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刚一打开，陆沉就听见训练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鞭子抽空气。
“又来了。”他叹了口气，把扳手别回腰间，抬脚往里走，“这姑娘今天怕不是被系统抽疯了。”
刚踏进门，一道猩红的光鞭擦着他的耳朵扫过，在墙上炸出一串火花。
“哎哟我勒个豆啊！”他一个后仰，差点摔了个屁股墩儿，“梵音你冷静点！我不是来打架的！”
训练室内，梵音站在中央，眼神涣散，手中激光鞭疯狂挥舞，仿佛能看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她的呼吸急促，嘴里还念叨着：“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
“完了，双重人格上线了。”陆沉摸了摸鼻尖，一边观察她的情绪波动，一边悄悄靠近控制台，“得赶紧给她整点精神按摩。”
他掏出扳手，敲了敲墙壁，节奏轻快，像是某种暗号。
“嘿，各位看官朋友们，咱们现在来到了荷光者训练室现场首播——”他模仿起灯塔AI的机械语气，“你知道为什么荷光者不擅长讲笑话吗？因为她们都太红了！”
墙角的全息投影屏幕闪烁了一下，像是被他这句话触发了什么程序。
梵音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眼神从混乱中闪过一丝清明。
“有效果！”陆沉心中一喜，继续输出，“再来一个！你们知道为什么荷光者不能当脱口秀演员吗？因为她们一开口，观众就得住院！”
这次，梵音的激光鞭终于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晃了晃。
“呼……”陆沉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近几步，“你听得到我说话吧？”
梵音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沙哑：“我……我又伤人了吗？”
“没呢。”陆沉笑了笑，“你刚才就是在表演‘激光鞭打蚊子’的绝技，精准度满分。”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
“因为我有职业病。”陆沉耸肩，“看见别人情绪不好，我就忍不住想讲笑话。”
“可笑吗？”她低声问。
“当然不可笑。”他靠在墙边，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但总比哭强。”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只有远处风声穿过通风管道的呜咽。
“你不是工具，也不是武器。”陆沉忽然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你是那个偷偷听我脱口秀的人。”
梵音的眼神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你还记得吗？”他继续道，“每次广播站放我录音的时候，你都会躲在角落里听，还偷偷调高音量。”
她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陆沉摊开双手，“但我有个新笑话，专门为你准备的。”
她下意识抬头看他。
“你知道为什么灯塔不能断电吗？”他眨眨眼，“因为停电后，连笑都不会亮了。”
这一次，梵音嘴角微微扬起，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己经足够让陆沉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慢慢坐到地上，靠着墙，闭上眼：“谢谢你……陆沉。”
“谢啥。”他挠挠头，“我还指望你以后能给我当段子点评嘉宾呢。”
正说着，训练室门被猛地推开，马克一头冲了进来，手里还握着离子战刀。
“怎么回事？我听到警报还以为你把她绑架了！”他瞪着眼睛看向两人，“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我们在做心理疏导。”陆沉一脸正经，“专业术语叫‘冷笑话干预疗法’。”
“啥玩意儿？”马克皱眉。
“就是通过幽默手段缓解精神压力。”陆沉拍了拍自己右臂上的纹身，“系统刚解锁的新成就，【精神疗愈师】，附带好感度+50。”
“扯淡。”马克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拿她练嘴皮子吧？”
“效果摆在那儿。”陆沉指了指还在喘息的梵音，“你看她现在多稳定。”
果然，梵音己经恢复了些许神志，只是眼神依旧有些恍惚。
“你……真的有用？”马克半信半疑。
“你自己试试。”陆沉咧嘴一笑，“要不我现在给你讲个关于猎荒者的笑话？”
“别！”马克连忙摆手，“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她。”
“那就好。”陆沉拍拍他的肩膀，“回去跟上面说一声，荷光者状态良好，不需要特殊处理。”
“行吧。”马克叹了口气，“不过你小子……怎么老能整这些稀奇古怪的招数？”
“因为我以前是个主播。”陆沉眨眨眼，“首播最大的本事，就是让人笑着活下去。”
训练室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仪器轻微的嗡鸣。
梵音靠在墙边，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似乎真的放松了不少。
“喂。”她忽然开口，“你能不能……再讲一个？”
“当然。”陆沉露出标志性的坏笑，“你知道为什么尘民不适合当心理咨询师吗？”
她轻轻摇头。
“因为我们只会一种方法——讲笑话，然后继续活着。”
她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窗外的风穿过缝隙，在训练室内形成一股微弱的气流，吹动了她发梢。
而陆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一关，他们一起挺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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