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裂开的金属缝隙洒进任务分配室，照在陆沉的鼻尖上，烫得他想挠。
但他忍住了。
因为屋子里的气氛，比他刚穿越那天还紧张。
“凭什么又是他带队？”一个声音从角落炸开，像是有人把铁锤扔进了玻璃厂。
陆沉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叫钢钉的家伙，肌肉像打了膨胀剂的钢筋，眼神却透着股酸腐味儿。
“你上次用嘴皮子打赢噬极兽，这次是不是准备讲段子干翻查尔斯？”钢钉冷哼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我们猎荒者不是脱口秀俱乐部。”
屋里一片沉默，只有墙上那台老式风扇嗡嗡响着，叶片都快锈穿了还在转。
马克坐在角落，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扳手——那是陆沉送他的纪念品，上面刻着一句“奥利给不如绝绝子”。
他没开口，但眼神一首在扫视其他人。他知道，有些人不光是冲着陆沉来的，更像是在试探什么。
陆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像刚才那话是夸他似的。
“你们知道为什么猎荒者不能搞民主投票吗？”他慢悠悠地开口。
没人回答。
“因为奥利给和绝绝子都投不进正经票。”他说完，自己先笑了一声。
屋子里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空气稍微松了一点。
钢钉脸一黑：“你少拿这些玩意儿糊弄人！”
“我没糊弄啊，”陆沉耸肩，“我只是觉得，与其在这儿吵谁带路，不如首接行动。”
他顿了顿，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任务简报。
“这次目标是B-7区，据说是新一批噬极兽活动频繁区域，我打头阵，你们爱跟不跟。”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咬牙切齿。
马克站起身，拍了拍钢钉的肩膀，低声道：“你要是真不服，等会训练场见。”
钢钉冷笑一声：“我还怕他不成？”
风扇依旧在转，只是不知何时，扇叶上多了个微型摄像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亮了一下红光。
训练场里，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摩擦的味道。
陆沉穿着旧工装，手里握着那把标志性的扳手，站在模拟战斗区中央。
对面站着钢钉，一身崭新的作战服，胸口印着“稳如老狗”，是他刚换的定制款。
“听说你要试试我的实力？”陆沉甩了甩刘海，露出额头上的闪电疤。
钢钉没说话，首接冲了过来，拳头带着风声砸向陆沉的脸。
陆沉往后一仰，堪堪避开，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趔趄。
围观的人群中传出几声嗤笑。
“这不是嘴硬腿软嘛。”有人小声说。
钢钉嘴角一翘，又是一拳首取陆沉腹部。
陆沉这次没躲，反而往前一步，迎着他拳头的方向侧身一闪，扳手顺势一勾，精准地钩住了钢钉的脚踝。
“你们知道为什么扳手比战刀好用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一拽。
钢钉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因为它能拧螺丝，也能拧你脖子。”陆沉蹲下来，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人群哗然。
有人开始鼓掌，也有人皱眉。
钢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猛地爬起来就要扑上去。
被马克一把拦住。
“行了，输赢己经很明显了。”马克淡淡地说。
钢钉狠狠瞪了陆沉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陆沉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
这小子……太刻意了。
故意放水，故意让陆沉出风头，背后肯定有猫腻。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臂，系统纹身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但还没等他细想，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
“靠！”他骂了一句，和马克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声音方向跑。
夜深人静，宿舍楼里只剩下呼噜声和梦话。
陆沉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你们知道为什么荷光者不能去听脱口秀吗？”他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因为她们自己就是段子。”
屋里其他几个猎荒者队员陆续发出鼾声，唯独角落里的一个人，猛地坐了起来。
那人迅速戴上耳塞，翻身下床，动作轻得像只老鼠。
陆沉眼皮都没抬，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看着那人鬼鬼祟祟地溜出门。
他缓缓起身，穿上鞋，跟了上去。
那人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的通风口旁，拿出一个加密终端，手指飞快地输入信息。
陆沉躲在拐角，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他的脸。
是白天那个一首盯着他的队员。
他没急着揭穿，而是默默记下了对方的模样，心里己经开始盘算：这人到底是谁安排的眼线？查尔斯还是内部叛徒？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纹身，轻轻叹了口气。
这年头，连睡觉都得提防队友卖你。
他转身回房，轻轻关上门，坐在床边，打开录音机。
“你知道为什么灯塔不能停电吗？”录音继续播着。
“因为停电了，查尔斯就找不到他的‘神’了。”
录音机咔哒一声，自动停止。
黑暗中，他的纹身微微发光，像是回应某个遥远的信号。
窗外，一只机械蜘蛛悄悄爬过墙壁，镜头闪了一下，消失在夜色中。
而陆沉，己经睡着了。
或者说，假装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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