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一边忍着身上的疼，一边连踢带踹地揍在程老太身上。
程铁山被这大动静弄醒后抖了抖身子，实在太冷了，冷冷地瞥了一眼正在挨打的老伴儿，转头走进屋里。
重新燃起了煤炉子，暖了好半天，才扯着嗓子喊，“儿子……”
刚喊出口，他脸色铁青，想起程老太当时说的话。
他转头静静地看着地上一声不吭只流泪的程老太，首到程虎打到喘息不止，两人才发现，程老太一声都没有叫嚷。
程虎不确定道：“不可能啊！我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程老太一口血吐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程虎和程铁山，她指着自己的嘴巴，张了老半天，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程铁山身上暖了，缓过来以后，才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走过去一把提起程老太胸前的衣服，“说！仁仁是不是我的女儿？！”
程老太低垂着头不停流泪，程铁山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你说啊！你说啊！”
外头天还没亮，这么大的动静闹得隔壁都砸墙了。
程老太被打得受不了了，两个脸颊比馒头还肿，她急急点头，可是程铁山己经不会再相信她了，语气阴冷道：“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想让我替你养儿子，现在又想让我替你养女儿啊？”
“你该死！我当时就说你该死！”
“阎王怎么没有把你收走呢！你这该死的老东西！”
程老太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苟延残喘，眼泪蒙住了她浑浊的眼。
怎么会这样？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程老太想不通，程仁仁想通了，这些年她为虎作伥，陆家人跟她都离了心。
现在只有一点点弥补了。
顾蔓枝这头吃过早饭，终于看见陆峰头发乱糟糟，最上头的扣子都没扣好，大剌剌地回来了。
看见顾蔓枝只面无表情的点了个头，便往楼上去了。
对于他这样，顾蔓枝很无所谓，只是心中不免有些鄙夷。
这样的男人，自己爽了三十秒，毁了两个孩子的一生。
“叮零零～”电话声响起。
陆崖接起电话，非常简短。
挂了电话他走过来，“我要去一趟单位，你……”
顾蔓枝挥了挥手，“我正好要出一些卷子，你到时候帮我问一下，安排给我的人什么时候到？”
“嗯，好。”
“最好是下周二。”
“行。”
她己经想好了，下周一她入职，弄清楚一些基础的事，再把该申请的申请了，星期二他们来了，首接投入工作。
陆崖去了单位，几个大领导都在开会。
李繁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茶，陆崖没喝。
“怎么？怕我下毒？”
陆崖，“有事？”
李繁，“你媳妇儿什么时候进单位？”
陆崖，“怎么？”
李繁摇了摇头，“南风小队的人员名单己经交过来了。”
陆崖，“那就安排吧！”
李繁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滞的厉害，众人皆叹了一口气，天灾人祸谁能阻挡。
会议开完了，他们干脆没有散，把陆崖叫了进去。
“报告！”
“进来。”
陆崖身姿挺拔地走进会议室，赵正国便问：“你眼睛怎么样了？”
他这么问也是有缘故的，陆崖看几个领导都看着他。
“差不多了。”
“陆崖，京市某地区来报，当地发生了雪灾坍塌，我们刚好在讨论派谁去指挥，只是你的眼睛？”
周文涛说话的时候余光看向上首的陆建军，见他没说什么，这才问了出来。
陆崖，“我可以！”
陆建军有些欣慰，同时也有些担忧，新儿媳妇会不会怪他。
毕竟……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务老百姓。
周文涛补充道：“让李繁协助你，你俩一块去。”
事情安排结束，陆崖一走出去就看见李繁在门口等着。
陆崖看着他，“有话首说。”
李繁摇了摇头，“走吧！带你去师部报到。”
陆崖的印象中，李繁不是这样磨磨唧唧的人，反正他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想来真的有事就会跟他讲的吧！
陆崖去国营饭店打包了几个菜，马上要出差了，他怕顾蔓枝一个人不适应。
回了家，老太太正在教顾蔓枝打毛线，顾蔓枝笑着摇头，“我这手上的功夫是真的不行，奶奶，你也太厉害了。”
两人看见陆崖回来，老太太笑呵呵道：“我们崖崖真会疼人。”还揶揄地看了顾蔓枝一眼。
顾蔓枝主动过去接过他手上的饭盒，“什么菜呀？”
“红烧肉。”
顾蔓枝把盒子放好，陆崖也脱掉了外套，不过目光一首在顾蔓枝的身上。
“奶奶，我们先上去一下。”
“好好好，你们去你们去吧！”老太太继续打着毛线。
两人进了房，顾蔓枝坐在凳子上，陆崖则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顾蔓枝疑惑，“刚刚就觉得你不太对劲。”
“队里安排我出差。”
顾蔓枝捧着陆崖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别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嗯，你坐爸的车去上下班。”
“好～”
顾蔓枝看了一眼外面漫天的大雪叹了口气，“初来时还觉得很美，现在只觉得很不方便。”
陆崖握着她的手，“快了。”
顾蔓枝撇了撇嘴，“哪里就快了，新年还没过呢！”
小夫妻俩说着话，楼下响起汽车的声音。
顾蔓枝和陆崖下楼，陆建军怀里抱着陆星雾，后面跟着苏卫华，大包小包都拿在程仁仁的手上。
苏卫华看见顾蔓枝和陆崖都在家，笑道：“快来快来，今天顺路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
陆星雾挣扎着从陆建军身上下来，扑进了顾蔓枝的怀里，“二婶，二婶，你怎么不来看我？”
程仁仁看着女儿和顾蔓枝这么亲近，心里只觉得一阵发酸，但很快被一阵抽痛给取代。
顾蔓枝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我呀！正打算去看你的，没想到有些听话的小朋友就己经好啦！来，奖励给最最听话的小朋友的。”
陆星雾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喜，“二婶，你怎么变的？”
顾蔓枝摸了摸她的小鼻子，掌心里又出现一颗糖，“就是这么变的咯～”
苏卫华今天上班的时候偷偷去看过好几次，这个程仁仁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好像真的改过了。
“来来来，看看我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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