶！
花花领着他们来到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前。
楼前杵着一棵光秃秃的柿子树，枝干扭曲得像群挣扎的亡魂……
门上一共挂了三道锁。
第一道是钥匙，第二道是指纹，第三道是人脸识别。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金山银山呢。
门一开，一股浓重的冥币霉味扑面而来，熏得鹿小弥倒退三步。
花花得意地介绍：“闻到没？这就是金钱的芬芳！”
花花领着他们去了二楼，二楼总共有两间房，他领着他们来到左边的房间门口，门上贴着“节俭是德”标语。
让鹿小弥目瞪口呆的是，房门装了投币装置，花花示范着往缝里塞了枚硬币，门才咔嗒打开，说：“这是防盗门，一次一冥币。”
铁柱不小心碰倒了角落的扫把，花花立刻尖叫：“别动！这扫把我还打算用个十来年了，可别弄坏了。”
鹿小弥瞧着己经快秃头的扫把，这得多节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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