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8月15日,农历鬼节的前夜。李云龙蹲在关帝庙的供桌前,用缴获的日军指挥刀削着桃木小人——这是给李樱的辟邪玩具。女婴裹在改小的道袍里,脚踝的樱花烙印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紫色,正聚精会神地玩着个铜香炉,炉底刻着"太原府衙"西个篆字。
庙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蛙鸣。段鹏浑身湿透地闪进来,从贴身的鱼篓里掏出个蜡封的竹筒:"地下党老陈送来的,说务必亲手交给您。"
李云龙用刀尖挑开蜡封,里面是张太原伪政府专用笺纸,落款处盖着山西维持会会长苏体仁的私章。赵刚凑过来看时,眼镜片蒙上了层水雾——纸上只有两句诗:"中元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
"这老汉奸搞什么名堂?"李云龙把纸条凑到灯前,突然发现墨迹在高温下显出新字迹:八月十八丑时,迎泽门馄饨摊。
魏和尚从神龛后转出来,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团长,会不会是圈套?上个月..."
"上个月老子还差点毙了你呢!"李云龙把李樱举过头顶,女婴咯咯笑着尿了他一脸。这泡尿来得正是时候——供桌上的关公像突然"咔嗒"一声,眼珠转向了东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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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太原城南的乱葬岗鬼火粼粼。李云龙扮成卖夜宵的小贩,挑子里的柴火下藏着拆散的冲锋枪。李樱被裹在棉被里,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这孩子现在成了活体警报器,但凡有日军靠近,脚踝烙印就会发烫。
馄饨摊前,穿长衫的苏体仁像个普通老儒生,正用银簪挑着灯花。见李云龙落座,他突然吟道:"燕山雪花大如席。"
"放屁!"李云龙把扁担往地上一杵,"老子打鬼子时你他娘还在舔日本人屁股呢!"
苏体仁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个铁皮盒,掀开盖子竟是太原日军布防图!地图用针尖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对着煤油灯一照,正好组成个箭头指向城北监狱。
"李旅长,"老汉奸压低声音,"冈村宁次要拿三百个孩子做活体实验,后天就运走..."他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全是蓝黑色血块,"老朽时日无多,就当赎罪吧。"
李云龙正要细问,李樱突然在背篓里抽搐起来!远处坟堆后亮起手电筒光,三短一长——是日军特种部队的识别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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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途中,李云龙的扁担断了。他从裂缝里抽出张泛黄的纸,竟是1937年太原保卫战的烈士名单,苏体仁用朱笔在每个名字旁都画了红圈——这些人的家属后来都神秘失踪了。
"团长!"段鹏从树上滑下来,"查清楚了,老鬼子在监狱地下建了实验室,专门..."他看了眼熟睡的李樱,把话咽了回去。
赵刚连夜召开作战会议。当他把布防图铺在桌上时,李樱突然爬过来,用香炉灰在图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正好是条通往监狱的下水道!更诡异的是,女婴画到某处突然咬破手指,血滴在图纸上竟显出"苏体仁"三个字。
"我明白了!"白修德猛地站起来,"那些失踪家属...是被老苏偷偷保护起来了!"
电台突然滴滴作响。通讯员递来截获的日军电文:"樱花计划第三阶段启动,需47号实验体..."李云龙低头看怀里的李樱,孩子正吮吸着染血的手指,瞳孔在油灯下泛着淡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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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8日丑时,暴雨如注。
苏体仁站在监狱瞭望塔上,手里的灯笼忽明忽暗。当他看见下水道口飘出的馒头渣——这是八路军的暗号——便突然唱起山西梆子。高亢的唱腔掩盖了地道里的凿壁声。
突然,探照灯全部转向城墙!一队日军宪兵冲进监狱,领头的军官摘下雨帽——赫然是消失多日的楚云飞!他身后的"宪兵"们迅速控制岗哨,有人用铁钳剪开了牢房铁链......
三百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被赶进卡车时,楚云飞在苏体仁耳边说了句什么。老汉奸仰天大笑,突然抢过卫兵的枪自尽!枪声响彻雨夜,而此刻李云龙的特战队,正从另一侧潜入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的冷藏柜里,整整齐齐码着上百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个畸形胎儿,额头上贴着"父:八路军XX,母:XX村"的标签。白修德砸碎所有罐子时,李樱在魏和尚怀里突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爹...疼..."
这个字眼像柄尖刀扎进所有人心口。李云龙夺过火焰喷射器,烈火吞没了整座罪恶的建筑。火光中,有人看见楚云飞的部队消失在城墙阴影里,而苏体仁的尸体不知何时不见了,只余地上一滩蓝黑色的血,慢慢被雨水冲成樱花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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